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连样子都不装的话,那下一次想从李渊手里骗东西可就难了。
这是一条可以持之以恒的开拓下去的财路,所以必须得做好一些基本功。
李元吉这不翻不要紧,一翻着实被惊的不轻。
李渊给的书画、字帖中,不仅充满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各个名家的名作,还有许多后世已经失传了的珍品。
后世人能了解到的或许只有一个名字,又或许连一个名字也不一定能了解全。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更加珍贵的竹简、铜简,以及碑文拓本。
其中李元吉个人认为最珍贵的,应该是半卷阴刻的篆书竹简,以及两片篆书书写的简叶。
一个上面没有署名,一个上面只有署名。
没署名的是半卷阴刻的篆书竹简,在宫里藏书局的官吏们给的附册上写着‘秦王政’之类的字眼。
附册上还写着竹简的来历,以及竹简上的内容。
李元吉大致看了一眼就知道了,竹简正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嬴政所刻,是他送给一位叫殳的臣子的慰问书。
内容很官方,就是皇帝给镇守在偏远地区、行动不便的老臣的慰问书,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内容。
这种慰问书李渊也经常写,一般都是中书舍人草拟好内容,李渊照抄一遍,然后再发出去。
想来嬴政的这份慰问书,也是这么来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李渊是用笔照抄,他是用刀照刻。
但即便如此,它依然珍贵。
因为它是嬴政亲手刻的,在没有发掘始皇陵,没有发现嬴政其他刻迹的情况下,它算得上是嬴政唯一的一卷真迹。
无论是在后世,还是在大唐,价值都不可估量。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元吉才认为它是一众书画、字帖中最珍贵的之一。
另外两片简叶,之所以能跟它比肩,也是因为上面写着两个锋芒毕露的字。
是一个名字。
一个影响深远,且同样大名鼎鼎的名字。
刘彻!
藏书局的官吏们在附册上写着‘汉,武帝,少年时所书’。
也就是说,藏书局的官吏们已经断定了这是汉武帝刘彻的真迹。
之所以断定是刘彻少年时所书,是因为刘彻中年、老年的时候,根本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也不用用自己的名字去告诉别人他是谁。
就像是李渊一样,在登基称帝以后,已经没必要在任何文书、旨意、信件中告诉别人他是谁了。
一个‘朕’字足矣。
如果有人觉得这个字不够分量,那李渊会毫不犹豫的再写一个‘诛’字增添一下它的分量。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彻亲笔所书的名字就显得更加珍贵,或许刨开刘彻的陵墓,也不一定能找到刘彻亲笔所书的名字。
这也是为何李元吉将它跟嬴政亲刻的半卷竹简并列在一起的原因。
“武帝真迹,不可能吧?”
就在李元吉心中感叹着半卷竹简和两片简叶的珍贵的时候,凌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屋了,并且已经看到了两片简叶上的内容,还发出的惊呼。
李元吉回神,下意识的将半卷竹简和两片简叶收回了收藏它们的盒子里,才微微仰起头看向凌敬,不咸不淡的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走路没声啊?”
凌敬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那个已经彻底被关上的盒子上收了回来,苦笑着道:“臣走路怎么可能没声呢?臣又不是鬼。
臣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禀告过殿下了。
进来以后也禀告过殿下两次了。
是殿下您看东西看的太入迷,根本没发现臣进来了。”
李元吉一愣,尴尬的道:“那应该是我没注意……”
说话间,已经坐的端端正正,并且请凌敬坐下,问道:“你找我有事?”
凌敬跪坐着点点头,禀报道:“河间王殿下派臣过来给殿下传话。”
李元吉错愕的瞪起眼,没好气的道:“他又闹什么幺蛾子?”
李孝恭人就在九龙潭山,正在跟任瑰和凌敬完成京杭大运河‘开发计划’的收尾工作,有什么话要说的话,只管过来说一声就是了。
还派人传话……
在李元吉看来,这就是闹妖。
凌敬哭笑不得的道:“河间王殿下说了,他来见您的话,您说不定又要跟他耍威风。他还说,他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兄长,被您呼呼喝喝的,有损威严,所以让臣过来帮他传话。”
李元吉瞬间就无语了。
“他还有个屁的威严,他的威严早就被他自己给败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