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还好,关键是,她的吻技真的好糟糕。
怀念想不明白,自己的吻技居然差到这种地步。关键是她吻过去的时候,脑海里是有思路的,先怎么做、再怎么做、之后再怎么做。结果等唇瓣相贴的时候,所有的步骤都从脑海里撇去,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样亲他的话,他会开心吗?
等待餐厅送菜上来的时间里,怀念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努力说服自己,她不会接吻很正常,毕竟每次接吻都是段淮岸主动的,她只需要乖乖享受就行。
冷不防,怀念脑海里冒出景悦说的一句话,
——“为什么亲完嘴男神就和她告白,她是不是在炫耀她吻技很好?让男人亲一嘴就离不开她?”怀念既羞耻又惭愧,她无力地阖上眼。
好烦。
她的吻技堪称没有。
段淮岸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神情无助地闭上眼,唇角轻挑,“没关系的宝宝,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吻技不好。”
怀念一时不知道他是来安慰自己,还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嘲讽自己。
“你吻技好不好,都不影响我喜欢你。”他轻笑了声,尾音拖得黏黏糊糊的,看向怀念的眼神也很黏糊。
恰好服务员过来送餐,怀念随之也站了起来。
段淮岸以为她起身去上厕所,低敛着冷淡的眸,伸手拿着桌上的手机。
手机刚解锁,余光却瞥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
他看她。
怀念故作镇定道:“对面离得很远,我们好难得吃一次饭,还是坐近一点吃吧。”
段淮岸勾唇,给她台阶下:“是我考虑不周了,宝宝,我应该主动点坐你边上来的。”
怀念瞬间懂他的意思,表现得很体贴,顺着他的话说,“没关系,我坐过来,一样的。”
……
吃过晚饭,段淮岸和怀念一起回家。
家里仍灯火通明,远远就能听见客厅里的笑声。
程松月和她那堆姐妹们每次聚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题,聊不完的八卦。而且段淮岸要是被她们见到,又得被强拉着问一堆有的没的。为了避开她们,怀念进屋后没多久,段淮岸也从后门进屋。
他刚到自己的房间,还没坐下,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怀念的电话,嘴角扬起的笑,在看到来电人名字时,瞬间垮了下去。
是迟径庭。
段淮岸按下接听,把手机随意扔至床上。
免提开着,迟径庭的声音充满整个房间。
“你今天在公司吗?”
“在家。”
“我好无聊,你能出来陪我喝几杯吗?”
“陈疆册不是回国了?让他陪你。”
“你对兄弟们上点儿心吧,他月底才回国。”
段淮岸冷冰冰且毫无诚意地说了句:“抱歉,记错了。”
迟径庭对他的态度很不爽,故意冷嘲热讽他:“你能不能别一门心思都放在怀念身上?我看你家怀念也没有很喜欢你。”
段淮岸啧了声:“她没有很喜欢我?”
他语气沉了下来,哪怕隔着手机,迟径庭都惴惴不安,他抬高声音给自己壮胆:“我看她对你都冷冷淡淡的,偶尔牵个手,你还得问她意见。不是我说,哥们,你谈恋爱谈得好窝囊,你要知道我每次谈恋爱,别说牵手了,我女朋友都会主动亲我。”
“舌吻我,特别热情。”迟径庭得意洋洋地炫耀。
“我女朋友也会特别热情地,亲我。”段淮岸笑了,笑得很是温柔,温柔到手机另一端的迟径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现在……给我一种,发.情的感觉。”
“滚。”段淮岸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段淮岸脱下衣服,进浴室洗澡。
路过浴室洗手台处的镜子,他忽地停下脚,凑近镜子,看自己的嘴巴。
“亲的哪里?”
他在回忆也在回味。
“左边。”
他用指腹轻轻摸了下左边唇角。
过了会儿,他弯唇笑,低语道:“吻技是真有够差劲的,教了这么多年还是教不会。”
等他洗完澡出来。
看到手机里躺着好几条迟径庭的消息。
迟径庭:【真是够了!】
迟径庭:【这种事情你也要攀比吗?】
迟径庭:【你家怀念要是主动亲你,我去吃屎!】
段淮岸面无表情:【少来骗吃骗喝。】
迟径庭:【?】
迟径庭怒火滔天,立马说自己要来段家找他。
段淮岸想到楼下那一屋子爱聊八卦的女人就头疼,其中有个还单身,取向是年轻帅气的男大,不止一次地让程松月问段淮岸:“他那个长得很帅穿的很潮的单眼皮帅哥,有没有女朋友呀?”
很潮很帅的,指的是迟径庭。
但他不是单眼皮,是内双,得凑近看才能看出来。
段淮岸思索半晌,还是穿了套干净衣服出门:“我来找你。”
“来我家,记得带瓶酒,从你家酒窖里拿,最好是你爸拍卖会买的那种酒,谢谢。”迟径庭狮子大开口。
“知道。”段淮岸说。
迟径庭高中毕业后就一个人住,他住的地方离段淮岸的公司很近,只需十分钟车程。
段淮岸当晚直接在迟径庭家留宿。
迟径庭好奇:“我以为你会回家陪你家怀念睡觉。”
段淮岸指了指面前杯子里的酒:“酒驾。”
迟径庭哪里不晓得他:“你要是回家过夜,我就是掐着你嘴喂你喝酒,你都能一滴不漏地给我吐出来。”
闻言,段淮岸勾了勾唇角:“我爸妈回家了。”
“我说呢,以前叫你出来,十回有九回都是要陪怀念,剩下的那一回你倒是出来,可他妈那一回是我哭着喊着求你家怀念小祖宗出来,你才会跟在她屁股后头出来。”迟径庭絮絮叨叨地说,“现在好了,你爸妈回来了,直接还怀念一个清净。”
段淮岸懒得搭理他。
但迟径庭是自己一个人就能聊起来的,自顾自地又吹了会儿牛逼,见段淮岸始终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模样,他突然想起什么,问:“留学的事儿,怀念怎么说?”
“她不想去。”
“那你呢?你想不想去?”
段淮岸垂睫,酒精熏得他眼尾泛红,他一副无所谓的随性姿态,淡声道:“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