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你终究还是疯了吗?
“太宰治,你傻了吗?我们早就结婚了。”
我拍开他趁机乱动的手,鄙夷的说道。
这个语气真欠扁,一副欺骗纯洁可爱小姑娘人渣的既视感,随性又懒散,没有半分身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自觉。
眼前的太宰治愣住了,再次疑惑的歪头“啊嘞?”了一下,紧接着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崩地裂的惊世骇俗之语,瞪大眼睛颤抖的指着自己。
“我,我,我们,结,结婚了!!!”
一不小心被重量级信息劈头盖脸砸下的黑发青年摆出被亿万家产砸中的大惊失色表情,罕见的露出叛逆孩子得到老师奖励不知所措同时有有点隐晦的羞赧,努力用仅剩的语言功能组织词汇。
“是那个吗,哥哥大人决定接受我,或者是焦闺女你打算真的送魔人君一顶帽子?!!”
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宰治鬼上身,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去做个头发。
胡言乱语什么,越来越不成熟了,真想一脚把他踹到水池去清醒一下。
安抚性扯出一个微笑,我平心静气,压住一拳揍飞他的怒火,一字一句重复:“用你进水的脑袋想一想,如果我们没有结婚,那你昨晚为什么会睡我的床?”
他秒答:“难道不是因为焦闺女你是个废材青铜,想要让爸爸这个王者带你打游戏吗?”
我:“……”
可恶,这货说得无懈可击!
悄无声息扫视一番周围,情绪不稳定的太宰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眸微微转动,以常人绝对达不到的速度快速冷静下来,撤下原本搭在我肩上的双手,轻飘飘插到沙色风衣口袋里,轻轻的笑意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摸着下巴自问自答。
“原来如此,亿万个不可能中的可能性……”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快速闪过一丝复杂,似真似假的笑着,“该说是愚蠢还是偏执呢?”
不知透过薄薄的空气在嘲笑什么,过了一会,太宰治,不,应该说是处于另一个平行世界的黑发青年肉眼可见的消沉下去,深深叹了口气,用仿佛错过了了好几个亿的语气不甘的咬着小手帕发泄自己的不满。
“可恶,早就应该想到的,要是焦闺女的话,现在应该气急败坏的过来哭着锤小拳拳了,这位发型不对,也不会露出傻白甜一样的笑,一看就很机灵,衣品也很好,气质也很高雅……”喂,你真的不是在贬低你家闺女吗?
“而且……”他怨念的盯着我某个部位,目光如炬,咬牙切齿的碎碎念,“真好啊,那家伙,为什么宰与宰直接的差距这么大!现在回去炖木瓜还来得及么……”
总觉得这个太宰治……
好狗啊。
不过,得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粉红色的烟雾徒然出现,原本的太宰治一回来就接受了我的子弹招待,立刻凭借敏锐的直觉后仰躲过,慢一秒的话,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夫人,你冷静!”自知理亏,跑了几步就喘的体术废材太宰治,在我面前就像蚂蚁挑衅大象一样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举着双手。
“当然可以。”
点点头,我又开了几枪,分别擦着太宰治的袖口,发丝,和裤脚撞击地面,还有一发擦着太宰治的脸侧,留下一道红痕。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迅速补充弹药,我又擦着他的身体边缘开了几枪,太宰治已经被我逼近了邻近巷子深处,瘦弱的身体紧贴墙壁,额角挂着冷汗,几道细小的红丝顺着白瓷般易碎的脸庞流淌,像是涂着果酱的草莓蛋糕。
真想把蛋糕揉碎踩扁,再丢进垃圾桶啊。
“夫人,我错了,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刚才那个其实只是跟我同名同姓还长得像。”太宰治试图苟延残喘,还祭出骗小孩的鬼话。
“是么?”我冷漠的摆弄枪,“请不要担心,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很明显在责怪吧,马上就想把我做掉吧!”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等等跟上帝怎么交代。”
“已经要让我想好遗言了吗?好狠啊!”
与我的逐渐扩大的无情笑容相反的是太宰治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我面无表情的伸脚踢中他的小腿,体术远远不及我的太宰治立刻闷哼一声半跪在地面,捂着受伤部位仰头无辜的看我,冰冷的枪口再次抵在他的眉心。
“夫……焦酱,这个危险的东西抵在自己丈夫脑袋上不太好吧。”太宰治心有余悸的看我把枪移开。
随手丢掉被捏的变形的枪支,我失望的叹气:“太脆弱了,彭格列任何一位都可以把你打倒,除了智慧和美貌,你真的一无所有。”
“反正你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我帮你结束掉这段无趣的人生吧。”一脚狠狠踹在他左边的墙上,蛛丝般的裂痕从中心扩散,在残垣断壁中,抛着一闪一闪的小刀,我用谈论今天天气多好的语气跟他商量,“正好明天是不可回收垃圾处理日,太好了呢。”
我半眯着眼:“让我给予你救赎好了。”
“物理上的。”
悄悄瞄了一眼身侧的惨状,太宰治弱弱出声:“我在焦酱心里好卑微。”
这家伙说什么呢,他在我心里快赶上迪诺养的绿毛龟了。
纵横彭格列数十年的我居然被黑泥精坑了,被人传给老师就可以自杀谢罪了,本来以为就是精神扭曲的首领不正常游戏,鬼知道这个坑爹的玩的是替身梗,这不就是互相替身吗?
我拿你当替身,你却拿我当另一个人的替身,你当白菜买一送一大甩卖吗?
不可原谅,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如此卑微,干脆趁机下手干掉他抹掉黑历史。
“叹什么气,只是在自说自话的玩什么捉弄人的游戏而已,把所有人当成傻子为你扮家家酒。”“不是的!”一向冷静的太宰治不知道这么忽然激动起来,不顾被一刀割喉的危险径直握住我的手,黑发青年单膝跪地,漂亮的鸢眼竟有种纤细脆弱的感伤,“我只喜欢现在的焦酱,的确,一开始是在试探你,可我现在真的对你是认真的。”
“我以为只要一个人在看不到的尽头独自行走就可以了,可人总是会有欲望的,得到了就无法接受失去时的痛苦,我想要一直拥抱你,不,我这种彻头彻尾枉为人的死亡与绝望的承载体,无法奢求世人垂手可得的温暖,即使是一秒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