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又懂事,也乐意在外人面前给男人留面子。
她很乖:“哦。”她心不甘,情不愿:“那就麻烦葛大夫了。”
葛老并不知这对夫妻之间的暗波涌动,闻言讪笑:“应该的,应该的。”
虞听晚倒了杯热水搁在床头,方便魏昭渴的时候喝。
做完这些,她才出屋。甚至体贴的关上房门。
等她离开,葛老也没有松开给魏昭把脉的手,面色更为凝重。
魏昭见状,淡淡出声:“怎么了?”
葛老深吸一口气。
说的却是。
“这屋里只有一张榻。”
魏昭没应声。
葛老:“桌上有姑娘用的头梳。”
魏昭抬起空出来的那只手,捏起枕边的一根发丝。
是姑娘留下来的发丝。
“我和她夜里睡一处,你有意见?”
葛老:???
真不是个东西。
人家是卫家妇!
葛老想到姑娘不再黑乎乎,反倒白净的芙蓉面。
此等姿容,便是他这上了年纪大老头看着都眼前一亮。
“你们……你们……”
魏昭:“不是好话就咽下去。”
开玩笑,葛老能有虞听晚体贴?
上京的那些人,都说魏昭清心寡欲,不会动情。
会不会动情葛老不知。
可他身为医者,能不知道魏昭眼下肾阳旺盛?
只怕情动了多回,给憋的。
葛老想到了什么,又忙松了一口气:“是我多虑了,那卫夫人再好看,睡一处也没什么。将军这破身子走几步路都累,哪能真能做什么强占人妻的畜牲事啊。”
魏昭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看着葛老。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葛老却觉着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往上涌,传至四肢百骸。
见他不敢说话了,魏昭嗤笑一声。
“我得治多久?”
葛老说得稳妥:“接下来的三个月,将军要是能熬过去,想要彻底恢复如初,需三年五载。”
说到这里他便愁。
实在是魏昭的身体太差了,风险太大。
要是出半点意外……
葛老简直不敢想。
魏昭淡淡:“给你一年的时间。”
葛老:??
买菜砍价都没那么狠的!
魏昭问的很温和:“怎么,可是难为你了?”
葛老:……
“不。”
他笑的格外僵硬:“将军信任我的医术,是我的荣幸。”
魏昭身子往后靠,眸色淡淡,看不出半点情绪。
“枕头下的信纸,你走时带上。”
这是要事,葛老正色应下。
————
院内。
卫守忠在锯木头,准备给魏昭做个轮椅。
等日后阿郎身子好些,县里街上热闹,晚娘还能推着他出去转转,总待在屋里可不成。
他木工手艺了得,又专门去木匠铺子里瞧过样式,虽第一次做,可却格外娴熟。
他见虞听晚出了屋,便停下了手里的活。
卫守忠不放心的看向关上的门。
“晚娘。”
他生怕惊扰了里头的诊治,压低嗓音问。
“这葛大夫真是魏家军的军医?”
虞听晚:“他自个儿说的,应该不会错。”
卫守忠:“这……这也太看重咱们阿郎了,怎么还亲自登门。日日过来给阿郎把脉不说,到了针灸的时日比咱们还……”
积极。
虞听晚眸光闪了闪。
抬手去接空中飞舞的雪。
融化在掌心,冰冰凉凉的。
她垂眼,语气轻飘飘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