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指在空中颤了颤，还是收回了。
估计他会抽回的。
之前她扯他衣袖他已经很反感了。
可不能再激起他的厌恶情绪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收手转身的瞬间，姜渊的目光落在了她收回的手上，有好一会儿。
几分钟后，季凉柯从路边店面买了东西，然后折返。
“冰草莓。”她笑笑，眼角笑出温柔的弧度，“你尝尝。”
一根签上有两颗草莓。顾名思义，就是跟冰葫芦一样的做法，就是草莓外裹了层。鲜红而莹润，看上去很是惹人垂涎。
“这个很好吃的。”签子上面有些化了的渍，季凉柯指尖已经黏糊糊的了。
她怕渍也沾到他手上，可又想让他尝尝，于是下意识地递到他唇边。
然而当两人视线一对上，两人都愣住了。
她的手停滞在空中。
姜渊眸子里闪过诧异和……抗拒。
“不好意思。”她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动作并不太合适，虽然习惯了照顾自己的病人，但是她手把手喂东西给他吃的话，实在是不合时宜。
而且，她观察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他眉头紧蹙，抿着唇，是嫌恶的情绪。
看样子，他一点也不想吃。到底是她唐突了。
她淡笑着：“你别介意。”
然而，他别过头，后退半步，并与她拉开了距离。
“不美好。”他突兀地吐出这句话。
“嗯？”季凉柯微微侧头，专注地盯着他，没怎么听清，“你说什么？”
姜渊神色骤然冷下来：“我说，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
“你刚刚所说的，全都是表象，这个世界是肮脏的、卑鄙的、丑陋的！这些、这些、那些……都是让人恶心的东西！美好个屁！”
一直沉默着的姜渊突然爆发了似的，手指连连指向好几个地方。
他嘴角的笑意凉薄而讥诮，甚至说出了脏话。
季凉柯蓦地愣住。
她的笑意僵在嘴角——早应该料到的，姜渊早就在自己心外面竖起了高墙，高墙外面是坚硬的壳子，才不会轻易打开。
两人之间的氛围骤然变得僵持，还有点儿尴尬。在此之前，虽然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没多融洽，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凝重。
这实在不是季凉柯的本意。
她扶额，悄悄叹了口气。
姜渊说完之后再次沉默了下来，他垂着眼，插着兜，神色晦暗不明。
她斟酌着要说些什么既能打破凝滞的氛围又能安抚到他的话。
然而远处刺耳的声音赫然打破了他俩之间死寂的氛围。
——“你干什么啊？！我都说了跟你没有关系了！”
这一声吼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声音尖细又高亢，这声尖叫划破了四周的喧闹，哪怕是在人声鼎沸的环境中也非常明显。
季凉柯循声望过去。
声音来自一个小姑娘，她穿着校服，正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她的嗓音尖锐无比，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