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随着鞭炮声停止后,都陷入睡眠中了。
翌日,天蒙蒙亮,鞭炮声此起彼伏,一声又一声不绝于耳的。
点上火盆,寓意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
孩子们凑过来贺新年了。谭母挨个的给大家派红包,五分一毛的就图个吉利,孩子们也很有眼力,一进门好听话就往嘴外吐,保管能听的人心里舒舒坦坦的。
不仅如此,饼也一人抓了一把。
孩子们练完一家换一家,总归这天是不得闲的,一直把荷包塞的鼓鼓的才舍得回家呢!
当地的风俗就是如此。
只要有孩子上门,不拘多少,都会给。
年初二,走亲戚。
谭少阳先陪着谭阿奶回娘家,转悠一圈,吃顿午饭,这才把人送回家。
“奶,我先回外婆家了,你累了一天,先缓缓。”
谭阿奶摆手,一脸宠溺的说着,“不用管我,你赶紧去吧,骑车慢着点,我有事找青姐就成。”
谭少阳又找青姐叮嘱一番,这才出门。
到外婆家时热热闹闹的,一大家人凑一块,围坐在火旁聊着天,谭少阳挨个的跟着大家贺新年,随着他的到来更是热火朝天了。
张舅舅热情的朝他招招手,张兴宁一个劲的往他面前凑,比谁都值得人稀罕。
张舅舅道,“老三,过来,跟你聊会。”
谭少阳拉张木凳就往他旁边坐着,“舅舅瞧着精神抖擞的,看着精神就好啊。”
张舅舅笑的一脸褶皱的,“今年有个好收成啊!猎物又赚点,自然是高兴的。”
“还好你劝了舅舅,没过去挖煤呀!”
谭少阳听到这话题,疑惑道,“前些天的事情解决了吗?有没有拿到被拖延的工钱啊?”
张舅舅摆手,满脸一言难尽的,“那些人呐,来找你时义愤填膺的,面对老板屁都不敢放了,老板叫嚷着艰难,让他们帮着熬一熬。”
“说是下一个月,连同当月的工钱全部一次性结清,他们就傻乎乎的相信了,觉得老板困难,他们帮着顶一顶。”
“结果,老板把煤拉出去,直接就不过来了,完全没有任何音讯。”
“家里的重劳动力都出动了,有好些家甘蔗都没砍完呢!真是捡了芝麻又丢了西瓜。”
“累死累活的,工钱没赚到就不说,家里的活还耽误了,真是两头不讨好啊!”
“过年也是无比憋屈的,平时凑一块还能打打牌,现在影都没了。”
钱都没有,拿什么玩乐呢?
可不就只能在家里憋着了。
这样的事情没沾在自己头上,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谭少阳听完后了然的点点头,叹息道,“工钱估计是没希望了,两月时间估计挖的七七八八了,翻过年来,会不会来都是一回事。”
张舅舅点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就是这么个事啊,他们哑巴吃黄连,自己不敢吭声了,谁叫他们心软呢!”
“又不知根知底的,跑去心疼人家当老板的,不被别人坑还能被谁坑呢?”
“所以说还得感谢老三呐!都是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才让我们避免被人坑害。”
谭母就在旁边听着,瞧着娘家人对老三的喜好,让她眉笑颜开的,这就说明关系更加的密切了。
“老三叫你一声舅,帮衬是应该的,都是一家人,就别说那外道的话了。”
“兴旺陪媳妇回娘家,兴宁谈对象没啊?”
张舅妈听闻,一脸的郁闷看向小儿子,嫌弃道,“这小子就像个没长大的,整天没个正形的,谁家姑娘能瞧上他啊!”
张兴宁听到话题飙到他身上,一脸黑线的,“三表哥都没谈对象,我年纪比较小,急什么?”
“别谈这话题,不是带瓜子来吗?咱们嗑瓜子。”
众人看到他这恐惧的模样,笑闹一团的,好在是大好的日子,也懒得催促他。
这时,村里人领着一个姑娘过来了。
“是不是阿芬回来了?家里真够热闹的。”
来者是客,听到响声,张舅妈起身迎人,都是村里的人,过来的还有她闺女。
小姑娘身板子结实,瞧着也是乖乖巧巧的,打招呼时也完全不怯场的。
拉两张椅子,安排人在火边坐下了。
妇女刚坐下,视线就忍不住的往谭少阳身上撇,随后看向他们夸赞道,“阿芬啊,这是你小儿子吗?小伙子看着挺结实的。”
谭母自然也是认识人的,只是不算熟悉,听到询问她家老三,虽然疑惑还是跟人攀谈着,“是呢!这是我家老三。”
妇女又赞了,“他现在还会收购槟榔,可是个有出息的小伙子啊,谈对象没呀?”
妇女在过来前,就把他家里情况打探清楚了,哥哥都建房子了,他跟两个老的住老房,家里还有个阿奶,一家人还是挺和睦的。
加上他又会钻研,会想办法赚钱,在妇女眼中无疑就是一个香饽饽,很好的女婿人选啊!
谭少阳在旁边听着尴尬症都犯了,他都没跟谁提起,怎么知道他在收槟榔呢?
也从话语中听出来了,猜测他赚钱了,所以想打他主意呢!
还真挺精明的,看到一点缝隙就往里面钻了,不过他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的,来一个就要一个,娶的过来吗?
谭少阳不吭声,让谭母跟着周旋,省得让人说他不知礼数,不过还是跟母亲打了一个眼色,省的她随便乱牵线。
谭母对儿子万般熟悉的,自然没错掉他眼中隐藏的意思,儿子都不愿意,肯定不能一意孤行啊。
老三好像好不容易勤快了,可不希望儿子埋冤她,又变得懒惰了。
“还没对象,不过也不着急,先赚点钱,这样娶媳妇也不能慢待人家闺女啊!”
他住闲聊的瞬间,张兴宁直接把谭少阳拽走了,越听对方的目的越明显,他听不下去了,“妈,你们聊着,我带三表哥去玩玩牌。”
说着也不等他们回应,就直接走人了。
妇女听完后,嘴角的微笑凝固住了,眼中露出了一点点嫌弃,这张兴宁也真是的,自己玩就玩呗,怎么还把别人拉去了?
玩牌那就是玩物丧志,能有什么出息呢?
本来没这个喜好的,要是染上这样的陋习可就不好呢!
可大家都没开口,她也不好掺和,毕竟八字还没一撇,什么关系都没呢!
谭母自然没漏掉她眼中的眼神,对她更没有任何感官了,这还没关系就想管了,这要是沾上关系了,还不得拿捏成什么样了。
另一边,张兴宁把人拽出门去,就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听着就是诸多的抱怨的。
“表哥,这家人可不是很好相处的,你可不能娶她家姑娘,吝啬小气就不说了,屁事还格外的多,跟她沾上准没好事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