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田阳说屋里有成群的苍蝇嗡嗡的飞,田蜜还觉得有些夸张,当她亲自走进来才发现,方才他们的说法还真的是足够客观。袁和的这处房子楼层比较低,苍蝇飞进来比较容易,现在屋里充斥着浓重的腥味,这也难怪引来的都是“重量级”的苍蝇,又黑又大,成群的在屋里飞来飞去,发出令人厌恶的噪音。
田蜜对苍蝇并不是很在意,她只是在不妨碍他人工作的情况下,尽量跟在赵法医身后,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得知关于袁和死亡时间的消息。
赵法医并不了解田蜜的心理活动,他依旧按照自己的工作步骤,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对袁和的尸体进行检查,田蜜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焦虑的守着。
袁和的死相不是这几个先后遇害的受害人里面最难看的,至少与王纯相比较而言,袁和的死亡现场虽然也同样是大滩的血迹,同样是狰狞的表情,没有赤裸的尸体,没有尸体上35处触目惊心的刀口,场面看起来就少了几分恐怖。
“地上的血有一部分已经干涸了很久,可能是在他砍断自己的手指时流出来的,”赵法医轻轻抬起袁和缺了食指指尖的左手,看看上面已经发黑的伤口,“目测这个伤口的创面应该在开放的环境下暴露了很久,绝对不是24小时之内的事情。他的死亡时间和发现王纯的时候差不多,24小时之内,但是绝对超过了12个小时,他的这个房子朝阳,屋里温度较高,所以我不是特别确定。”
“所以说,他绝对不会是临近今天早上的时候,或者今天早上之后才死的喽?如果我们今天能够早一点发现他,还能有救么?”田蜜一听这话,心里略微放松了一点,却又不敢太早的松开那一口气。
“我确定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根本不可能还有什么抢救的余地。”赵法医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否决了田蜜的疑问,“如果想救他,你起码要在昨天午夜之前就找到他,那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并且也不大。”
田蜜听了他的话,心里的滋味有些无法形容,一方面知道自己第一次扑了个空并没有延误救人的最佳时机,这让她心里好过了一些,另一方面又一次让“判官”得手,连翻盘的机会都没给警方留,这又让她有些气恼。
“我听说了,你们把这一次的凶手叫做‘判官’,因为他给每一个被害人都定了‘罪’,这一次的被害人是犯了什么‘罪’呀?”赵法医一边查看袁和的情况,一边抬眼问田蜜。
“他是个律师,具体有没有做过什么过格的事情还没有深入调查,只听说之前没少帮被告造假。当时我们都以为凶手会按照惯例,在绑架被害人两天之后才会动手杀人,所以在认出被害人的身份之后,就一直急着想要救人,没想到这一次凶手没有按套路出牌,人还是被害死了。”田蜜懊恼的对赵法医说。
赵法医之前因为王纯的遇害也倍受打击,但终究是一个从事了大半辈子法医工作的资深人士,经手的案子不计其数,比田蜜的承受能力自然要好上许多,听了她的话,反倒来安慰她说:“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如果咱们都能够未卜先知,不用找证据就知道谁是犯罪人,打算怎么作案,那干脆直接把所有犯罪人预先控制起来,然后就高枕无忧的回家享清福算了。”
“赵法医,袁和是怎么死的?”田蜜问。
“和楚含差不多,也是窒息而死,但是比楚含更惨,”赵法医微微叹了口气,“他是被人把舌头给拔掉了,被血呛入气管导致的窒息。”
听到拔舌二字,原本只在一旁默默旁听的陆向东眉头猛地皱了一下,田蜜有些诧异的看看他,见他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追问。
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为什么自己听到袁和是被拔掉舌头呛血而死的时候会觉得有些耳熟,而陆向东又会有那么明显的情绪变化,原来她并未亲身经历,却听说了无数遍的拿起犯罪学博士杀人狂,陆向东唯一的得意门徒毕夏,也曾经用过相似的手法杀死过一个受害人,一个因为勾搭嫖。客而误入了鬼门关的暗娼。
“来看看这个,”田阳走过来,把一张已经装在证物袋里的a4纸递给田蜜,“这一次的‘认罪书’有点特别。”
田蜜接过来,发现在纸张的最顶端,照例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疑似血液写成的字——起诉状。
下面的字写的很潦草,中间还有许多地方被血污给遮盖住了,全文完全依照着刑事起诉状的模式起草,其中罗列了数个袁和为赢官司,与客户串通,伪造证据的事情,他甚至依靠舆论手段,扭曲事实,煽动民愤,借此向法院施压,达到胜诉的目的,因为有了这些胜诉的先例,他的名气在业内越来越大,名声在许多被告当中越来越高,因此而获得的委托费也越来越多,荷包满满,赚了许多昧心钱,让很多有罪之人脱罪,许多无辜的受害人没有得到公平的待遇。
田蜜只能看懂前面的大半部分,后面的因为太潦草无法看得清楚。她把这封“认罪书”还给田阳,从赵法医那里知道了袁和的死亡时间之后,她也略微镇定下来一些,便到袁和家的其他房间去查看情况,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的发现。
【皮皮小妖孽筒子抗议说,凶手一点线索都米有,其实有啦,细心的话,应该可以察觉的哟!我有频繁的提到一些什么。嘿嘿,提示只能给这么多了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