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夕却觉得为难,笑语盈盈看着紫苑,让紫苑处去伺候,元芷漪却也明白云岚夕的意思,也支走了翠儿:“这下王妃便可以放心了。”
若不是当真不愿如鲠在喉的感觉,云岚夕断然不会来这元府之中的,如今既然来了,有什么想问的定要一起都问过了才好:“元小姐,我知道你与王爷交情匪浅,过去我总以为他喜欢只身一人,后来我发现,他心中似乎总是有着别人的。”
元芷漪方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事来的,宫霄钰过去心中所怀之人是谁,元芷漪当然知道,今日既然问了,也不妨说说:“王妃的意思是······”
云岚夕却也不再支支吾吾,直截了当道:“芷漪,你可知道,王府之中的玉兰阁为的是谁?为何你师兄这般在意。”
只见元芷漪面色一沉,这事封存了那么长时间,皇后下的死命令,谁都不许提起,如今云岚夕问起······那元芷漪转念又想,云岚夕是安王妃,于情于理都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王妃,这事······实在是为难啊,只是今日王妃来了,妹妹我便不能让王妃失望了回去。”
云岚夕心中有谱,元芷漪丹唇微启,一段往事娓娓道来。那年春寒乍暖,宫霄钰出宫打猎,却不曾想被一头老虎所伤,幸得一驯兽女所救,那女子长得眉清目秀,眉宇中间与云岚夕般一点红色朱砂,英气十分。
在农家住了小半月的时间,宫霄钰才被王军人马寻回皇宫之中,那女子也被带回宫中,那日金殿之上,皇上皇后问其姓名,名曰:寻子兰。
宫霄钰认定这寻子兰便是其一生的陪伴,日日上书要皇上赐婚,可这事却被皇上皇后一再推脱,如此下去便是两年的光景,后来宫霄钰被封了安王,册封那日宫霄钰得圣旨,们满心欢喜的以为是赐婚的圣旨,却不曾想,等到的却是寻子兰的一条命。
皇后赐了毒酒在宫中,寻子兰香消玉殒,宫霄钰日日消沉,后在王府之中修建了一处玉兰阁,为的也就是缅怀他的那位子兰小姐。
云岚夕听了这一番讲述,心中少不得许些酸楚,却也觉得这宫霄钰是个可怜之人,原来这玉兰阁对于宫霄钰来说,竟有这般的意义,只是为何无缘无故赐死,莫不成皇后真的看重门第?不对,云岚夕虽说是丞相府中嫡女,可是终究不得丞相喜爱,嫁于宫霄钰后,皇后一样视如己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元芷漪只看云岚夕面色焦虑,便可知道她有多么在乎宫霄钰的这段往事了,莫不是宫霄钰曾为提起过这门事情,看来这夫妻二人的情分也没有深到坚不可攻的地步。不然,宫霄钰不会隐瞒,云岚夕也不会来元府。
云岚夕直觉得浑身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的无力,扶着案子起身,却也不曾和元芷漪打过招呼,推门便走了出去,目光直钩钩的,好似提线木人一般的无神。元芷漪只让云岚夕身边丫鬟好生伺候着便送走了。
回到房中,元芷漪目光变得难以捉摸,茶盏轻抿,一抹红唇微笑。
宫霄钰听得云岚夕房中人说去了元府,不知为何而去,心中担心,早早的在王府门外等着了,却见云岚夕被人扶着,目光溃散走上台阶:“岚夕?”
“宫霄钰······我只问你,这眉宇间的朱砂,是否也与我一般,或者说,我眉间朱砂是否与她一般。”云岚夕见到宫霄钰,便忍不住眼泪决堤,从元府开始就一直忍住,方知道寻子兰的存在,一颗芳心更是如同撕碎一般。
她······都知道了,难道是元芷漪告诉的么,云岚夕泪珠连线,他却也心有不忍,月白色的袍子一挥便为她拭泪,却被云岚夕挡了回去:“从前的那些,不过是你自欺欺人,让你失望了,我是云岚夕,纵然是眉宇相似,却也不是·····寻子兰!”
宫霄钰身体一震,云岚夕头也不回一边擦肩而过,那日风自南方而来,带来了许久不见的大雨滂沱,敲打着地上石子,云岚夕趴在床边,两眼如核桃一般肿胀,只听着窗外雨声簌簌,便可知道竹已落,等雨停了,福伯有的忙了。
“紫苑,本小姐饿了。”
“小姐,您已经吃了三盘糕点了,可不能再吃了,若紫苑再去厨房,怕是要让王府的人笑话了去了,说咱们王妃肚大能吃。”紫苑担心云岚夕这样下去终究还是伤了自己。
“若是小姐实在是难以平复,不如回府看看夫人。”紫苑还想到顾氏,顾氏是云岚夕生母,又是宰相府中主母,历经了多少年风雨,必定能为小姐解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