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弘笙又是一笑,“我懂。”
他的笑容中包含着太多的感情,令人为之动容。
“鱼宴后,再会。”龙伊一说罢,潇洒的离开了纪弘笙的视线。
紫耀在精神空间里寻思了一会儿,道:“你果然没那么好心!”
“嗯?你明白了什么?”龙伊一将那干枯的草药放入了天星楠木盒中去,希望天星楠木盒能让草药恢复生机。不然只依据气味,没有草药的外型特征,她还真难知道这草药是什么。
“刚才那家伙是这天海池的少池主,你帮他忙,其实是在和他拉近关系吧!你想从他身上知道天海池的秘密!”紫耀有理有据的分析着,“我什么时候见过你那么纯粹的帮人!”
“你想多了。”龙伊一道:“我只是见不得好人在绝望里挣扎。”
因为感受不到她的晦暗心情,紫耀嘀咕着,“说得好像你在绝望里挣扎过似的。”
龙伊一笑笑,不曾说话。因为她已经从绝望中挣扎出来了,没有必要再提及那些过往。
回到房内,墨临栖还是没有回来,龙伊一神色如常。
她吃了些东西后,便拿出《药材图鉴》,专心致志的背起了上面的药材,期望着能知道纪弘笙给的药材是什么。背了几个时辰,她伸了个懒腰,到床上歇息。
墨临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还能睡得那么香。这女人,心真大!紫耀看着她熟睡的脸,一阵无语,飞身出去找墨临栖去了。
要是墨临栖敢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本大爷一个天雷劈死他!
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把墨临栖劈成焦炭,紫耀大爷心情大好,干劲十足的去找人去了。
龙伊一这一觉睡得可香,待到她醒来才知道紫耀出去了。
“紫耀紫耀,你在哪里?”龙伊一问道。
“我回来了!”紫光一闪,紫耀便站在了龙伊一面前,“你听我说,墨临栖他……”
发现有人来了,紫耀的声音戛然而止,飞身进入了精神空间。
下一秒,房门被人打开了。
龙伊一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对方身材修长,随意倚在门边的样子十分好看。但龙伊一没有欣赏的心情,“没有人告诉你,随便推人家的门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吗?”
公孙破懒懒的说道:“还真没人告诉我。”
“你……”龙伊一气结,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意狂姑娘,跟我走一趟呗。”公孙破一个闪身就走到了她的身边。
好快的速度!龙伊一心知自己无法躲开他,便没有做无用的躲避,“去哪儿?”
“把你男人拉开。”
“什么?”龙伊一疑惑的问道。
这时,他拉住了她的手,感叹了一句,“意狂姑娘的手真滑。”
虽然他这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夸奖,但龙伊一还是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可不等龙伊一发飙,他就又开口了,“我对面貌普通的姑娘没兴趣,姑娘大可不必自作多情。”
“真是好得很!”龙伊一咬牙切齿。
公孙破没在意的她的怒气,拉着她飞快离开原地。他的速度极快,龙伊一只觉得一切景物都化为了虚幻的色彩,倒退着离开了她的视线。
站定身子后,公孙破指着前方道:“你看。”
前方有一小片的桃林,现在本不是桃开放的季节,但在天海池这等地方,桃开得正盛也没什么奇怪的。
一簇簇桃颜色艳丽,极为好看。风过之时,香四溢,朵朵桃从枝头舞到了地面,铺成了一条粉色的毯子。
当然,桃的美景必然不会是公孙破的重点,他的重点是穿过桃林之后的石亭。
石亭中有一男一女,在下棋。
男子自是墨临栖,虽然他如今易了容,只是一张普通到平淡的脸。可纵是脸再普通,他那浑然天成的非凡气度,也叫人无法忽视。
女子自是暮婷婷,一身仙子般的白色衣裙。虽绝美的容貌都被面纱遮掩,但光是那一双灵动澄澈的眼都能令天下男子竞折腰。
再说她此刻执着棋子的手,更是美如白玉,令人心动。
“我敢说,那位姑娘的手,绝对比你滑。”公孙破笃定的说着。
龙伊一对天翻了个白眼,“你的关注点能不要这么奇葩吗?”
“他们已经对坐着下棋,下了一天一·夜了。”公孙破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一旁的桃树干上,“于落英缤纷处,与美人下棋,真惬意。”
“你真是多管闲事。”龙伊一觉得面具男的思维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公孙破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不是闲事,你把你男人拉开了,我才好接近美人。”
“感情你想让我当那棒打鸳鸯的棒子?”龙伊一看着远处的两人,目光深邃。
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神色,公孙破道:“他们怎么可能是鸳鸯?意狂姑娘,你可得放出你正房的气势来!”
“我才不要帮你。”龙伊一转身欲走。
公孙破拦住她,“意狂姑娘,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龙伊一脸色淡淡的,“还好。”
“别人遇到这事儿,一般都有三种选择。”公孙破探究的瞧着她。
“哪三种?”被他堵着不能离开,她索性开口问道。
“第一种,上去就给男人一个耳刮子,骂一声负心汉。”公孙破娓娓道来,“第二种,上去就给女人一个耳刮子,骂一声狐狸精。”
龙伊一听到他的话,乐了,“那第三种,应该是躲在暗处黯然伤心,无限自卑吧。”
“差不离。”公孙破点了点头。
“那你很快就可以见识第五种了。”龙伊一抬眼,朝着公孙破轻轻一笑。
公孙破素来是个注重表面皮相的人,可是他没想到,她一笑,他竟觉得她的笑容很有味道,不输于他曾见过的美人。
这可真是怪了,为何会觉得她笑起来好看呢?明明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公孙破怔怔的看着她。
这时,她的笑容带了三分诡秘,三分趣味,四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