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自己喝醉,竟然对季凉柯……他怎么能对他的季医生做那种事情呢?
太不是人了。
真脏啊,自己。
非常后悔,也非常痛恨自己……为什么喝酒,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突然扑上去……
这种悔恨让他开始生自己的气,甚至促使他用力将拳头往大理石桌面上砸。
手被砸红了一片,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水龙头没关紧,滴滴嗒嗒地落尽水池,他伸手,洗手间里最后一点声音消失。
虽然他很怕面对季凉柯,可是最后,他还是走出了洗手间。
他要跟他的季医生道歉。
“对不起。”姜渊的声音划破了沉寂。
他双眼通红地看向她。水珠从他发间滚落,显得很颓丧。
季凉柯坐在床沿,远远看上去是温软的,柔柔弱弱的。
他走到她面前,脚步有点儿莫名的沉重。
他清了清嗓子,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
季凉柯怯怯地缩了一下肩膀,垂下眼,躲避他的眼神。
她在怕他。
认清这个事实的姜渊,觉得仿佛有一根针在往自己心脏上扎,刺痛无比。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她怕他的模样。
他不想看见她恐惧的神情,特别是,她恐惧的对象是自己。
“对不起……季医生。”
他蹲下身,抬头盯着季凉柯:“对不起,对不起,季医生。”
连着说了好几句,到后来,他的声音的都是颤着的。姜渊是真的慌了。
季凉柯攥紧自己的手指,默不作声。她耷拉着眼,又避开了他的眼神。
姜渊抬头,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眸子里都是破碎的慌张。
见她仍然不理他,他手足无措,接着,竟然屈膝——跪在了地上。
他手指轻轻颤动着,有点儿想触碰她,可是又不敢碰。
“原谅我,季医生……你、你能不能原谅我……”他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眼睛红红的,逐渐湿润,有泪水充盈了他的眼眶。
“你能原谅我吗?”
一滴眼泪从他眼眶里滴落到地板上。那滴泪砸到地板上,洇出一小块水痕。
他眼圈通红,眼泪婆娑地盯着她,模样委屈,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眼睛里是浓浓的愧疚和自责,散发着浓重的易碎感。
她静默了许久。
季凉柯垂着眸,无声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她仍然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里——到底还是做不到。做不到什么都毫不在乎。
房间里十分寂静,仿佛一根针落到地上都听得见。窗外绮丽的霓虹光与如墨的夜色交织,将俗世中的某些东xz匿进去。
良久,季凉柯咬了咬唇,然后开口。
“姜渊。”她声音温柔,像是在轻哄,“我不怪你。”
她怎么能怪他呢?
做错事情的又不是他。
姜渊就像是一只池塘里的鱼,是她,用自己为饵勾他上钩的,是她——引诱的他啊。
科普一下移情
弗洛伊德认为移情是来访者经过自由联想,将儿童早期所受挫折或创伤(真实的或幻想的)及其所带有的强烈情绪逐渐暴露出来,向外发泄,并把这种情绪转移到治疗者的身上,治疗者即变成了患者爱或恨的对象,其强烈程度亦是早年情况的复制,他们会将咨询师当作幼年经历中某个客体的替身,成为他们爱或恨的对象,这就是移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