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小孩儿蹦蹦跳跳的离开。
杜鹃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宝树离开,小赵:“我去个厕所,你去楼下等我吧。”
杜鹃点头。
咦?咦咦?
杜鹃还没走,就看到一个诊室走出来个熟人——汪春艳。
想到这人昨天深更半夜还在仓库里酱酱酿酿,杜鹃都有点尴尬了。
别说尴尬,那个仓库,她以后都想进去了,总觉得脏了!
谁知道他们鼓捣啥了啊!
噫~
扛不住。
汪春艳脸色苍白,人也带着几分虚弱,屋里的大夫很快的出来:“同志,你的包忘拿了。”
汪春艳:“哦,谢谢啊。”
“不用,你刚上环,回家一定要多休息,稍微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也要多补一补的。这几天别干重活儿别碰凉水,夏天也不行,这个时候且是要多养一养的。”
大夫好心叮嘱。
汪春艳点头,敷衍:“知道了。”
“这几天也不能同房哈。”
汪春艳再次点头。
杜鹃:“!!!!!!!!!!!”
妈呀。她听见什么了啊!
这都是什么啊!
上环!
她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上环干什么!
杜鹃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站在这里好明显,她飞快的退后一步,又撤回了陈玉波的病房,陈玉波:“???”
她疑惑:“怎么了?”
杜鹃:“嘘~”
她贴在门上,再次顺着玻璃看出去。
嗯,她这一天啊,竟是干这个了。
杜鹃趴着窗口偷看,双方家里不算很远,但是这个位置也听不见大夫和汪春艳说什么了。不过汪春艳也没跟大夫聊几句,很快的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
杜鹃:“唉呀妈呀。”
她可真是……
杜鹃觉得自己发现大秘密了。
虽说昨天晚上已经发现了大秘密,但是这又多了一个秘密?
杜鹃挠头。
“杜公安。没事儿吧?”
杜鹃:“没事儿没事儿,我遇见一个熟人,不过估计她不想看见我。”
陈玉波:“???”
杜鹃:“那我走了啊,你好好照顾自己。”
陈玉波:“???”
没懂!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好好想想婆家的事儿。
要是有什么遗漏,也好告诉的杜公安。
杜鹃再次下楼,她来到大门口,看到小赵已经等在这里了,也不知道他遇没遇到汪春艳。
“你等很久了啊,我刚才又回去跟陈玉波说了两句话耽误了时间。”
小赵:“没事儿,我也刚出来。”’
杜鹃打量一下小赵,看样子他没看见汪春艳。
就不知道是错过了,还是汪春艳从后门走了。
哦对。汪春艳很有可能走后门的。
前门多显眼啊。
不过不过,这咋还就上环呢。
杜鹃琢磨汪春艳,一路都没咋开口。一直到两个人回去,小赵跟蓝海山说:“蓝大爷,小杜鹃不知道有啥没想通的,这琢磨一路了,你给杜鹃看看,帮着分析分析吧。”
杜鹃:“???”
她想啥呢?
她想的是汪春艳上环啊。
不过很快的,杜鹃赶紧提起精神,还是工作要紧,八卦是下班的事儿。
她说:“我是有点,师爷,你给我说说呗,您说二几年那会儿,咱这片儿货郎能干的起来吗?”
蓝海山:“王家老头儿早年是货郎?”
杜鹃点头。
蓝海山:“这就值得说道说道了,你们晓得的,那会儿可乱着呢。走街串巷的货郎几乎没有,咋的,不怕遇到抢劫的?那会儿可不像是现在的治安。旧社会,乱的没眼看。他要说是个货郎,那这事儿就有点意思了。”
杜鹃:“你看你看,我也觉得他是货郎有点不太对,哦对,他家老太太带回来调查了吧?她咋说?”
蓝海山:“他家都被带回来协助调查了,王念秋承认了,不过她说跟她没关系,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就知道范老五会安排一个工作做彩礼。她不知道她奶指点范老五装神弄鬼,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装的。她知道的。不过她知道她奶给她报名了下乡之后,歇斯底里了。俩人差点在所里打起来。”
杜鹃:“那他家其他人……”
蓝海山:“他家好几个人都知道,还帮忙去刷鳝鱼血了,虽说这个工作还没拿下来,但是都奔着弄死陈玉波先把工作拿到手呢。他家大嫂也交代,说是先给工作拿来,到时候给谁那是自家的事儿。这个可以再商量,但是得先干着。他们两口子都算计好了,要拿陈玉波的房子给大儿子结婚了。”
杜鹃:“……真不要脸!”
蓝海山睨了她一眼,说:“还有更不要脸的呢。他家房子工作钱都已经分好了,他家老大想要房子,工作也想要;但是房子是第一位。老三想要工作给儿子,房子也想要,是第二位。老四家最大是闺女,抢不抢这个工作还没那么重要,奔着的是赔偿金五百块钱和房子。王念秋不知道自己被报名下乡,但是她父母知道的。这一家子,都算计的不行。那老两口则是商量把房子工作钱都捏在直接手里,把陈玉波弄死,把王宝树送到乡下亲家家里生活。他们认为他家老二过继出去了,就不是自家人,所以没有必要给他养儿子。”
杜鹃冷笑:“那既然过继出去了,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凭什么要房子要钱要工作?要好处的时候说是亲生的;要承担责任的时候说是过继了。这真是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蓝海山看她气的不行,笑着说:“你这骂人也不行啊,就会一句不要脸,这要是搁了你爸在这里,都能骂出儿。”
杜鹃羞愧:“这方面我还没学的很好……”
卫副所又路过:“……好的不学坏的学,骂人有啥可学的?甭学那玩意儿。”
杜鹃:“哦。”
她真是想一想这家子都觉得反胃,一家子什么人啊,拨块清凉一下脑子。
“师爷,给,这个可清爽啦。”
他们供销社没有卖的。
可惜啊!
不知道齐队从哪儿买的。
杜鹃给老爷子分了一块,就见卫副所死死的盯着她,杜鹃吓了一跳,赶紧的:“也给你!”
卫副所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眼,痛心疾首的说:“小杜鹃啊,卫叔对你咋样?”
杜鹃:“????????”
这咋突然扯到这个了?
“你对我挺好的啊。”
卫副所:“是啊,你看你来这边工作,卫叔对你也是很不错的,那你可不能被衣炮弹打倒啊。咱可不能被齐朝阳那瘪犊子忽悠啊!这个王八犊子,借我的人不还也就算了,竟然还给我背地里搞小动作,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外勤了啊!就一个了啊!他竟然还背地里挖墙角,他不是人!”
杜鹃:“!!!”
这都哪跟哪儿啊!
“卫副所,你误会了……”
“不,我没有误会,我太清楚齐朝阳这个人了,他就不做人,他就缺德冒烟儿,他就丧心病狂。他到处挥舞锄头挖墙脚,他个混球儿啊!”
卫副所愤怒极了。
你知道基层出外勤女同志多重要吗?
你知道他们培养出来一个能直接出外勤上手快的女同志多重要吗?
知道吗知道吗?
你就会挖墙脚!
卫副所恨不能揍齐朝阳一顿。
杜鹃眼瞅着卫副所都要昏过去的气恼,安抚他说:“卫副所,你别骂了呀,他没有挖墙脚的,你真的真的误会了。”
这都要冒烟儿了哎!
卫副所:“你还骗我!”
他痛心疾首,两只手捏着,放在面前,说:“你看,你看,这是齐朝阳那个瘪犊子给你的吧?这还不是挖墙脚?”
杜鹃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这是齐队给的啊?这也没写他的名字啊?”
卫副所:“……”
他嘴角抽了下,说:“你就说是不是把?”
杜鹃点头:“是他给我的,我昨天在投机倒把办公室遇见他的,当时常大妈一直放屁,我实在恶心的反胃,他就给了我一把。真的不是挖墙角啦。你别这么大火,岁数大了这么大火可不好。”
卫副所委屈:“小杜鹃啊,你不懂啊,你还年轻啊,你不懂他的千层套路啊。他今天装好人,明天装好人,后天就要挖你了。你看陈晨,他认识齐朝阳几年啊,也就两三年,他就把齐朝阳当成榜样了啊!恨不能去给齐朝阳当牛做马,你看看,这一溜烟儿就跟着齐朝阳走了,我这人借出去,估计是回不来了啊。撒手没!我容易吗!我容易吗!现在大学还停了,以后也不能分配大学生了,我攥在手里的都没了,呜呜呜……我委屈啊!”
杜鹃震惊的看着卫副所,瞪大了眼。
在她眼里,卫副所是一个严肃的领导啊。
这咋这样了啊!
刺激这么大的吗?
蓝大爷看着杜鹃震惊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心说这是老卫,你再看看咱市其他派出所,哪个所长看见齐朝阳不一把辛酸泪?
他们知道他们市情况复杂事情多,齐朝阳难,但是他们也难啊。
蓝大爷眼瞅着卫副所要变身祥林嫂了,赶紧悄悄撤退。
果然,卫副所抓着杜鹃不撒手:“我一看这,我就知道是他给你的,你看不能因为一点就被衣炮弹打倒啊。你一个姑娘要是去刑侦那边,那得累成啥样啊。咱所里事情都不算少了,他们事情更是多啊。你看你爸爸以前都坚决不去,你得跟着你爸来啊。呜呜,杜国强真是我最好的兄弟啊,可是他咋就提前退了呢。”
杜鹃:“……”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卫副所,觉得他是不是被齐朝阳刺激疯了。
杜鹃:“我不走,我就在所里干,我一个新人,还要跟大家学很多呢。卫副所你就放心吧。”
卫副所:“你保证。”
杜鹃:“我保证,我保证不走。”
“你发誓。”
杜鹃嘴角抽了下。
果然,被齐朝阳刺激疯了。
“我发誓,我发誓还不成吗?这算是一块引发的惨案吗?不过,这到底从哪儿能看出来是齐朝阳的啊?”
卫副所:“这咱们这边没有卖,齐朝阳去首都出差的时候,在华侨商店买的。别人有钱也买不到的。所以我一看这就知道是齐朝阳这瘪犊子给的。”
杜鹃眼睛大大的:“他还能去华侨商店啊?”
卫副所:“他们去年破获了一起涉及境外的走私大案,去首都时候上级嘉奖的,不然你以为这玩意儿随随便便就能有?没有外汇券,华侨商店进不去的。”
杜鹃:“哦哦哦。”
她感叹:“那果然好厉害。”
卫副所立刻又警惕:“你可别崇拜他哈。”
杜鹃:“……”
他魔怔了。
她说:“好好好,我知道了。”
她说:“几点了啊,这都午休时间了吧?我要去吃饭了,所长你这多少也悠着点啊,别这么大反应。”
卫副所:“你懂什么,你知道我吃了多少亏吗!”
杜鹃噗嗤笑出来。
卫副所:“去食堂吃饭吧,我再次跟你说,别跟齐朝阳混一起哈,别听他鼓动你哈!咱们所里才是最需要你的。”
杜鹃:“好好好。”
杜鹃终于摆脱了卫副所,真是一头汗。
好夸张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牛鬼蛇神。
啊呸呸呸!
现在可不好说这个。
这是封建迷信来着。
杜鹃找到饭盒,拎着去了食堂。
张胖子招手:“这边。”
杜鹃排队打饭,很快的凑过去,蓝大爷和张胖子都在。
张胖子:“杜鹃你吃挺多的啊。”
杜鹃:“我还长身体呢,再说工作这么累,我吃的多不正常?都是我身体需要的。”
张胖子笑了出来,点点头。
蓝大爷抬头:“你要是身体虚,可以买点□□补一补。”
杜鹃:“……呕!”
她幽幽:“咱吃饭的时候能不能说这恶心的玩意儿?”
蓝大爷:“我没开玩笑,特别是有点年纪的女同志,这东西还是很补的。你就跟你爸一样,挑嘴。”
杜鹃摇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张胖子:“真补啊?那我放假去郊外看看河沟能不能抓到,给我媳妇儿补一补。”
蓝大爷:“母的才补,公的不行,随便吃吃。”
张胖子和杜鹃两个人不懂事儿的问:“为啥啊?”
这少见啊,还重女轻男?
蓝大爷看着两个人满满都是求知欲的大眼睛,说:“母的有油,带子,更有营养价值。现在没卖的,早些年有集市,母的跟公的可不是一个价儿。”
张胖子:“那我要是自己抓,还得检查一下性别了?我吃个□□还得检查性别,我真是闲的啊。”
杜鹃认真的说:“你要考虑的不是这个,你要考虑的是,你真的能抓到吗?”
张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