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神奇,傅冰倩竟真的感到自己的心在慢慢趋于平稳,她转头,对上他的眸的时候,唇角开始慢慢浮起笑意。
“有人跟你说过吗?你的眼睛很特别,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她似是没有听到他刚才的安抚,凝定着廖天磊的那双眸,声音徐徐如风。看似简单的一句夸赞,却是道出了她正在他面前,剥落伪装的开始。
谁说每一个爱情都有它必经的步骤,谁说只有有恋爱基础的爱情,才能走得更加持久。
爱情本就复杂琐碎,虽不是生活必须组成部分,却在有些时候,为人们找到了更好地活下去的理由。
“别人的看法我并不关注,你的想法我很在乎。”
这算不算廖天磊讲过最动听的情话呢?傅冰倩有些不能确定。因为他在她面前从未提过爱字,可她却能知道他心里装得最多的那个人是她。于是,她的笑不再只是停留在嘴角,就像是夏日的海棠,经过一夜露水的滋养,在第二日清晨的时候,在暖阳的爱抚下,恣意地绽放着自己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美。
“那可说好咯,以后你的视线只能投注在我的身上。”他的包涵与纵容,总能勾出她心底最原始的欲,“若是不能遵守,我可不饶。”
能将这番话说得如此肆无忌惮的,这世上怕也只有傅冰倩一人了。没有惹来他的不快,反倒是让他脸上的笑变得更加的温软迷人,“好,以后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可好?”
傅冰倩能听出他话里的温情,就这样双眸被浮光笼罩,像是个害羞的孩子,将头轻轻地靠向廖天磊的肩头,黑色的长发在他的臂间散落,滑向了他的胸前,缠绕在了他的衬衫纽扣上,宛若藤蔓,开出温情的。
有人说,即使最相爱的人,朝夕相处久了,感情也会经过岁月的磨砺,褪去了激情的外衣,回归到最初的平淡。
这句话相信很多人认同,却并不适用在傅冰倩和廖天磊的身上。
他们每一次的眼神交汇,似乎总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对对方的爱更浓了一些;他们每一次的相互依偎,似乎如保存经年的红酒,越发地醇香浓厚了一些;他们每一次的爱抚,总如偷尝人间禁果的男女,带着浓烈的虔诚和充满着对即将带来的欢愉充满着期待。
倒不能说他到底有多么的**熏心,本就是站在人潮尖端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但是再过完美的女人,没有那份心动,在他眼里也是无法开出来。
反倒是身边的这个女人,不尽完美,甚至带着点‘瑕疵’却总能牵动着他的心绪忽上忽下,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光着脚,漫步在他的心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实实在在,保存经年,每每驻足停留,回首望去,清晰可见,历历在目。
“前面有家百年糕点店,母亲从小很是贪恋,长大了也会偶尔买回来回味。虽然离开五年,有些味道怕是早已经刻在心间。”廖天磊有意将车子开得缓慢,并不为了欣赏风景,只为了能够将时间拖慢些,能够给身旁的人儿一个心理缓冲的时间。
其实,有时候将脚步放慢一些也是很有好处的,就像现在,让他看到了那间百年老店,想起了过去经年母亲的独恋。
像叶淑珍这样出生豪门的人,尝遍各种珍馐美味,又怎么会有什么能够让她特意放在心头呢。可人有时候也是很奇怪的物种,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特别依恋,不在于它到底有多好,价值有多高,只在于它能够带来的背后意义到底有多大。
傅冰倩听了廖天磊的话,满腹的愁思,像是突然拨云见日的晴空,整个人更来了精神,“那你快停下,我去买一点回来。”
“不急。”廖天磊按住了傅冰倩的手,制止了她想要开门的动作,声音温润如水,“人很多,需要排很长的队。我们下去不合适。”
是啊,如此热闹的大街,如此长的队伍。虽说给长辈买东西,要亲自排队购买,才更能表现诚意。可他们在g市并不属于普通大众,注定不能去做平凡人才可以做的事情。
试想g市首富,身姿卓越,面容俊逸,突然出现在黄昏的闹事街头,携娇妻,排长队只为买一盒糕点,孝敬家中老母。
对他们心存善念的人,会觉得这是人性的真善美,是道德孝经最为生动有力的展现。
那么那些站在他们敌对一面的人,又会怎么想他们的这一举动呢?只怕会说他们虚伪作秀,更有甚者抨击言论,祸及傅冰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