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了玩够了, 也吸了足量的信息素,很快就开始犯困,被赵妈抱到了房间里去睡午觉。小知了一离开, 闻秋很快也要走,然而刚站起来,腿又不自觉地晃了晃。
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太浓,他是被完全标记的身体,所以不可避免地会起反应。浓稠的信息素好像文火慢煮, 把他的思维都熬成了一锅黏糊糊的,闻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发情期快到了。
裴渡没有动, 只是坐在地上仰头看向他:“要帮忙吗?”
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根本无法拒绝alpha的邀请, 几乎就要本能地钻进他的怀抱攫取快乐。闻秋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故意的是吧?!”
算准自己的发情期,让孩子去邀请,然后一点一点地诱发出他最不堪的本能。算准了自己不会走开?那他可太小看自己了!
“……”裴渡张了张口,把闻秋叫来不是他的本意, 然而解释起来似乎只会越描越黑。他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是自己应得的,现在他无论做什么, 在闻秋心里都不会有任何可信度。
于是他握住了对方的脚踝, 依旧是仰头看他:“只用嘴, 不会碰其他任何地方。标记后其他任何方式都很难纾解,我不想看你难受。”
闻秋有些惊讶,心都紧缩起来。他不习惯看裴渡卑躬屈膝的样子, 即使对他满心愤怒, 他也认为这个男人应该始终高高在上, 睥睨一切。他不应该跪在自己身前,用那双黑而深邃的眼睛望自己,好像在祈求着什么。
见他没什么反抗,裴渡就更进一步地把他按在了墙上,坚实的胳膊环住他的腿将他牢牢地固定,然后自说自话地咬住拉链向下拉。
他服务得很用心,而且如他所言真的没有碰其他任何地方,只是一双眼睛始终凝视着上方,不放过omega的每一个表情。
很快,桂味的信息素弥漫开来,与浅淡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闻秋失神地靠着墙,短暂地忘记了让他难过的一切,只沉浸在绵绵不绝的快乐里。
他开始渴望更多的碰触更多的交换,手自发地握住了alpha的头发,逼迫他吞得更深。
短短六七分钟,他就结束了。裴渡轻咳了两声,然后喉结滚动咽了下去。他伸手擦了擦嘴角,哑声问道:“舒服么?”
有那么两秒,闻秋沉浸在懒洋洋的余韵里,只是困惑地望着他,在想他为什么只给这一点点,为什么还不来亲吻和拥抱自己。渐渐地理智回笼,那些被抛却脑后的现实全部都回来了,闻秋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无比荒诞,他简直不知道裴渡为什么做这些,而自己他妈的又不知道在做什么!
后颈的腺体肿胀发痒,闻秋忽然伸手抓了上去,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就因为这信息素,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被这种低级的本能操控,永远对裴渡欲拒还迎吗?!
“秋秋!”裴渡的心漏跳一拍,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然而闻秋对自己太狠,腺体已经淌出了几道血痕,那个地方连血珠都散发着浓浓的香气。
裴渡连忙找到纸巾捂住他后颈的伤口,很快纸巾便被染得殷红一片,他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对匆忙赶到的赵妈喊道:“去叫医生!”
“哎哟我的祖宗又怎么了?!”赵妈急得跺脚,赶紧去打家庭医生的电话。
闻秋冷眼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感到了一丝快意,甚至压过了身体上的痛楚。在一些清醒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会想到裴渡或许也是受害者,可更多的时候他心里只是烧着一团无名火,必须发泄出来,而裴渡恰恰可以很好地接住他所有的情绪。
你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尽管你对我做过很坏的事情,闻秋沉默地望着alpha的眼睛,心中默默地想,只是我太脆弱太不安了,所以真的没有心力再走下去了。
刚才的纸巾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裴渡换了一张纸,依旧神色紧张地捂着他的伤口,“还好吗,痛不痛?”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闻秋缓缓开了口,“在我一无所知的时候标记我,让我永远都离不开你,闻到你的信息素就忘乎所以。现在你得逞了,不开心吗?”
裴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又是一个诛心的问题,让他无从逃避,“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你说得对,我自私、冷酷又爱算计——所以惩罚我吧,只要能让你消气。”
闻秋笑了笑,“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
“来吧,我应得的。”裴渡退开两步,是引颈受戮的姿态,“绑架孩子的裴至轩死了,所有欺负过你的人都得到惩罚了,只剩下我了。”
“那些不过是你的自我感动而已,我没有要求过你做这些。”
“是,我知道。”裴渡伸手撩起衣袖,“所以你最好用力点,至少要超过我自己做的。”
闻秋浑身一僵,他看到那结实的小臂上伤痕累累,新的覆盖着旧的,最早的那一道是自己留下来的,只剩下一条浅淡的印记。
他曾长久地迷恋过裴渡的身体,喜欢他精心锻炼的肌肉和养尊处优的皮肉,那是与生俱来的优渥生活和自律的饮食锻炼才能塑造出的完美躯体,可是现在却布满碎裂的痕迹。
他可以无所谓自己遍体鳞伤,但却看不得裴渡受一点伤害,在他心底最深处,仍然希望他的alpha永远强大、完美、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