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 甭管有没有文化,甭管住哪儿,甭管是什么职业, 遇到事儿的时候该打架还是会打架的。过日子嘛,哪能没有什么家长里短的摩擦?
这又不是几十年后,碰一下倒地不起可能就要被讹上了。
这会儿都是打了就打了,打了老娘就是赚!
楼下本来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的, 噼里啪啦就干起来了!
瞬间乱成一团,杜国强都嗖嗖的闪人,不走不行啊, 他是用脑子的, 可不兴着动武啊。
他不是对手啊!
杜国强生怕自己挨揍,窜到楼上,抹着汗珠儿说:“这些人也太不讲究了。”
杜鹃趴在窗户上,跟个壁虎一样,眼珠子瞪的滴溜圆儿。
楼下战况激烈, 你薅我,我拽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大家是可着这个机会干自己的事儿啊, 噼里啪啦, 桌椅板凳倒地不起,碗碟满天飞。
杜鹃吞咽口水,说:“这碗碟都是借的吧, 妈耶, 这摔的是碗吗?这是钱啊?”
杜鹃话音刚落, 楼下于九红大妈就叫:“啊啊啊!那个碗是我家的啊!老陈你凭什么砸了!”
“锅是我家的……”
白晚秋举着锅,咣当一下砸在了汪春艳的脑袋上,发出咣当的一下子的声音。
汪春艳:“你个贱人干啥打我……”
白晚秋恨极了,这些人搅合了她的婚礼,她现在看每个人都是仇人。一个个的怎么那么多事儿,都是这些人的错!还有她婆婆,拿了那么多钱还要糊弄,真是个该死的老虔婆。
她是一通乱揍,蛇形走位,遇到谁打谁!惹得众人怒目相向。
白晚秋:“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些混蛋啊!”
胡大叔:“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眼看一片狼藉,胡大叔哆嗦着叫骂:“你们疯了不成?快住手,都给我住手!”
“别打了,别打了!”
他可着嗓子吼,怒视所有人:“你们到底干什么,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传出去人家怎么说我们大院儿?大家就不能和睦相处吗?你们……”
噗!
一个屁声。
胡大叔瞪了老伴儿一眼,常菊缩缩脖子。
胡大叔继续:“这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说出去我们家还做不做人了?菊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看你办的这个事儿!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按住胸口,靠着一个椅子坐下。
“老伴儿,老伴儿你没事儿吧?”
噗噗!
胡大叔:“……”
他表情都要绷不住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个屁笼子啊。
这咋还没完了?
“你别气我,我就没事儿。”
他深吸一口气……哕!
差点呕出来!
“我不盼别的,就盼着大家消停点。”
他苦哈哈的说:“大家给我个面子,看在今天是我二儿子的婚礼,就别闹了,行吗?”
大家一个个都狼狈不堪,不过表情倒是有点尴尬。
“我晓得今天的事情不好看,但是已经这样了,求各位给个面子……”
他姿态放的很低,大家倒是没再闹腾。
“老胡我这真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你说我咋突然就打起来,呵呵,呵呵呵……唔,不行,我肚子疼,我先走了,我回家上个厕所。”
“哎不行了,这臭味儿太大了,我恶心的厉害,我也先走了……”
“你这儿媳妇儿,算了算了,我也走了……”
……
刚才还闹闹腾腾打架的,一个个又扛不住了,看着四下一片狼藉,也怕让自己参与赔钱。甭管真难受假难受,一个个装的倒是那么回事儿,都捂着肚子撤退了。
所有人呼啦呼啦的离开。
杜鹃看着下面一片狼藉,嘀咕:“这可有的收拾了。”
胡大叔这会儿也开口:“老伴儿你领着儿媳妇儿给这一片儿都收拾了,他们吐的那个也都铲起来丢了。另外儿媳妇儿你跟你妈一起,算一算砸了多少碗碟,看一下都是谁家的,这恐怕得赔不少钱。”
一说这话,常菊一下子跳起来:“凭什么是咱家赔钱?这又不是我们家砸的,这么多人闹腾呢,谁砸的找谁去。让我赔钱?没门儿!”
她哎了一声,恶狠狠的扫着两侧的楼,恨不能把每一个看热闹的人盯死。
杜鹃:“唉呀妈呀这眼神儿,真吓人。”
那恶毒的三角眼哎。
常大妈:“这些要死的,他们……”
“够了!”胡大叔:“我让你记录里就记录,咱家办酒席,咱家借的碗碟,出了事儿自然该是咱家赔偿,多余的话不用说了,我还不是那种卑鄙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咱家的事儿,犯不着推到别人身上。如果不是你故意从酒席里贪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祸害东西得罪邻居伤害朋友。常菊,你要是再不改,我们就别过了。”
胡大叔的语气很严肃,常菊一看他认真,吓了一跳,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
“我错了,我错了啊!”
她生怕自己被扫地出门,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起来。”
“不,不,我不起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这么干了,你别撵我走,我不想离开啊!老伴儿,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的,我再也不搞这些事儿了。求求你了。”
常菊真是怕极了,她拽着胡大叔的裤腿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过吧……噗噗噗!
屁声也是不断的。
胡大叔丢人都要丢到家了,他觉得这味道简直能给人熏死,没忍住问:“你吃什么了,这怎么没完没了。”
常大妈感尴尬尬。
“行了你先起来。这次就算了,不要有下一次了。”
“好,好好……”噗噗噗!
胡大叔捂住鼻子,说:“我不行了,你这屁真是……你给这边收拾一下,我熏得有点不舒服,回家躺一会儿。”
“爸我扶你上去。”
“我也来。”
两个儿子倒是一左一右,“孝顺”的很。
眼瞅着自家老头儿走了,常菊立刻恢复原状,叉腰说:“白晚秋你收拾一下。”
白晚秋可不客气,她可不是那种任人孽缘捏扁的小媳妇儿,她哼了一声,说:“爸说了让你干,你什么意思?我刚进门就想磋磨我?你做梦!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去死!想使唤我?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如果不是这个老家伙,她的婚礼哪里何至于这样。
常菊:“你,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白晚秋:“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现在人人平等,怎么的你还要给家里人分个三六九等?你想像旧社会一样磋磨儿媳妇儿,那还是做梦!”
她倨傲的看着常菊,鄙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
“你个贱人,啊啊啊!我打死你!谁家有你这种媳妇儿,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打死你!”
两个人瞬间厮打在一起。
别看是婆媳,但是谁也不让谁。
白晚秋,一个勇于“战斗”的奇女子。
她可不管哪个,其实她小产也才一周多,不到两周呢,但是现在仍是勇猛。
十分十分勇猛。
她薅住了常大妈的头发,刷刷薅:“你个老虔婆,你在我婚礼上弄鬼,看我不收拾你!”
常大妈:“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还想要这个要那个,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两个人歇斯底里的骂。
各家的窗户上都“沾”满了脑袋,大家一个个贴在窗户上,纷纷咋舌。
这老胡家的小媳妇儿可不好惹啊。
“常菊这是遇到对手了啊,这小媳妇儿看着可彪悍。”
“江维中这小子找对象虽然难了点,但是眼光倒是没问题,幸好他火眼金睛没看上这女同志,不然就这个女同志进门,他一家子都得遭殃。云婶子可不像是常大妈那么彪悍,她要是进门,云婶子得被欺负死。”
“截胡儿有风险啊。”
“人家可不是截胡儿,人家说人家是后来认识的。”
“这你信?”
“要我说胡相伟也是个大傻子,李秀莲多好啊,家庭条件好,性格还不跋扈,他倒好,转头儿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我家有亲戚跟李秀莲一个单位的,人家都开始相亲了……”
“那肯定的啊,难不成还等胡相伟不成?”
“唉呀妈呀,你看她们两婆媳打的,谁家儿媳妇儿这么凶悍啊。“
“那谁家也没摊上常菊这种老婆婆啊,好好个婚礼,她自家人还要贪钱,呕……想一想就恶心!这真是吃的啥啊!”
“那倒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儿,就被自己婆婆毁了,搁了谁都的发疯……”
各种各样的议论,出现在各家,各家各户都悄悄的讨论着这一家子呢。可以说,胡家是出了大名儿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胡相伟匆匆下来,把两个人拉扯开,怒道:“你们还要丢人到什么地步!”
他深吸一口气。说:“赶紧收拾,收拾完了回家。”
胡相伟难看的脸色仿佛是吃了大粪。
说实在的,不少人家对他还是很同情的,不着调又愚蠢的亲妈,易怒嚣张的媳妇儿,这往后的日子啊,且看着吧,有的倒霉了。不过杜家可不同情,杜国强看热闹呢。
“活该倒霉,让他们家缺德,丢人现眼又破财了吧?”
杜国强纯纯看热闹,陈虎梅倒是觉得很解气:“他们家最好一辈子锁死,别出来祸害别人。”
白晚秋越是不好,越是衬托了这家子的歹毒。
要知道,最开始,他们可是想要让江维中接盘的。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被杜鹃发现不对劲儿,保不齐江维中就要上当受骗的。
陈虎梅也是看着江维中长大的啊,这能不气?
“缺德冒烟儿,落不得个好,哎妈呀,你说常大妈吃了什么,怎么放屁不断啊?”杜国强觉得他们家二楼关门关窗都能闻到味儿了,真是有点能耐。
这什么品种的屁啊。
要是早知道她有这种能耐,就把她弄到第一线啊,估计能熏晕一群人。
杜鹃:“可别再提了,真恶心。”
杜鹃塞着鼻子,还没摘下来,恶心的翻白眼。
她盘腿儿坐下,戳开了自己的系统,说:“我看看系统有没有提示。”
“你都没下去,不能有吧。”杜国强随口一句,不过杜鹃立刻说:“谁说的!”
她看着系统,果然系统还是有变化的,她快乐的说:“真的有!”
“咦?”
家里人都好奇的看着杜鹃,杜鹃也没想到,她都没参与,竟然真的有。
实时消息1:一九六七年,陈虎梅担任江维中和白晚秋婚宴大厨儿,白晚秋坚定将购买食材揽在手里,拿走二百块钱,又将此事交给相好胡相伟,胡相伟将此事交给亲妈常菊,常菊购买死亡半个月的傻狍子,死掉十二天的死蛇,还要了便宜的蚂蚱,变质的鸡蛋,长蛆的死鱼,长毛的豆子,蔫了的大白菜,发臭的韭菜,发芽的土豆等食材,净赚一百五。婚礼当天,陈虎梅无从下手,导致婚宴没有办成。白晚秋将事情诬赖在陈虎梅身上,又有胡家人在背地帮忙宣扬。最后坏了名声。三人成虎,江家与陈虎梅的解释无人相信,江家从此落得刻薄磋磨儿媳妇儿名声,陈虎梅更是被质疑不听主家安排,以次充好,以至于断了私人席面的活儿,郁郁寡欢。
江维中与白晚秋改变命运,没有结婚,但是同一天白晚秋仍旧与人结婚,白晚秋的酒席依旧,陈虎梅没有担任厨子,发生直接改变,获得十枚金币奖励。
江家名声并未因此受到影响,获得0.5枚金币奖励。
本次总计获得:10.5枚金币。
实时消息2:一九六七年,因为曾经直接破坏了江维中和白晚秋的相亲,又间接破坏了李秀莲与胡相伟的感情,导致胡相伟和白晚秋走到一起。胡相伟与白晚秋婚礼,葛小婉趁机踹了对她始乱终弃的胡相明两脚,挠了他几下,深感出气,心情愉悦,间接影响葛小婉,获得0.5枚金币奖励。
同一婚礼,机械厂包少强因为参加婚礼吃坏肚子提前回家休息,意外发现妻子偷人,直接改变命运,获得十枚金币奖励。
同一婚礼,家属院张二愣因为吃坏肚子窝在家里休息,没有出门,也就没有嘲笑霸凌成分不好八岁男孩儿孤儿李真,对他动手把他打成瘸子,导致李真命运悲惨。李真没有遇见张二愣,就在这天下午去郊外挖菜遇见了失散多年的表姨,表姨心疼他全家只剩下有一个,孤身一人,将人带走,离开了江桦市。
李真间接改变了命运,获得奖励十枚金币。
同一婚礼,家属院林中伟吃坏肚子去了医院,检查的时候意外发现他各项数据异常,详细检查发现长了一颗肿瘤,发现及时,及时治疗好转,间接改变命运,获得奖励二十枚金币。
同一婚礼,机械厂办公室张明拉肚子回家没有出门,没有参加革委会组织的一次活动,他以心狠手辣著称,没有参加就没有打伤正准备下放的五位老教授。间接改变五人命运,每人次奖励二十枚金币,共获得一百枚金币。
同一婚礼,家属院小顺吃坏肚子没有出门玩儿,因此没有掉进水沟,踩到牛粪,间接影响小顺,获得0.5枚金币。
同一婚礼,丁大爷老两口因为吃了吐,恶心的难受,一天一宿没吃饭,节省了一天的伙食费,丁大爷老两口深感愉快,获得0.5枚金币奖励。
同一婚礼,胡相伟白晚秋婚礼一片狼藉,汪招娣汪来娣获得剩菜,获得0.5枚金币。
同一婚礼……
本次奖励总计:一百八十点五枚金币。
两次奖励合计:一百九十一枚金币。
原本剩余金额:二百三十九枚金币。
现实际金币余额:四百三十枚金币。
杜鹃吞咽一下口水,扬着头,高兴的结巴:“谁、谁谁谁说、没有、没有的!你们看,好多呢!”
杜鹃激动的搓手手,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小星星,说:“这还能一鱼两吃!”
杜鹃高兴的小声嚷嚷:“你看,同一件事儿,我能收到两次金币。”
同一件事儿,侧重不同的人。
那么奖励是不同的。
虽然不是重复奖励,每次针对的人不同。
但是,真好哎!
她更加多了机会啊!
而且,而且而且,一件事儿可能会产生的后续改变,也会在触发的时候爆金币!
爆金币!
杜鹃激动的小手儿都不知道怎么放好了。
她抬着头,快乐的说:“妈妈,你看,你看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呢。”
说到这里,她又有点不高兴了。
幸好她妈妈没有给他们家做席面儿,不然这事儿还影响她妈妈了。
不过想想也是啊,如果江维中和白晚秋真的成了,她妈妈肯定会去做席面儿的,因为她妈妈跟兰婶子关系很好啊。这种事儿怎么可能不帮忙?
以她妈妈的人品,看到那些臭鱼烂虾的烂菜,她妈肯定也不会干的。
把人吃坏了,那可就说不清楚了啊。
哕,哕哕,哕哕哕!
杜鹃看向那些个烂菜,不用多想,也都出现在今天的席面上了,杜鹃没吃都要干呕个不停了。
“爸,你可太难了,今天的席面,真恶心啊。”
虽说现在困难吧,但是也没说把席面搞成这样啊。
“这……”
杜鹃:“呕!”
杜国强委屈巴巴:“你爸我难啊,幸好,幸好我就吃了馒头和蒜末茄子,我就瞅着不太对啊。好在茄子这种玩意儿,搞不出什么猫腻,还得是我啊。”
他冲着陈虎梅招手:“媳妇儿,求安慰。”
陈虎梅上前拍拍他的背,杜国强顺势倚靠在媳妇儿身上,说:“我可太难了啊,媳妇儿,大哥,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坐那儿一看这那一桌菜,心都拔凉拔凉的!真是瞅着啥都不像是能吃的样子啊。果然,果然啊……真的不能吃!呕!”
杜国强干呕起来,就差哭唧唧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你就说啊,六零年那会儿,咱也没到吃那个的地步啊!他们家咋想的啊,我可真是命苦。作甚要参加这样的婚礼。”
陈虎梅安慰他:“你就不错了,你想啊,最起码没吃啊!那还好多吐了的,还有好多拉肚子的呢。”
陈虎也安慰他:“是啊,最起码咱们家心里有数儿,其他人吃了都心里没数儿的。”
杜鹃:“……”
啊,你们都安慰了,我安慰什么啊。
杜鹃开动脑筋,说:“爸,你想啊,你不仅没吃,你还看了热闹啊!现场版的,第一手的热闹,不亏的!”
杜国强:“……好像有点道理。”杜鹃小严肃的点头:“这不是有点道理,就是这么回事儿。”
杜国强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杜鹃眼珠子转了转,说:“妈,今天爸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如我们吃点好的,让爸爸开心一下吧?你看,今天我的统子爆了好多个金币呢。”
虽说家里开销是陈虎梅做主的,但是他家可不是丁大爷他们家,人生目标是攒钱。
他家有钱还是的,杜鹃的系统金币就是这样,一直都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