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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白切黑世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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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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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从没想过, 李惟言竟然会去说这样的话,他竟说她无媒而合,分明当初他也是心疼她的, 可是他现在竟然也要拿了这些话去刺她。

如今这世间,她最亲近的人,同她有着最深切血缘干系的也就只有李惟言了,谁都可以说这话,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李惟言会说这些话。

他说她不自尊, 不自爱。

温楚心都被扎得生疼,她看着李惟言的背影都带了几分失望,凄声道:“天下人谁都可以这样说我, 独你不行。”

李惟言听到此, 牙齿都咬紧了几分,依稀能听见他牙齿碰撞摩擦的声音。

他像是带了几分恨意一般,突然出声质问,“凭什么我不行,就因为你救过我两回?”

李惟言这一刻, 倒是全然忘记了温楚挡在过他的面前。

她救下他两次,于他而言倒还像成了她的错一样。

李惟言不知为何,愤而起身, 他转过身去推了一把温楚, “你为什么不能护着她, 为什么要叫她挡在你的前面!你不是很聪明的吗,反应比谁都快些,为何这一回就不能拉开她呢!”

这是李惟言第一回这样, 厉声质问她。

温楚看着向来温润的他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怕的是,她被这般质问,竟也不能去辩驳一二。

宋喻生上前将温楚拉到了身后,他挡在她的面前,眉头紧蹙,问道:“是他的错吗,李惟言,究竟是谁的错你自己清楚。”

宋喻生这话似意有所指,此刻,他便是连“皇上”都不称呼他一下了。

“怎么就不是她的错!为什么不是她的错!她一回来,该死的,不该死的,全都死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一直在外面不好吗?本来你回来,这日子稀里糊涂也就这样过下去了,你非要回来!现在好了,你满意了,一个两个,都死了,你满意了!”

李惟言怎么也没想到,孝义护她,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到了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的地步了。

温楚被李惟言的话,冲得头晕目眩,险些都站不稳了。

宋喻生寒声道:“我今日便说一句难听些的话,若没有她,你能活吗。”

没有温楚,李惟言还能在这里说这些吗。

李惟言的眼睛已经充满了血,猩红一片,这副样子已经状若癫狂,他恨声道:“难听的话,这些年来,我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就是因为她救过一回,就是因为她救过我一回!!!所以我就也恨不能去死是不是?我活着,便是错了?我活着,便是怎么也不如她了!”

李惟言大喊大叫,终于说出了这些年来的心伤。

李惟言被德妃他们救了之后,灵惠帝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是打了他一巴掌,他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李惟言不怨恨,不怨恨父皇,毕竟她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他也不怨恨母后,毕竟母后觉得于他们有愧。

他谁也不恨,可却竟去恨了,救过他的温楚。

自从温楚失踪之后,灵惠帝同孝义皇后看李惟言的眼神,实在是太叫人伤心,每每望向他,似乎无不在可惜,为什么那次死的不是他,而是温楚。

灵惠帝如此,可孝义皇后也如此这般。

可温楚出事之前,他们分明也不是这样,即便偏爱于她,却也不曾这样明显。

可是她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便恨不得杀了他来给她换命,而他就连活着都是个错误。

自此,那件事情也就这样渐渐成了他的梦魇。

他也是他们的孩子,可却为什么就要这样待他。

他只不过是活了下来,却像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一样,叫得他们这样不能忍受。

他本来都无所谓,无所谓他们这样待他,本都已经心如死水,毕竟,去同一个死人争,他这辈子都争不过。

人都死了,他也无所谓不如她。

可是,有一天,他知道了灵惠帝竟然想要寻她回来.

宋喻生听着李惟言的话,气息都带了几分紊乱,他脑海之中的记忆线索丝丝缕缕串联在了一起,终于敢去确认这几日的猜想,

他平复好了气息之后,才抬眸看向了李惟言,道:“是你,一直都是你吧。”

宋喻生上一次的刺杀,同这一回孝义皇后之死,应当就全是李惟言一人所为。

他不想要叫他去寻温楚回来,而这一次,灵惠帝死前也要叫他起誓,更是叫他不堪忍受,又一次起了杀心。

李惟言埋怨他们二人如此待他,他怨恨他永永远远都比不上温楚。他不敢去叫她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怕灵惠帝,怕孝义,也怕温楚。

他已经陷在了泥淖之中,走不出来了。

灵惠帝和孝义每一次叫他好好待温楚,都无异于在他的心口插刀。

甚至就是死前也非要逼着他起誓。

李惟言已经有些疯癫的样子了,即便是听宋喻生说了这样的话,也懒得再去争辩些什么了,没有意义了,总之,他现在也已经登上了帝位。

再难,还能比从前当皇太子的日子难吗。

李惟言笑了两声,说道:“是我又是如何,宋喻生,你的那次,也是我。”

宋喻生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淡声道:“嗯,我那次,是你。可是娘娘这次,也是你。”

他说是温楚害了孝义,可分明就是他自己,就是他自己,不甘心灵惠帝死前还逼着他起了那样的誓言,不甘心凭什么,从始至终,他都要叫他们这样对待!

就是因为他活了下来,倒是叫得他们这样厌恶。

灵惠帝也知道自己从前待李惟言过于苛刻,乃至于恶毒,也怕李惟言心胸不够广阔,会去将这些事情都怪罪了温楚的头上,临死之前,才如何都想要叫他立下誓言来。

可是,正也是他这样的行为,实实在在叫李惟言无法再忍受一二,他又起了杀心。

只要温楚活着一日,他的噩梦就一直都存在不散。

温楚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几次三番想要自己的性命。她细细思之,李惟言同幼年之时,确实带了几分不一样。在清楚明白了他的心思之后,却发现,原他早就看她这般不顺眼。

她只觉身心俱伤,她.原来这般叫他讨厌,也是难为他做了这一下又一下的面子工程了。

温楚觉得可笑至极,她也确确实实笑出了声来。

天旋地转,殿外的光打在她的脸上,照射在她的眼中,都叫她淌出了泪滴。

她看着一眼都望不到头的天边,耳边竟又不可遏制地响起了幼年之时,她在李惟言面前说过的那话。

她喃喃自语道:“天大地大,皇兄最大。”

“皇兄.最大。”

如今想来,两人落到了这样不死不休的境地,何其可笑啊。

“皇兄,我救你,两次。我从未曾想过以此来在你那里换取些什么,救你,一开始是母妃之抉择,可到了后来,我亦是心甘情愿,你这么恨我,我倒是真没想到的。”

温楚看着他,走到他的面前,她死死地看着他,眼中都沁出了泪。

“你问我说,为何偏偏你不能说那些话。”

“因为这世间,这天下,即便所有人都欠了你李惟言,可是我不欠你!”

“你就这样想杀我.你就这样想杀我.”

温楚喃喃不停,竟从外面的侍卫手中想要夺了一把剑来,侍卫岂敢给她,李惟言厉声道:“给她!”

他倒是想看看温楚想要做什么,杀了他吗。

果真,温楚拔了剑就架到了李惟言的脖子上面。

众人叫她这一举动吓到,胡云莲顿惊慌失措,可见李惟言却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

温楚这剑若是真的划下去了,那便是弑君。

温楚却没有动作,她只是笑了笑,对着李惟言说道:“我从不屑去拿救过你的事情说事,是因我尊你敬你爱你,将你视之为天下最大。可是皇兄,你在送父皇下葬的日子杀我,就这样厌我,厌父皇。可你杀我不成,杀了母后啊,这算是什么事啊?亲子杀亲母,你是不是人啊。”

温楚这话刺痛了李惟言,他怒目而视,吼道:“都怪你!!若非是你!”

李惟言话还曾说完,就被打断。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之中荡开,温楚丢了剑,朝李惟言的脸上狠狠打了一耳光。

胡云莲不可思议,“你敢.?”

温楚没有理她,只是朝着李惟言冷冷说道:“我告诉你,李惟言,我不欠你的,我这辈子就算是负尽所有人,可独独你,也只有你,我从未有所亏欠。你这样的人,没有心,我喊了你七八年的皇兄,救过你两回,也从比不得你在父皇母后那处六年之中受到的委屈。”

“既然剪不断理还乱,理不清楚所谓的是非恩怨,那便单单就是拿年月来算,十年与六年.你自打我尚在襁褓之中,为婴孩之时就曾有的情谊,比不过那六年。”

“李惟言,你想杀我吗,好啊,你杀了吧,做那些龌龊肮脏的事情干什么,还累计了他人!”

温楚拿起了地上的剑死活要塞到李惟言的手中,她道:“来,你杀我!我今日就站在这处给你杀,免得你到时候又要背地里头杀这些,杀那些!我也不想在这样倒霉,因为你而背上了那无端的冤孽!”

李惟言做梦都想杀了温楚,可是如今真叫温楚把剑塞到了他手上之时,他竟如被定身一般,怎么也动弹不得,就连手指都僵硬得可怕,怎么也弯曲不了。

他的神经紧紧崩着,几乎下一秒就要崩溃,他这些天来,都活在悔恨之中,恨他为何非要在那天动手.不.他就不应该动手的,他根本就不应该动手的!!这样母后也不会死了啊。

他恨温楚夺走了他们的爱,可也没想过叫他们去死啊。

他想着的从来都是.温楚死了,便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此刻他被温楚骂得哑口无言,看着手上的剑却不断地摇头,“不不.”

温楚看他这副懦弱的样子,人都要叫气笑了,可末了却也只是淌下两行清泪。

“好,今日你不杀我,可你我之间,深恩已尽。只李惟言,你要记清楚,是你杀了母后,这辈子,你都脱不开弑母二字。”

“母后死前曾也叫我告诉你,说她对不住你,说你从来都是她的孩子。她叫我同你说的,我不会忘。李惟言,你现在后悔吗。”

李惟言想到了他最后一次同孝义的对话,是二人争吵。

他问她,他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

孝义说他是,可他见不得啊!

温楚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就算是送孝义最后一程,她也不想跟他一起。

温楚要走,宋喻生攥住了她的手腕说道:“你先走,在外面等我一会,我同他说几句话很快就来。”

既他这样说了,温楚自然也不会去说些别的什么了,她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便往外去了。

她走后,宋喻生对李惟言问道:“你说她同我无媒而合,不自尊不自爱吗。可是李惟言,你分明也这样利用了我对她的情谊啊。”

宋喻生顿了顿,后说道:“那次齐墨,是你放了出来了的吧。”

那天齐墨被人放出来,绝非偶然,他查遍了所有能查的人,就是连韩企也问过,可他也说不是。

那么还能是谁。

宋喻生推来推去,也只能猜到了李惟言的头上。

因为,齐墨的出现,让他和温楚都有了可以见面接触的机会,他们二人有所接触,李惟言自然乐见其成。

毕竟他能为了讨温楚开心,而去帮她的兄长。

李惟言到了最后坐享其成。

李惟言没有否认,到了现在也不再假装些什么了,他大笑了两声,眼睛也红得不像话,他给宋喻生鼓了鼓掌,他道:“宋喻生就是宋喻生,就是连这都逃不开你的眼啊,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如今,天下之主,是朕!”

坐拥天下,对他就是这样大的执念。

他从前一直都说灵惠帝如何厌弃他,而他又过得如何艰辛的,众人面前他也是一直不过是那样谨小慎微,温润如玉的皇太子。

可是,只怕如今这样才是他的真面目,每走的一步都在算计,而谁又知道他究竟是从何时就开始筹谋,或许是温楚十岁失踪的那一年?

这个答案谁都不知道,唯独李惟言一人清楚。

而他今后,也要继续这样伪装下去,即便是无边江山又如何?杀母弑妹,就这样让他快意吗?

想也未必。

宋喻生觉得他的精神已经带了几分不大正常,都懒得理他了。其实若他真的想同李惟言斗,自是有的是办法,可他觉得,李惟言如今这样活着,怕也不会有多好受,如此,他也犯不着管他。

宋喻生转身就去殿门口去寻了温楚。

他们二人站在殿外,宋喻生去牵温楚的手,两人面前是温暖的日光,只要走出几步,就能沐浴在阳光之下,可身后却传来了李惟言的声音。

“想走吗?宋喻生,你们凭什么又以为今日我会叫你们走呢。”

李惟言都不知道宋喻生是如何想的,他今日知道了这些,他怎么还放心让他走呢。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些年来,若非是他如此小心谨慎,恐怕也早死了千百回。

他怕宋喻生报复,断然就不会叫他们这样轻松离开此处的。

宋喻生也料到了李惟言这人必不会这样轻易让他们离开,他握着温楚的手更静紧了几分。

两人转过了身去。

宋喻生看着李惟言冷声道:“不就是卸磨杀驴吗,何须如此冠冕堂皇。”

李惟言一是害怕宋喻生报复他,二自然也不放心他这样势大的、同他有仇的权臣在身旁。

他是一个狠心的政治家,他比灵惠帝还要狠心得太多。

但他能这样狠心,也少不了受那个“良善”的灵惠帝影响。

若非是灵惠帝如此逼迫他,他也成不了如今这样。

不成疯便成魔

李惟言如今已经快有些疯了。

原本以为这些东西被揭穿了,他能释怀了,他就能好受一些,可为何,如今心却若本千万只虫蛇啃噬一般难受呢。

李惟言笑了笑。

没关系的,没关系,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什么都好了。

等一会他把那些讨厌的人都赶走杀了,就会好的。

宋喻生觉得李惟言有些可笑,他问,“你凭什么以为你能拦我呢?就凭你是皇帝啊?”

此话狂妄至极,可偏偏宋喻生就是有说这话的资本。

若非是宋喻生,李惟言确也难登此位。李惟言却没被这话激怒,他拍了拍手,随着他的动作的完毕,从别处走出一人来。

宋喻生朝着此人看去,正是他的生父宋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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