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那么说,他也算是帮了你一把。”田蜜当然是站在陆向东这一方,“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和迟建辉当天晚上离开麻将牌友家之后的行踪,即便你不说,我们也会用证据让你承认。只不过那样一来,你就失了主动性了。”
陆向东也不忘继续落井下石:“我还想说一句,我并没有干扰你,是因为你的心虚,所以才自乱阵脚的。”
桂秀琴眼神里的不快渐渐隐去,之后只剩下一声叹息:“算了,纸到什么时候都包不住火!我也知道这事儿早晚藏不住,这些天每一晚我都睡不好,今天说出来了,可能反而好过一些。”
桂秀琴走后不久,田阳和墨窦也给迟建辉做完了笔录,送他离开,并且着手安排完对这一对男女的监控事宜。
迟建辉比桂秀琴的心理素质显然要好许多,为人更为油滑,田阳和墨窦为了撬开他的嘴巴,让他说出实情,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最后才终于攻破了防线。
把这两个人的笔录放在一起做一番对比,很快他们就发现,基本的内容是相符合的,除了迟建辉起初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硬是说自己与桂秀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因为被她恳求,才愿意出钱来帮她贿赂牌友的。
“桂秀琴这女人,说起来多少也还真是有点命苦!嫁给吴亮那么个不省心的男人,年轻轻的大姑娘就开始当后妈,好不容易熬到中年,又是被传染上那种病,又是丈夫不能人道,又是老公的前妻回来示威回来闹!感情出轨找个情人吧,也是个薄情寡义的心大萝卜。”墨窦摇着头,发这感慨。
田阳对桂秀琴倒没有那么强烈的同情心,因为在他开来,桂秀琴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已:“她当初匆匆忙忙的选择嫁给吴亮这个人,并且在那之前就知道吴亮在孩子尚年幼的时候绝情抛弃有精神病家族史的前妻,这个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今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风险。选择权一直在她自己手上,是她盲目的做了选择,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最初种下的恶果罢了!”
“瞧瞧这话说的,你都快成哲学家了!”墨窦听了田阳这一番感慨之后,有些忍俊不禁。
田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话题一转,回到案子上来:“你们说,当晚和吴亮在一起的这个神秘兮兮的‘朋友’,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桂秀琴刻意编造出来,为了扰乱我们视线的呢?”
“我相信她。”田蜜最先表态,见其他人狐疑的看着自己,连忙解释,“我可不是出于对同性的同情心!你们想啊,现在我们刚刚戳破了她和迟建辉的谎言,并且以她和吴亮之间的感情,嫌疑不亚于齐冰,就算她编造出一个神秘的朋友作为嫌疑人,试图转移我们的视线,我们也一定会着重去查证,如果印证不了,她没有办法自圆其说,那岂不是徒增自己的嫌疑么?”
“在没有查证之前,这个‘朋友’存在的真实性还有待确定,我们暂且假定这个人真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就有可能是吴亮生前最后见过的人,是凶手的几率也很高!”田阳起身在白板上写下了带双引号的“朋友”二字,并且在下面画了两条横杠。
“那这给‘朋友’是算准了那天晚上会是吴亮自己,所以才去的?还是恰好只有吴亮自己在,否则可能连桂秀琴也一起杀掉呢?”田蜜提出假设。
“我倾向于针对吴亮去的。”陆向东表明自己的观点,“如果他是想要灭门,把吴亮一家三口都杀掉,就不会在只有吴家父子二人在场,而桂秀琴不在的时候动手了。”
“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这个凶手,到底是因为吴志达不巧出现在店里,所以‘杀一赠一’的对那孩子下了手呢,还是压根儿就没打算放过他?”墨窦有些唏嘘,“你们说说,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明明跟成年人的恩怨情仇一点瓜葛都没有。”
“我打算再去一趟吴亮和桂秀琴的那一家店,之前因为尸体没有找到,找到了没有得出尸检结果什么的,咱们还没有对桂秀琴提到的公路对面的那一家店里的人做过一个系统的调查笔录,我觉得有必要去和当天晚上在那家饭店里上班的人好好聊聊,或许会有收获!”田蜜提议。
田阳和墨窦都表示赞同,只是田阳对此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乐观的态度。
“你说的没错,我们有必要这么做,只是别报太大的希望,你想想,吴亮父子死亡的时间已经算是深夜了,大红灯笼附近根本连路灯都没有,两个饭店都只有招牌和门前的照明,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加上隔着一条公路,还是斜对着的,可见度似乎不高。”
“我明白,不过只要可能有线索存在,就值得试一试,对吧?”田蜜明白田阳所说的事实,却依旧很积极。
说完,她转头想要询问陆向东是否和自己一起去,还没开口,陆向东就抬手示意她安静,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对三个人点了点头,起身到办公室门外去接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