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徐宁才拖着疲乏的身子往家走来。
刚刚到的巷口,便见家中一个丫鬟在自家门口焦急张望着,看到他回来,顿时快步跑来,同时喊道:“主人可算回来了,家中也不知何时进了贼人,单单只将梁上那个皮匣子盗去,留下书信让主人拿五千贯去城东三十里外的陈家酒店赎。我们要去给主人报信,却又进不得宫中,只能在此苦等,夫人一日都没吃饭,只等着主人回来拿主意呢。”[
徐宁一听传家之宝丢失,也是两眼发晕,进的大堂,便见夫人正趴在桌上哭着。
徐宁虽然也是心焦如焚,但看到夫人如此憔悴,也只能强撑着安慰道:“妨,贼人不是留下书信了吗。娘子去给我准备金银,我把雁翎甲换回来便是。”
徐娘娘子闻言,惊道:“相公不报官吗?让官差把贼人拿了便是,何须把这许多金银都便宜了贼人。”
徐宁摇头道:“先前儿王太尉曾还我三万贯钱,我不曾舍得卖与他。恐怕久后军前阵后要用,生怕有些差池,因此拴在梁上。多少人要看我的,只没了。这次声张起来,枉惹他人耻笑。况且贼人胆敢留书,必然不怕报官。若是打草惊蛇,唬的贼人走了,我再去哪里追回雁翎甲。这雁翎甲却是祖传四代之宝,若是从我手里遗失,九泉之下,我也没有颜面去见祖宗。”
徐宁娘子见丈夫说的如此严重,也只好道:“那官人且歇一晚,明早去宫中告了假,再出城不迟。”
“此事耽搁不得,万一贼人等不急,一走了之,我却去哪寻回雁翎甲。你快去为我准备金银,徐丁,你给我备马,我要赶在城门关闭前出城。今晚必然是回不来了,徐丁待会去曹奉家一趟,让他给我告假。”
徐宁回房带了腰刀,等他娘子把金银凑齐,便牵着马出城而来。
一出城,徐宁便策马狂奔。
天色将黑,才看到陈家酒店,到的门前,飞身下马。
进入陈家酒店,环视一圈,却只有两个客人。一个英武后生,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另一个稍大些,有二十四五年龄,身材精瘦,满脸的桀骜,当是江湖中人。
难不成他们便是贼人同伙?
徐宁正猜测间,便见那个后生起身道:“阁下可是寻一个皮匣子?”
徐宁一听二人似乎便是自己要寻的人,忙拱手道:“正是,匣子中却是一副雁翎甲,也没甚稀奇。别人拿了也不值甚钱,只是却是在下家传之物,留给后人做个念想的。在下已带了赎金来,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把那匣子还我。”
那后生却忙摆手道:“你也不用与我说,我却不知你们的事情。只是今日路过这酒家歇脚,邻桌一个鲜眼、黑瘦汉子没了酒钱,我便替他付了。临走他说要是有人来寻皮匣子,便让来人代他还我一百贯酒钱,然后再把他的话转达便是。”
徐宁一听,便要从随身包裹中掏钱,蓦然想起这却是正好的赎金,若是少了一百贯,万一贼人不依,到时又生坎坷。
“小兄弟,不是我舍不得这一百贯。只是这包裹中金银都是赎金,若是少了,只怕误事。这样,小兄弟若是信我,便先把那人的留言告诉我。在这里等我一日,待我赎回匣子来,我带你回家取钱。”
晁勇笑道:“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却有事在身,等不得你一日。这样,你给我写个条子,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去你家取便是。我看大哥也是君子,断然不会胡乱写了诓我。”
徐宁见晁勇如此相信他,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当下叫店家拿来笔墨,照着晁勇口述写了张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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