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欣慰的点了点头,倒是老太太没好气,上前来就一手按掉了厉莫庭的手:“在自己家里,叫什么首长,用得着这么见外吗。莫庭,坐下,别理这个死老头子。”老太太又转头吩咐保姆,“快把我给莫庭留的宵夜都端上来。”
沈司令气极:“无知妇孺!”
老太不由盛怒:“沈建国!你说谁无知妇孺呢,看在莫庭的面子上,我不跟你吵,不过你最好给我记住你说的话!”
沈司令又是一声冷哼:“慈母多败儿。”
老太一僵,刚刚压下的泪意顿时又涌上来:“莫庭的母亲要是还在,我至于嘛我,怨你都怨你。”
眼见着场面有些失控,厉莫庭赶紧出言阻拦:“好了,外公,外婆,我难得回来一趟,不要说这些扫兴的事情。”
老太太点头,拉着厉莫庭的手:“那咱们说点高兴的,来说说你那个小女朋友吧,莫庭,听你小姑婆说你们……”老太太朝他挤眉弄眼,看的沈司令又是一阵眉头大皱,摘下眼镜便站起来,“莫庭,跟我到书房来。”
保姆正好端了宵夜出来,老太太叫住了厉莫庭:“先把宵夜吃了再上去。”
可是沈司令已经背手上了楼梯,老太太拉着厉莫庭不让走,厉莫庭只好出声安抚她:“我待会儿下来再吃。”
老太太大约猜到了沈司令想说什么,轻叹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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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书房,装修的古色古香,大气又简朴,大片大片的落地书架摆在墙的四面,中间摆了一张黄梨的书桌,隐隐透着暗香,桌上放了一端古砚,震石下面压了一张柔白宣纸,毛笔搁在笔架上面。
沈建国提笔,厉莫庭便沉默的站在桌边,开始研墨,不过很快,沈建国又把笔搁下,也阻止了厉莫庭的研墨:“心不静,也是写不出好字的,不必磨了。”
厉莫庭淡然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墨石,静静的等着沈建国开口。
沈建国虽然年届岂是,可是身子骨很硬朗,长廊军旅生涯让他任何时候都习惯了把脊梁挺得笔直,他把手背在身后,望着厉莫庭,眼神凌厉:“莫庭,我从小就教你的八个字,你都忘了吗?”
即使眼前这个人是最疼爱自己的长辈之一,可是厉莫庭在沈建国面前,仍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身体站的挺拔如松:“外公教导,从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