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桉冷笑着的时候,那双桃眼中的冷冽仿佛能将人冻毙,然而却不怕。
她抱住夜桉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叔叔不要生气,我不坐椅子就好啦,我坐地毯上。”说着,从椅子上溜下来,靠着椅子坐在地毯上,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显得格外的乖巧。
夜桉就没遇到过这么粗线条又难缠的人。
不对,也是遇见过的。
陆溪也这么粗线条且难缠,不管你说的多难听,陆溪就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冲着你笑,笑的你脾气都没有了。
现在这小姑娘比陆溪更甚,毕竟,小姑娘年纪太小,还不会看大人的脸色,也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暗示话。
夜桉有点头疼,刚要说些什么,已经靠在椅腿上睡着了。
睡觉的速度,也和陆溪这么像。
夜桉眼底闪过些许红色,那些潜藏已久的情绪,此时再度被激发出来。
不消片刻,他的手便隐隐约约的有些颤抖。
夜桉站起身,按下旁边墙上一个按钮,一个机械工具出现,夜桉把手放过去。
那一瞬间,极度的高压瞬间冲击着夜桉的神经,剧烈的疼痛,能够暂时清空突然浮出的记忆。
直到疼到脱力,夜桉才收回手,力竭的坐到床边。
意识里的记忆,如同野草一般,在山火烧过的焦土下蠢蠢欲动,夜桉闭上眼,强行清空这些记忆。
再睁开眼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好奇的盯着他看。
夜桉很累,累到懒得搭理。
盯着夜桉看了一会儿,突然朝着夜桉走过来。
她还记得夜桉说不许在他身边睡,所以她还是靠着床尾坐在地毯上,然后用小拇指勾住了夜桉的小拇指,“叔叔,妈妈说过,不要带着不好的情绪入睡哦。”
这熟悉的话,让夜桉心神一震,直直的盯着,“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眨了眨眼睛,随口胡诌了一个,“叫刘惜。”
夜桉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在期待些什么呢,警察都查过那么多遍了,和陆溪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夜桉疲惫的倒在被子上,不愿意再多说话。
他闭上眼睛,呼吸平缓,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