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对程开颜格外的有兴致,可能也是因为她和程开颜一样,是写儿童文学出身。
只不过王安忆在上海的《儿童时代》工作,投稿,而程开颜在《儿童文学》投稿。
“你好,我是张抗抗,没想到程开颜同志果真有大才子那样的外貌呢。”一个嗓音有些粗的中年女人伸出手笑着说道。
“你好。”
程开颜淡淡的回应二人的招呼,他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那种见到历史名人的新鲜感,就相当平淡。
这位是张抗抗,与王安忆,铁凝三人号称当代女性作家三驾马车其中的一位,但也是落后的一位。
这位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姜戎,就是写《狼图腾》的那个。
姜戎与第一任前妻之间的感情纠葛,闹得沸沸扬扬。
姜戎的第一任前妻张红军在作品《落荒》中,以自己与姜戎为原型的小说人物,痛斥,血泪的控诉姜戎。
后来另一位同样在内蒙插队的女作家张华,也写了一部《羊油灯》站队张红军。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最终《狼图腾》出版后,《落荒》与《羊油灯》两部侧重于表现知青感情生活的作品,揭露真实人性的作品被淹没在“狼性”中。
自诩为了人性而写作的张抗抗则视而不见,闭口不提这件事。
有意思的是王安忆后来写了一本《叔叔的故事》,讲述了作家叔叔如何欺骗一个文学女青年,用他的苦难,引诱崇拜他的女青年投怀送抱,然后残忍抛弃的故事,就是控诉这类事情。
在蒋子龙和王安忆的勉力邀谈下,几人聊了聊程开颜的新作《情书》。
没过多久会议要开始了,大家就散了,各自回到座位上。
“哼!这个程开颜小同志有点傲啊。”
张抗抗冷哼一声,很是不满道。
今年的她加入到了中作协,小说《夏》,《淡淡的晨雾》都获得了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
现如今刚刚三十岁的她,就已经是全国闻名的大作家了,可以说张抗抗走到哪儿,都是座上宾,没人会对她冷淡。
能来他对这个好看的过分的年轻人有些好感,但偏偏这个程开颜就对自己有一些冷淡。
“年轻人傲气一些不是很正常吗?张抗抗你有点敏感了,小程同志说不定以后还是作家班的同学呢。”
蒋子龙则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是因为程开颜对张抗抗有些冷淡而已,本来就是第一次认识,冷淡也很正常。
“我感觉不是傲气,是一种鹤立鸡群,不为任何人弯腰低头的傲骨。你看过《夜晚的潜水艇》你就知道了,很令人欣赏。”
王安忆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感受。
“呦呦呦。”
张抗抗压下了心中的不满,对王安忆调侃了几句。
……
不一会儿,会议开始了。
方主任给众人介绍道:“人都到齐了吧,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文学讲习所的徐刚,徐先生。”
“大家好,我是文讲所的徐刚,听说最近很有名气的大才子程开颜就在你们北师大,不知道这位才子在哪儿呢?”
一个面相儒雅,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起身和北师大的老师教授们打了个招呼。
“在这儿呢,徐组长。”
有人点出程开颜的位置。
程开颜挥了挥手,“您好,徐老师。”
“你好你好,程开颜小同志想不想来文讲所学习呢?”
徐刚关切的看着程开颜问道。
这一期文讲所办得很艰难,因此文讲所这一期的学员都是他亲自写信邀请来的。
遗漏了程开颜这个才子,显然是他的失误,不过也和程开颜在文坛崛起时间太快有关。
“咳咳!”
方主任听到这话,不轻不重的咳嗽两声打断徐刚的话,随后宣布道:“今天要开会主要就一件事,关于和文讲所联合开办作家研习班的事情。
上周经过校领导会议,一致决定我校与文学讲习所联合办学第五期作家班,同时对优秀学员颁发北京师范大学大专文凭……”
听完方主任的介绍,老师教授们都很惊讶于这个消息,文学讲习所大家都知道,办学又是怎么一回事。
“方主任需要我们北师大的老师上课吗?”
一个女老师忧心忡忡的问。
方主任解释说,上课全凭自愿,可上可不上。
这次的合作班更像是文讲所招生上课,北师大提供上课地点和结课后的文凭。
就这么简单。
至于为什么不是发放的不是本科,研究生学历,因为北师大自己做不了主,需要上报上级,经过研究才行,而且没几年批不下来。
而这个作家班就跟函授班差不多的性质。
现在文讲所这边还做准备工作,预计五月份就能正式教学了。
听完会,程开颜就要跑,被蒋婷拉住。
“这些好了,圆了你上大专的梦。”
“嘿嘿嘿。”
程开颜笑了起来,还真是人在家中坐,政策自己找上门来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第五期文学讲习所只上了不到半年,也就是说半年时间拿一个专科学历,赚死了好吧。
“你别嘚瑟,我专门报个名给你上课。”
蒋婷张开手放在眼前,似乎在寻找葱指上的倒欠,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别啊!小姨!”
“今天晚上去北大看话剧公演,别忘了,晚上我来找你。”
“知道了。”
蒋婷知道今天是清明,程开颜要回去烧纸祭拜,便挥手放他去了。
……
回家的路上。
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毛毛细雨在远处吹来的微风中,扑面而来,落在衣服上留下一个个湿痕,扑打在脸上,留下淡淡的湿意。
风中除了裹挟着湿润的雨水,还有一股烧纸与焚香的味道,勾起行人心中的回忆。
程开颜骑着车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巷子口时,一个老人拿着烧得黢黑的铜盆蹲在巷口,在细雨中烧着纸钱,淡淡的青烟随风散去,好像有张无形的大嘴张开吸食。
回到家,堂屋里烟雾缭绕。
徐玉秀等候已久,眼睛有些红肿,嗓子也有点哑,“给你爸烧点纸吧,让他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现在也出息,他在地下也能瞑目。”
“别难过了妈。”
程开颜走近,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一边说着趣事逗徐玉秀开心,一边蹲在火盆边烧纸。
程开颜烧完纸,将屋里打扫干净,又拿了一挂短鞭放了,这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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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