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就抬手揽上她的肩膀,“明歌,你既不愿嫁他,那便做朕的女人吧!”
明歌的身子微僵,她抬眼,目光撞进皇帝那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中,唇微微抿着!
她脊背绷的紧紧的,就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下一刻会扑起反攻,皇帝没有再进一步将她揽进怀中,他抬手,按在她额头梅贴下的疤痕处,“明歌,朕在后宫为你留一席之地。”
明歌微微后退一步,她的力气比皇帝可要大了许多,躲开皇帝的掣肘非常容易,抬着双手捏了兰指转了一圈,明歌这才扭头问皇帝,“陛下,卑职穿这一身衣服,是否漂亮?”
“这一身衣服并不适合你!”皇帝并不是个会在这方面说谎的男人,“改日朕让人重新为你缝制。”
“陛下!”明歌却打断她的话,她解了衣带,脱了外袍,在皇帝的注视下,解了小绳,脱了里衣,上身只剩了一件水蓝色肚兜的她几乎是面不改色的,将那肚兜一并解下。
她抬头望着皇帝,被宫人染了的朱唇微启,“陛下,你见过的女子,可有如我这般满身都是伤疤的么?若我是男儿,你许我的肯定不是后宫的一席之地罢,就因为我是女子,陛下才觉得后宫一席之地对我来说是无上光荣么!可陛下有没有想过,我这样的身子该怎么在后宫里生存,战场上我可以放手厮杀,战场上我可以大哭大笑,战场上我与兄弟们生死与共,可是这后宫里,用我的生存方式,我能活的下去吗?卑职为国效力十多年,这身上的每一处伤疤都是卑职的荣耀,可若是在后宫里,就得用这样的身体来讨好伺候陛下,陛下觉得这样的身体能得到陛下的青眼么!”
明明是六月的天气,皇帝却觉得浑身发冷,他的手在栏杆上紧紧捏着,他与明歌对视着,望着个唇角微扬眉眼讥讽的女人。
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忤逆他。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
在她的一声声质问下,他甚至有种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之感,这种感觉令他觉得耻辱,觉得愤怒,所以几乎下一刻,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唇压上她的唇,双手就像是泄愤一般去抓她的那处。
她说她在后宫得不到他的青眼,难不成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只看美色的昏君吗?
她说这么多,是觉得他要折断她的羽翼把她圈养在宫中么?
她以为她自己是谁?
不过是个村女而已,没有他的保驾护航,没有他为她遮掩帮她断后,她能走到现在?
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就像是一场厮杀,他进她退,他碰她躲,他绑了她的双手,她踹了他的下腹,他捏住了她的包子,她抓了他的脖子!
本就凌乱的亭子在两个人的翻滚下更加没了样,垂幔翻飞间,他的手已然解了她的腰带。
相互没有再说话,因为全力搏斗使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他瞪着她,她恶狠狠的咬上他肩膀。
这一场你争我躲的战争一直持续的傍晚,汗水自他的额头流下,滑落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眯着眼,面颊红扑扑的睫毛微颤。
亭中央点点落红就如她额间绽放的红梅极为显眼。
边关急件传来,他甚至来不及说话,起身披了衣裳离开,她连夜接了圣旨与大将军一起赶赴边关。
桌案前再看到关于她的密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与敌将对峙,斩杀敌将首级后身中巫国密毒,回京途中毒发身亡。
他的手微微抖,将信件扔到一侧,起身站在窗户旁揉了揉头,确定自己没了疲惫感,这才重新拿起信件,上面还是那几个字,白纸黑字无比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