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要真那样的话,那我所有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了。”
傅冰倩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穆欢蓦地松下来的表情,全然未觉。
廖天磊斜斜地侧坐在他宽大的老板椅上,劲健的长腿优雅地交叠着,右手的指节里夹着一支烟,浅褐色的双眸定定地注视着某点。
烟雾缭绕的脸庞上讳莫如深,轻轻扬起的下颌,给人一种慑人魂魄的吸引力,似真如幻,却平添了一种忧伤。
乐森拿着简易医药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他眉头蹙了蹙,自家老板好像并不会经常吸烟,以他对目前烟雾量的目测,总裁至少已经吸了不下十只。心里动了动,快步上前,将医药箱放在大班桌的边缘。
“总裁,给您处理一下伤口。”睨着老板此刻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状态,乐森尽量压低声音地块了口。
将半截香烟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略显干涩的眼球这才动了动,将手递了出来。
掌心上的伤口早已经结痂,可手背的骨节处还在丝丝渗着透明的液体,乐森熟练地从简便医药箱里拿出消毒药水和药膏,为他涂抹着。
那些还有着淡淡痕迹的疤痕,一点点落入他的眼中。最近,他家的总裁自虐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跟在廖天磊身边已经有五年时间的乐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到廖天磊手背上出现伤痕,他最初以为是老板跟朋友去打拳击,受伤了才会有的。
可后来越来越感觉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是同一地方受伤,有一次壮着胆子问,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是同一地方,当时廖天磊只是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这里痛了,其他的地方迟不会感觉到那么痛’。
当时他还不是很了解这其中的意思,今天,他似乎有些了解了。
乐森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后,收拾好医药箱,恭敬地站在一旁。
“总裁,美国那边的老板说明天还可以给咱们一点时间,您看您是否方便?”他不确定这次廖天磊会做出怎样的回复,只是试探性地汇报了一下。
“帮我订晚上的飞机。”也许离开一下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真的吗?那我马上去安排。”乐森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心里却早已一跃三尺高了。不说别的,至少今年的奖金是少不了了。
他拎着医药箱屁颠屁颠地往门口走。
“下午有个裸石拍卖会?”清亮的嗓音,喊停了乐森行动的脚步。
“是,是啊。”心里燃起了不好的预感,不会又要变卦吧?乐森心里哀嚎着转过身。
自从机场那次的突然变卦后,他家的老板好像变得越来越爱临时改变主意了,而这改变主意的风向标好像都是她。
乐森哀怨地瞥了一眼老板对面的那张桌子。不在?上班时间不在岗位上估计也只有她才有这个特权了吧。
“安排两个位置。”
“您要亲自去?”自从踏足珠宝行业以来,每年大大小小的拍卖会邀请函发来不下千张,老板连看一眼都不屑,每场都是直接叫他们把最好的宝石直接送来便可。
今天的拍卖会似乎并不算顶级,老板这是要闹哪样?
“嗯。”声音浅薄,让人难以捉摸。
“好,马上安排。那晚上……”还想确认。
廖天磊双眸自文件上抬起,剑眉轻蹙,眼角浮现不耐,“有冲突吗?”
“没,没,我马上去处理。”调转头,不敢再滞留。
却见傅冰倩正好开门进来,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夫人。”
喊得傅冰倩却不能不淡定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廖天磊的面喊她夫人,她双颊一烫,星眸下意识地往主位瞟去,见那人低着头专注着文件,并未注意这边,才弱弱地应了声,“嗯。”
便带着逃离般的意味,快步回到座位上,俯下头在纸上写着画着,以此来消除自己心里的尴尬。
廖天磊原本清冷的脸瞬间柔和了下来,嘴角开出一抹舒心的笑意,这才发现掌心早已被汗水润湿。他不知道原来她的一个肯定,会对自己造成这么大的冲击。
“准备一下,一会儿陪我去个拍卖会。”
“这也……”是协议里规定的?冲口而出的话,被她下意识地扼住,只是顺从地回答了声,“好。”
只是,她自己也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