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音挣扎着站了起来。
“这里应该是第五层平台的牢房,所以咱们掉落的不高,只是不知道这里又关的是什么,大家还是小心一点。唉,衣服更脏了。”
已经没有新衣服可换的云翔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满脸的无奈之色。
“刘宗那位老祖宗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在自己的牢里挖这么大个机关,我的屁股啊!”韩凌宇龇牙咧嘴地抱怨道。
“他们动您一下,您就把我们摔到下一层,这也太狠了!早说您老人家喜欢宅在上面,不想被人动啊,我肯定让他们离您远远的!
唉,您老人家实在是太宅了,难怪身子骨自小就弱。不过既然您身子骨弱,怎么还能挖掉这么大一块儿地,难道您想挖地道吗,您可是被关在地底四层啊,上面有三层,下面有五层,您往哪挖啊……”
喋喋不休的刘远风正将掉落下来的刘宗前辈的尸骨一块块儿地重新整理到一起,摆放在一个相对平整的地方。
“这机关需要对土石的重量,建筑的承重等等都有强大的计算,一旦计算清楚,真正需要动土挖掘的可能只是很少的地方,毕竟下面本来就是空的,工作量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大。
但在脑子里需要计算的东西就非常多了,这些知识可不是一点末流的机关术就能行的。不知四弟是否知道这位前辈的名讳?”
同样有学者风范的楚山,对刘宗这位老祖宗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刘远风闻言,将一方小印章扔到了楚山的手中。
楚山捡起一把仍然亮着的火把仔细一看,印章四周阴刻着一条无翅双角五爪浴火神龙,印章底部是四个古炎族文字“刘知巽印”。
张冰此刻已经将火把都捡了起来,算上楚山手里的,一共还剩下五把燃烧着的,分别交给了蓝宝音、云翔和韩凌宇。
随后,众人帮着刘远风一起将刘宗祖先的尸骨按照位置摆放好。
“这印章的材质很少见啊,似玉非玉,似石又非石。”
楚山将印章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尸骨旁边,随口问刘远风。
“刘宗最早的发源地是一个叫汉邑的小镇,汉邑旁边的山上有一种特别的土,这印章就是用这种土经过秘法烧制而成的。
用这种土做成刘宗族人随身的印章,代表着无论刘宗子弟走到哪里,都不忘家乡的故土,哪怕是客死异乡,也能有家乡的土一起埋葬。”
刘远风难得感情深沉地解释了一下,这“故土”二字再次引起了他心中最深的印记与怀念。
“想不到刘宗还有这样的传统,居然一直没听说过。”
楚山见眼前这位刘宗先祖就是带着家乡的故土而客死异乡,不由感叹着说了一句。
在古代炎族的习俗里,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要有一个刻有自己名字的印章或佩饰随身携带,甚至很多地方的习俗是死后也要随身一起埋葬,作为亡灵在阴间的身份证明。
“你们没听说也不奇怪,自从新宝九年炎都城破,大汉亡国,刘宗东迁,那个小小的汉邑就被彻底从大地上抹掉了,烧制的秘法也失传了,这种印章和这个习俗自然就再也没有了。”刘远风冷冷地解释道。
听了这个解释,楚山和一旁的云飞都略感尴尬。
“新宝”是大汉哀宗孝怀皇帝刘思先的年号,也是由太祖刘知夏开创的建都于炎都城的西汉帝国最后一个年号。
在新宝九年,燕、齐、梁三宗联军攻破了炎都城并付之一炬,三宗联军还在追击东逃刘宗残余部队的路上逼死了汉怀帝。之后,他们派兵将刘宗的发源地汉邑夷为平地,连一片破瓦都没有留下。以至于后人已经无法找到当年的汉邑小镇具体在哪了。
而最先倡议叛汉并穷追猛打直接逼死汉怀帝的,正是梁宗,派人将汉邑夷为平地的则是燕宗。
炎黄文摘:刘知巽,大汉太祖皇帝族弟,自幼体弱,不谙武学,习武进境极慢,多为族人耻笑,然其对奇门遁甲之法与机关器械设计之道极有天赋,整日沉浸其中。然刘宗武者对旁门左道之法向来轻视,对其设计多束之高阁,甚至随意损毁。当黄族迫刘宗以核心子弟为质时,巽挺身而出,愿以无用之身为宗族行有用之事,得允,殁于地底祭坛,其名不显,其术不传。至成祖远风陛下还原其唯一传世之器,感叹刘宗错失一可堪与轻功武学比肩之绝学,巽之位始得入宗庙享祀。——摘自司马溟凌著《史记——汉成祖本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