那样的结果让她害怕。
沈御蛟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低声喊她,“师父……”
浮白回了回神,道:“嗯,好,我知道了。”
她缓步走上前来,看着那玉石门上的小小莲。
正抬手的刹那,沈御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师父,若是你不愿意,我们现在回去吧!”
沈御蛟明白,若是师父真的能打开石门,那意味着什么。
他不想让师父平白无故的承受那么多痛苦。
至少师父她是犹豫的,害怕的。
他不愿这种害怕和犹豫又是自己强加给师父的。
浮白抬起手来,轻轻的抚了抚沈御蛟皱起来的眉头。
“别总皱着眉头,不好看的。”
沈御蛟抿了抿唇,道:“师父,我……”
她摇摇头,道:“我也想知道结果,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非单单是为了你。”
沈御蛟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手指还没从浮白的手上离开,那人便有握了上来。
“阿清,别松开我。”
得了这一句,便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松开师父的手的。
沈御蛟看着浮白伸出另一只手,一道白光闪过,手指上顿时出现了一条伤口。
浮白犹豫再三,还是抬起了手。
指尖上的鲜血滴落在那莲的正中,和那鲜红的印记融为一体。
一阵巨大的响声传来,沈御蛟紧紧的将浮白抱在怀里。
强烈的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有刺眼的光线叫他们睁不开双眼。
直到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沈御蛟才吃痛的睁开双眼。
许是在山洞里呆的太久,这会儿遇上刺眼的光线竟然让他觉得刺痛。
怀里的人还在,倒是叫他心里安稳了不少。
“阿清,你怎么样了?”
浮白缓缓起身,扶起地上的沈御蛟。
沈御蛟揉了揉脑袋,道:“师父,我没事。”
他放眼望去,只见眼前是一个小小的茅草屋。
这屋子,似乎并不是沈御蛟和绯然在凡间所住的那一间。
他不由得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地方?”
浮白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两人想去那茅草屋问一问,却在手指敲上那房门的时候,穿过了那扇房门。
浮白怔了怔,很快意识到,“这似乎不是现世之地。”
沈御蛟也试了试,许是用力过猛,竟然一不留神穿进了屋子里。
浮白担心,只能也跟着一同进去。
茅草屋里躺着一个满身白纱布包裹的男子,男子浑身都是伤,便是一张脸也被紧紧的缠在纱布之中。
而那男子的身旁正坐着一个少女,模样格外明艳动人又不乏英气尊贵。
榻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你是什么人?”
少女见他醒来,只是浅浅的笑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男子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顿时皱起了眉头,便要起身。
少女赶紧扶着他躺回去,道:“你身上的伤太重了,你不要乱动,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
男子艰难的抬了抬手臂,看着自己被包裹的像个粽子一般。
沈御蛟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得笑了笑。
笑声很快落入了浮白的耳朵里,她也跟着勾了勾唇,“怎么了吗?”
沈御蛟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在凡间的时候,师父也是这么给我包扎的。”
浮白细细的又瞧了瞧,似乎真真是这么回事。
她也低低的笑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非现世之地的缘故,画面中的时间总是流转飞逝的。
浮白和沈御蛟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进度。
看着那个受伤的人,一天一天的被养好,和那少女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了起来。
沈御蛟不由得感叹,“当时,我大抵也是这么喜欢上师父的。”
浮白有些惊讶,笑道:“我还以为在凡间的时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那时候,你对我……很冷淡,也很喜欢发脾气。”
那人垂下头来,努了努唇,道:“我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许是一个人长大的缘故,我那时候……很讨厌和人相处的。性子也又骄纵又傲慢,明明心里喜欢师父,可面上却装着不在意的样子。每次瞧见师父和旁人在一处,哪怕是没有亲密的举动,也气恼极了,所以才控制不住发脾气的。”
这些话,沈御蛟从前没跟绯然说的这般细致。
至于喜欢之类的话,也是轻描淡写的带过的。
浮白倒是感叹云清的坦诚,惊叹于那些时候的细节。
还没等浮白从那些过往中回过神来,身旁那少年突然问道:“所以说,师父到底更喜欢那时候的我,还是……现在这个我?”
浮白:“……”
少年没等到她的回答,神情也逐渐低落了起来。
他苦笑了下,道:“师父若是觉得为难,不必回答我也好,其实……我也看得出来。我和师父之间,自始至终都是我强求来的,可师父对他……是一见钟情,一心一意的好。”
浮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横竖都是一个你,你又何必去较这个真?”
确然横竖都是他,可心里难免觉得有些委屈。
沈御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也不敢反驳。
突然,耳边的一声巨响惊扰了两人。
浮白和沈御蛟循声望去,原来是那男子不小心打翻了药碗。
少女一片一片捡起地上的碎片,道:“我这里可就这么一个碗,被你打碎了,你可要赔我。”
男子从绷带边缘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带着丝丝笑意,“你若喜欢,别说是碗,便是陪你一座宅子又如何?”
这下更是逗笑了少女,“你说这话,难不成是要娶了我?如此这般,别说是宅子,便是你的全部家当都该给我了。”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凝固了起来。
似乎是这一番话戳中了什么点,那男子的眸子立刻变得幽深起来。
看出他的不对劲,少女也尴尬的笑道:“我与你开玩笑的,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才不会嫁给你呢!看把你给吓的,我生的这么好看,又善解人意的,还愁嫁不了人,才不会缠着你这个伤患呢。”
男子看向少女的视线顿了顿,道:“我叫凌天。”
闻得这‘凌天’两个字,浮白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脑袋一阵发懵,险些晕倒。
沈御蛟赶紧扶住她,道:“师父,你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