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点点头,准备让凌敬去做事,只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了一件事,当即又道:“派个人去跟宇文宝说说,让他将函谷关里的那些闲人能清理了就清理了。”
凌敬若有所思的道:“殿下这是要将函谷关全换上咱们自己的人?”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
凌敬拱手道:“那就请殿下亲自派人去传话吧。”
李元吉愣了一下。
凌敬哭笑不得的解释道:“宇文侯只听您的,也只愿意听您的。臣要是派人去给他传话,只怕没等到把话说完,就会被他丢出来。
所以还是殿下您亲自派人去传话吧。”
李元吉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失笑道:“你说的倒也对,那个憨货确实只听我的。伱派人去给他传话,确实讨不到好。”
凌敬苦笑着道:“这都是您惯的。”
李元吉淡然笑道:“我之所以惯着他,也是因为他对我足够忠心。你要是对我足够忠心,我也惯着你。”
凌敬干巴巴的道:“臣自然对殿下忠心耿耿。”
李元吉似笑非笑的道:“是吗?若非窦婠在我府上,你会投入到我门下?”
凌敬一脸尴尬,没有再说话。
李元吉也没有再跟凌敬讨论这个问题,只是摆了摆手,让凌敬下去做事。
凌敬起身,躬身一礼后,退出了殿内。
李元吉则在凌敬走后,写了一封长信,派人送去了函谷关,给宇文宝。
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快要角逐出胜负的时候了,以李世民的性子,想来已经开始做起了各种准备。
陕东道各地的总管、都畿道各地的总管,恐怕明里暗里已经得到了授意,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所以必须让宇文宝也跟着准备起来,必须确保函谷关这个关键的关口在关键的时候完完全全的握在自己手里。
唯有如此,才能应对李世民在长安城以外安排的各种手段。
其实相比起李世民在长安城内安排的各种手段,李世民在长安城外安排的各种手段明显更厉害。
虽然历史上李世民没有用得上,但现在就难说了。
所以必须谨慎对待。
在李元吉派遣凌敬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李世民没多久,李世民二话没说就派了个人骂娘来了。
来的还是李元吉的熟人,殷峤。
由于屈突通此前在李元吉面前失了分,已经不怎么受李元吉待见了,所以现在负责帮李世民传话的人就变成了勉强还算受李元吉待见的殷峤了。
殷峤到九道宫的时候,刚好是个下午。
李元吉正在跟李承业、李承乾爬在树上摘杏。
多是李元吉在摘,李承乾在捡,李承业在祸祸。
还是骑在树上疯狂的摇着树干那种祸祸,似乎要将一树的杏全给摇下来。
守在树下的侍婢们,看着在树上东摇西晃,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李承业,心都在打颤。
一个个张着双臂,拉着厚厚的羊毛绒,随着李承业不断的爬动,神情紧张的跟着移动。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场面,纯粹是因为李元吉在陪着李承业和李承乾玩游戏的时候,看到了那从墙外伸进来的红杏,突然有感而发说了一句‘人啊,尤其是男人,就得有钱有势有权,这样的话,红杏都会主动送上门来,而不是往出跑’。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李承业和李承乾浓厚的兴趣。
李承业说什么也要父亲为他摘一个红杏尝尝。
李承乾虽然知道杏还没谢,不可能有杏子的,但经过了近一段日子王叔所拿出的层出不穷的游戏的洗礼,已经逐渐的觉得王叔无所不能了。
所以也希望王叔能帮他摘一些红杏,他好拿回去孝敬父亲和母亲。
虽然父亲和母亲待他远没有王叔好,但兴许是在九龙潭山待久了,许久没见到父亲和母亲了,他就格外的想念父亲和母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最先想到的也不是自己吃、自己玩,而是孝敬给父亲和母亲。
李元吉哪敢告诉他们,红杏只是一个比喻,其实说的是女人。
就好似很多古人的诗里、文章里,将少女比作豆蔻一般。
没见过豆蔻的人,又或者见识浅薄的人,很难明白古人为何把豆蔻比作女人,等有了见识,并且见识过豆蔻了,就全明白了。
这是一个只能凭借着年龄的增长,以及阅历的增长,慢慢意会的事情,不能明言。
所以为了应付两个小家伙,李元吉只能带着他们到杏树上找红杏。
两个小家伙一开始还找的起劲,渐渐的就开始乱来了。
李承业可能觉得祸祸杏远比吃杏子更能让他开心,所以祸祸起了杏。
李承乾没找到杏子,也知道这个时候树上不可能有杏子,所以就退而求其次,捡起了杏,说要拿回去给他父亲酿杏酒。
李元吉看这孩子一片孝心,又看李承业把一树杏祸祸的不成样子了,就干脆帮李承乾摘起了杏,希望李承乾的杏酒泡出来的时候,能向他也进进孝心。
殷峤在侍卫引领下,赶到杏树下,看到树上摧摧的正起劲的李元吉,躬身一礼,哭笑不得的道:“参见殿下,殿下倒是好雅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