趔趄着挪出酒吧门口,驻足,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才感觉又活过来了般。
她扭过头,斜了一眼,几乎将整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卓然,然后又顺着视线环了一眼周围林立的大大小小的酒店和宾馆。
卓然刚回来,还不知道他落脚的地方,以前跟她交往的时候,好像都是租住在外面的。她选了一家看起来高档、安全的宾馆,拖扶着卓然进去,要了个房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此时,她感觉自己全部的力量都快要消耗殆尽,一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差点撞上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对动作亲密的情侣。
礼貌却促使她必须道歉,“不好意思。”
熟悉的嗓音让沐云的脚下的动作一顿,暮然转身,探眼过去。只是从快要合上的电梯门缝中,也足够他辨清楚那个娇小人儿的脸庞。
那只刚才还在袭击**的狼爪,被他抽回。伸进裤兜去掏手机,现在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顶绿帽子绝不能让老大戴上。
“喂。”很快电话被接起,电磁波的那头,黯哑的嗓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廖天磊刚从飞机上下来,步入vip通道。从兜内掏出手机,按下开机按钮,沐云的电话就好巧不巧地进来了。此刻,他根本没有接电话的心情。
“这么累?所以才让你老婆欲求不满的?”推开再度缠上来的**,踱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找了张沙发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廖天磊脚下一滞,停在原地。
“刚才我好像看见她带着一个男人来我的宾馆开房。”
“谁?”线条清晰英朗的脸部,此刻全都纠在了一起。一个字,却仿若裹了一层森森寒气。执着手机的骨节,发着咯咯的响声,好似再稍微用点力,手机就会在他的掌间分崩离析。
“就是……傅冰倩啊。”隔着遥远的距离,沐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怒气。一个哆嗦,舌头都好像要打结了般。
“地址。”
因为开设的分址太多,沐云告诉廖天磊自家开在酒吧旁,这座宾馆的地址。
“帮我联系王局长,叫他马上派人过去。”没等沐云反应过来,他长腿一迈,瑟瑟生风,扬起的尘埃,都能迷了人的眼。
夜,黑得浓郁,如墨般静静笼罩着世俗的一切。天上高悬的星星似乎也因为某人的戾气,躲进了云层。
“我自己开。”直接拉开驾驶座的门,直接将司机拽出了车门。
腰一弯,动作敏捷地踩下油门,车子如脱靶的箭,嗖一下就被黑暗淹没,只留下长长的尾气,让呆愣在原地的两个人,才有找到那么一丝身处现实的感觉。
傅冰倩总算是妥当地将卓然安置在房间内的大床上。
顾不上自己的满头大汗,就跑进浴室内,拿来一条用温水浸湿的毛巾,给他擦拭脸。
此时,才真真正正意义称得上,他们两年后相见的第一面。
温润的脸庞上,浓密的鹰眉微微蹙起,敛下的长睫在灯光的映照下,在脸颊上投下一轮影子,宛若一把扇子,遮去了世间的尘华。
坚挺的鼻梁,无声地诉说着他不馁的性格,菲薄的唇痛苦的紧抿着。这个男人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的轻狂,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卓尔不凡的魅力。
如刀削斧凿般的五官,俊美如神裔的脸庞,慢慢地跟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重叠,他跟某个人真像。
“切,怎么可能,卓然可是要帅多了,那个千年冰山脸怎么跟他比啊。”
傅冰倩被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影子,吓了一条。条件反射性地想要去否认心底的某些东西,小声的嘟囔,深怕吵醒已经沉睡的卓然。
却不曾发现,躺在床上的人那几不可寻的皱眉。
她端起床头放置的茶杯,准备给卓然泡杯浓茶,等他口渴的时候给他醒酒用。正当她想要起身的时候,身体似乎有些异样。
一股暖流自两腿之间的核心处涌出,傅冰倩在心里哀嚎一声,“亲戚,你不会在这个时候造访吧?”
她回转身,幸亏卓然还在沉睡。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这、这、这也太丢人了点吧。
一抹殷红赫然呈现在纯白的床单上,宛若盛开的牡丹。
傅冰倩羞赧得双手掩面,跑进浴室。
此刻她需要好好清洗处理一下自己的尴尬,她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浴室的壁橱和放置在盥洗台上的漂亮古典小盒子里翻找,总算是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女人专用面包。
洒喷着水线向傅冰倩浇来,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会儿出去,该怎么销毁自己亲戚留下的印记。
全然没有发现刚才还如一滩烂泥般摊在床上的人,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