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城的时候看了不少介绍修士的书,尤其是各种民间小说,懂了一些修士的规矩道理和主流看法。
皇帝并不是真的爱护凡人,他是在乎圣名。读书人可以写书,可以记录历史,可以歌功颂德。
田不厉感觉这皇帝对读书人和其余道士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以家天下统治者那样看待。
更像是自己爽了就好的那种!
自己爽了就行了,成就千古一帝,管他后世洪水滔天。
天下十四省,每个省都强行风调雨顺几十年,这强行干涉天灾最终累积的灾祸,将来都是后人承担。
他是修士,怎么可能不懂这个?
天下的道人都在和他们家划分关系,生怕被连累到。
田不厉越想越无奈,自己还有很多修士都脱不了身。
没办法,谁让那人的实力最强,其余道人僧人都违抗不了。
说起来也不算是错事,就算让底层老百姓自己选,他们也会选自己这代人年年丰收。
天灾要死人的,让谁死好?
田不厉管不了国家大事,现在就看皇帝到底是什么实力,能不能抵抗天劫了。
在人间实力越强,待的越久,遇到的天劫就越猛烈。
皇帝的年纪在修士里算是非常年轻的那种,所以大部分修士都没有跳船逃跑的打算。
等三四十年,尤其是接近百岁时,其余修士就要躲着他了。
蓝河见田不厉不说话,又要开始打坐修炼,就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公子不喜欢市井的热闹,庙堂的纷争,整天就想着在山里逍遥自在,修行求的又是什么呢?”
田不厉听到后,笑道:“别人求什么,我就是求什么,大家都是人,能有什么例外?”
蓝河可不觉得自己和这人一样,大家虽然都是人,但这人和人之间怎么能一样呢!
“公子说的我不懂,寻常人求的是富贵,是美人,是权势,这些我看公子你都不要。”蓝河笑道:“送上门都不要。”
“非是不要,只是不求不取。”田不厉双腿盘坐,坦言讲述心中想法。
蓝河觉得不解,“这有何区别?”
田不厉说道:“道有三千,这弱水也有三千瓢,三千河水我只取那一瓢,其名长生。”
田不厉双手放在膝上,与她坐而论道。
道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缘就可说道。
蓝河没有意识到这份关系终将远去,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刻的珍贵。
倘若田不厉是皇亲国戚,或者是已经成名的大人物,知道见面时就会紧张激动。
此时的田不厉并非是一个出彩的人,只是稍微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与畏惧。
承认一个不如自己的人逐渐比自己厉害是有点难的事情,光是对方的职位和财富提升,很难有正确的判断。
没有见识到这份力量时,还会把他当作是原来那个人看待。
就如胡进士就算是现在衣锦还乡,依旧有街上熟人对他笑呵呵打招呼,甚至是编排陈年旧事。
若是遇到县令老爷看他们一眼,又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道讲不完,但是会停下来。
两人说累了就自然而然的停下来,蓝河躺下休息,田不厉则是闭上眼睛打坐休息。
路上再无类似的说道了,除非是自己山中之人,或者是能够互相表达观点的修士,否则也懒得说道什么了。
讲不通道理的人,与他说道什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