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扇神秘之门?为什么会选择我?为什么要我跨越门扉?我是究竟是什么?您又究竟是什么?仪式的目的又是为何?”塔洛生怕说不完整,给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同伱一样,我也有着诸多的身份与称谓,我是迷雾、是唯一、是万物、是门亦是钥,而这个世界的生灵,称呼我为造物主。”
王座上人形剪影身罩的织物轻荡,塔洛看清了这泛着淡光的薄纱之后的那无尽星海,星海中有一颗蓝色的行星,正是塔洛当前生活的世界。
“这场仪式的目的,便是让你与我同坐,以保持这个世界的延续。”
“我仅存的人性不足以继续更多的解答,只待你完成仪式,门后有你所想了解的一切。”
“它一定让你安心,也会让我安心,让万物安心……”
这三句话语过后,门后的造物主便陷入了沉寂,无论塔洛如何继续提问搭话,都再没任何声响。
一个答案揭晓,紧接着就是更多更不知如何推测的问题。
不过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们在觉醒真名时,会看到钥匙、门扉和迷雾这三种意象,一切都来自门后的存在。
而自己,或者说混沌,与其是同等位格的。
那么所谓的保证世界的存续,造物主都不能保持吗?还是说有什么摧毁世界的危险?那这危险又来自哪里……
在这不断的推理思考中,时间也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他恍惚间回到了现世。
教室里看不到任何一位同学的身影,只有卓瑞尔匍匐在塔洛的足边,他华丽袍服下的苍老身躯战战兢兢的颤抖,头顶紧紧的贴在砖石铺就的地面上。
“怎么回事?”塔洛俯身将卓瑞尔扶起,轻声的问道。
他看向窗外的阳光,现在应该刚近傍晚,也确实是到了下课的时候。
上次自己在卡森教授的课上召唤小白时,卡森教授也没做出过什么太过异常的反应,而且自己帮赫丘利递给其圣杯时,对方的反应也不像认出自己特质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卓瑞尔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信徒,所以对此有所感知吗?
卓瑞尔起身后依然低着头颅,不敢向往常那般抬眼注视,他努力平静着情绪,缓缓开口道:“就在您尝试进行召唤时,我感受到了不可形容的伟力,来自您的伟力。”
“因害怕您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提前让学生们下课了。”
塔洛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确实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让他进一步明白了仪式究竟是什么东西。
神秘之门是造物主留给自己的,引导着自己过门的系统八成也是一样的,从觉醒起,他就不可避免的参与到了仪式当中。
果然天上不会平白无故的下馅饼,一切馈赠都有着其价码。
“伊莱颂会背弃造物主,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者说都不一定是真的在背弃。”塔洛不自觉的吐出了这一句话语。
卓瑞尔闻言本还在轻颤的身躯一下子僵直,伊莱颂背弃了造物主了?!祂不是天启教廷的唯一真神吗?!而且神话里唯有叛下地狱的七位魔王才能称得上背弃造物主。
他好像突然就听到了什么不可言传的巨大隐秘。
“抱歉,一时之间我还没有彻底回神,不自觉就讲出来了。”塔洛的精神在混沌里不间断的思考,让他回到现世后还不太能彻底分清,不小心就张嘴了。
“把这句话当成癔症病人的呓语就好,不要放在心上,还有就是,没有我示意的情况下,千万千万不要冒然吟诵我的名讳。”
随后他又特意提醒了卓瑞尔一句,万一他在向自己祈祷的时候,自己恰好能听得到,那他八成就完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整个现世。
毕竟在某些方面也算是自己的信徒了,该有的照顾还是要有的,塔洛可不想看到哪天校园里传闻二年级召唤课的导师突然发疯了。
“谨记您的教诲与告诫。”卓瑞尔躬身称是,让塔洛不得不再次把他扶起来。
最后稍微询问了一下上课的情况,确定期间没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塔洛便向卓瑞尔告辞,直接回到了寝室。
他盘腿坐在寝室的床上,像往日一般观想着神秘之门,可惜没再能见到门后的身影。
造物主的象征中有着门扉,而且能在他所代表的迷雾,和自己所代表的混沌之间开一扇门,以此相互连通。
那所谓的过门八成也就不会是真正的过门,或许是要达成某种链接,亦或者是其他的目的。
“不过只要能够安心的生活,那就是好的结果……”
可造物主自己好像也在压抑着某种东西,搞得塔洛变得更不安心了起来。
他原本猜想过门之后就能解决这不安定的后顾之忧,但未来又变得更加难以揣测了。
“唉,俗话说的好,遇到问题睡大觉。”
塔洛摒弃了一大堆无用的思考,索性埋头开始休养生息。
周四的运动课,被克鲁塞教授安排为了魔法决斗,塔洛依旧是处在观众席的位置,后来因为过于巨大的实力差距,他就连与最终胜出者对决的环节都被取消了。
只是这次决斗的画风却大大出乎了克鲁塞教授的预料,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原本还对一些魔咒颇为生疏的人,突然之间都达到了无声施法的水准。
而且哪怕是无声施法,其操控的精度一点都不弱于咏唱完整的咒语。
这种程度的集体突飞猛进,在他数百年的教学生涯中从未遇到过。
“是塞丕安导师的功劳,他是古巫术研究和神秘学秘传心理的授课者,教授对这位导师有什么了解吗?”塔洛在一旁为克鲁塞教授解释道。
克鲁塞教授收回了惊讶的表情,大手摸索着杂乱的胡须,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位的存在,校长虽然给我们稍微介绍了一下他,但也只是名称和调课安排而已。”
“我现在对他也很是好奇,说不定是哪位在白银时代就隐世了,突然被校长拉出来的老智者。”
那应该就是只有校长和自己知晓赫丘利的身份了,塔洛听闻回复后暗自心想。
在渡过难得可以休息整天的运动课后,第二日便是赫丘利的神秘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