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马法》。”
“《司马法》?”田常心中一动,“莫非是大司马田穰苴所著?”
“正是,我在国府中藏有暗线,得知国夏匆匆赶回临淄,是得到了此书的消息。国夏身为正卿,不可轻动,必派其子前去。”
“怪不得父亲一听说国原要去琅琊巡视盐田,便知其中有诈。”
“哼,国夏以为天下人都是蠢货,堂堂国氏大公子跑去海边巡视盐田,也亏他能找出这么一个借口来。”田乞冷笑。
素儿遥遥望着城墙,不无担忧,父亲在世的时候,一直对本家极为冷淡,曾说过不可信任之语。
夫君是个性情中人,若是爱屋及乌,过于相信田常,万一吃了大亏,可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蒙荻看出素儿心中所想,轻轻握住柔夷,示意放心,自己这五百精锐,除非齐国调大军围剿,区区一些家族私兵,完全不在话下。
“素儿,我总觉得此次之事跟你父亲有关。”
素儿疑惑的看着蒙荻。
“你不是说岳父出仕前隐居在琅琊吗?”其实蒙荻心中另有所想,田穰苴是因兵书《司马法》流传后世出名,往日旁敲侧击发现素儿并不知道此书的下落,只是隐约记得父亲罢官之后一直闭门著书,国君还专门赐下上好的竹简木牍,去世之后却不见了踪迹。
当时素儿年幼,突遭巨变,也无心寻找,所以蒙荻估计十有八九是落入了料理后事的田氏手中。
但此次田氏行事诡秘,又与田穰苴隐居之地有关,让他产生了一丝联想,但此事关系到自己重生的隐秘,却不好跟素儿解释。
“至少,我们可以去看看岳父隐居的故址,也好凭吊一番。”
素儿眼波流动,低低的应了一声。
国原此时已经到了琅琊。
琅琊虽非小城,与临淄一比却差了不止一筹半筹,看着低矮的城墙,以及风中传来隐约的腥臭味,国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因为此地盐田众多,势力也交错复杂,城守是田氏远支,听说国氏嫡长子到来,急忙出城迎接。
得知国原来此巡视盐田,城守口中称赞,心中暗暗寻思,莫非是在家族中不得势了,被打发到偏远之地来。
不管得不得势,都不是自己惹的起的,城守大献殷勤,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还是得伺候好,免得一不开心回去告状,自己绝对扛不住。
“田城守。”国原看着堂中的庸脂俗粉,殊无兴致,打断了城守滔滔不绝的恭维,不客气的说道:“明日一早还要去看盐田,早些安歇吧。”
“真要……去看盐田?”城守结结巴巴,这位国公子抽什么筋,盐田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做做样子么,还真当回事了。
国原心中不耐,站起来自顾离去。
留下城主愣愣站在那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城主,本家派人传信。”心腹过来禀报。
“人呢?”
“就在堂外。”
“赶走赶走。”城主一脸不耐烦。
“赶走?”
城主眼睛一瞪,气势十足的喝道:“这个家主是个没出息的,只知道讨好国、高两族,却整天欺压旁支。听他的,我还不如自己伺候好国氏公子。”
“可家主若怪罪下来。”
“怪罪什么?从现在开始,本家是本家,旁支是旁支,若再有人来,全部逐出琅琊!”
似乎很满意自己豪气凌云的样子,咳了一声吩咐道:“上酒上菜,本城守代国公子享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