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捡了白切黑世子后

关灯
护眼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宋喻生回到了玉辉堂里头的时候, 春风已经等着了。

春风迎了上来,道:“主子,皇太子那边方才递来了请帖, 让主子上抬瑃楼一聚。”

宋喻生问道:“还有谁在?”

“尤齐。”

大理寺卿尤齐。

宋喻生轻笑了一声,叹道:“这样就顶不住了,枉我以为他是多硬气的人物。”

尤齐那一边许是顶不住宋喻生暗卫的“折磨”了,他们每日搜查的时候都要故意给他留下一些马脚,告诉他, 今日他们查到了这些,昨日又查到了那些。偏偏尤齐又无可奈何,自己想抓他们也抓不到, 那些暗卫就跟那抹了油的泥鳅一样, 纵是露出了线索,尤齐也摸不到人。

而何洪那边也不去管他了,觉得他是在大惊小怪。

尤齐能不急吗?能不怕吗?当年他犯得是受贿贪污,数额堆到了如今这样地步,满门抄斩都不为过啊!

他怕得夜不能寐, 既然何洪不管他,那就别怪他倒戈。

宋喻生听到这话也没说什么,只是进去让人进去把温楚喊上一同出了门。

她来京都的这些时日, 一直都在玉辉堂里头, 她不是个闷得住的人, 若是一直闷着,也不知道会憋出什么坏心思来。

温楚本还在和沉香闲话,她们本以为今日宋喻生这么晚了还没回玉辉堂是在外头应酬, 是以就窝在了一处躲闲。

温楚见宋喻生喊她出去, 还以为是自己躲懒给抓了, 又要挨说,赶紧起身出去。

却听宋喻生道:“跟我出去一趟。”

温楚身上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刚好在这屋子里头窝得皮痒,她在玉辉堂里头都快足足待了二十来日,听到可以出门,眼中都跃上了几分喜气,“是出门吗?”她很快补充道:“出国公府的门?”

宋喻生看她这副模样颇为嫌弃,然眼底却浮起了淡淡的笑。

“不想去?”

温楚忙摇头,“要去。”

宋喻生憋着笑难受,干脆笑出了声来。

宋喻生平日里头虽然常常会笑,可温楚觉得他没有哪一刻笑得像是现在这样快意,就好像平常的那个他都是假象。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相貌生得实在是太好了,笑起来更甚,温楚都快要溺死在他那双薄情的眼睛里头了。他这双眼,生得实在是太占便宜了,只要笑一笑,就跟含了情一样。

温楚不明所以,仰头看他,“你笑什么?”

宋喻生的笑容没有褪去,他看着她问道:“你知道你方才特别像什么吗?”

“像什么?”

宋喻生道:“像我幼时养过的一只狗。”

温楚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难怪这么开心,感情是把她当狗了啊。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忍住了翻白眼的举动,“那感情好啊,我倒还能让你‘睹物思人’。 ”

他说他是幼时养的狗,想来是活不到现在,老死了吧。

看到她就想到那狗了,可不就是睹她思狗吗?

宋喻生听了她这话,沉默了许久,眼中的笑也渐渐淡了下去些许,他道:“不,那狗比你听话些,至少不会到处乱跑。可它这么听话,还是死了。你说若是人不听话,会如何?”

温楚也不在乎被他当成狗了,听他语气不善,忙道:“知你睹物思人,既我像它,让我跟它一样健健康康老死就成”

“谁同你说它是老死的?”

“不是吗?”

宋喻生的狗,不应该跟他一样吗。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养着,不是老死又是如何?

不知为何,温楚竟在此刻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背上那一大片的伤痕。

宋喻生道:“不,它是被人打死的。”

温楚听到这话有些错愕,可方一想问为何,抬头却见他的神情十分晦暗。

温楚的好奇心素来很有度,她看着宋喻生的面色已经有几分难看,似乎是说到了什么让人难受的事情,温楚见他这样,当然不敢再不知死活去问。况说,宋喻生的事情同她有何干系?她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好奇就去触了他的霉头。

她忙噤了声,不再说话。

好在宋喻生也没继续说,转身往外头走去了。

温楚有些后悔,方才就不应该去多嘴,好像戳中了他的伤心事,一路上他的情绪好像都算不得多好,这让温楚也不敢放肆,正襟危坐。

两人坐上了马车,很快就赶到了抬瑃楼。

宋喻生一到,就有人引着他去了皇太子所在的厢房里头。

今日跟在宋喻生身边的除了夏,还有春风。

温楚和夏不大熟,但春风好歹还是从赵家村那边一快来的,即便当初说他也逮过她,但整日和那个一张冷脸的夏凑在一块,她觉着春风都和善多了。

她趁着空挡上凑到了春风的身边问道:“喂春风,冬月回去之后真挨了十鞭吗?我这几日都未曾见到他,他是下不了床了吗?”

春风道:“下回若你碰见他了,可以自己去问。”

春风可不跟她多说话,不然到时候他也要挨鞭子。

温楚见他一副不想理会自己的样子,也不再问了。

宋喻生喊道:“温楚。”

温楚应声,“做什么?”

“你说起鞭子倒是提醒我来了,你这不是还有一百多下手板没打吗?”

温楚只恨自己多嘴,多说多错,后面果真就是老实了,一句话也没吭过。

跟着宋喻生到了厢房之后,只见里头坐着两人,她只见到了皇太子,而另外一人是谁,她连个眼风都没扫过去。

她不知道宋喻生今日是来见他,一时之间碰上,竟忽就失了魂,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回了神来。

她怕他又要癫狂,不着痕迹地往宋喻生的身后躲了躲。

皇太子见她此等举动,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拱手道歉,“抱歉,那日之事是我的错,是我吓到了姑娘。姑娘生得实在是与我那出了事的妹妹太过相像,那日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一朝皇太子,却在对她如今这样一个丫鬟身份的人说这样的话,可见为人是多方正不阿。

温楚行了个大礼,“皇太子折煞奴婢。”

皇太子忙让人起身,后又对宋喻生问道:“她也要在里头?”

宋喻生对温楚道:“你去外面等着我吧。”

温楚知道他们许是要商议政事,这些话听得多了,到时候也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她巴不得离开此处,听到宋喻生这话马上往外头去了。

宋喻生同皇太子前后入了座。

皇太子坐在中间位置,尤齐坐他左手边,宋喻生坐他右边。

这是一张四方红木桌,尤齐这样正好与宋喻生面对面坐在了一处。

尤齐好歹是上了年纪,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些年,脸皮也厚得不行,全然忘了先前在大理寺里头处处针对宋喻生的事情。

他举起酒杯,向宋喻生敬酒,道:“祈安啊,先前在大理寺里头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大对,我这不是怕你不肯来同我说话嘛,才喊皇太子帮了忙,不然早在大理寺里头我就喊你了,也省得麻烦了殿下。”

宋喻生正把玩着白玉杯盏,手指摸着杯盏更显得白皙修长。

他并未打算举杯相碰,只道:“大人此话严重了,若大人喊我,我岂敢推辞。只是若能喊上殿下,自然也是再好不过,毕竟我与大人实在是无私事可言。祈安只是好奇,当初我可有何处得罪过了大人?让大人这般针对。”

尤齐急忙道:“世子此话,我便实在惶恐啊!万万没有针对之意,某岂敢做这等事情?!”

尤齐还想嘴硬,宋喻生直接道:“若是大人这样,那我们也实在无甚好说了,只是今日大人来同我们见面,只恐怕何家那边很快就会知道了啊。”

何党拥护二皇子,若是尤齐同皇太子见面的事情传了出去,何洪岂会轻易放过了他?

自尤齐下定决心同他们见上一面的时候,他便再也没了回头路。

尤齐听出来了宋喻生这话的威胁之意,灯火照射之下,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收回了手来,举杯将酒一饮而下。

他似下定了决心,将酒杯重重搁置在了桌上,而后道:“反正我既要同世子见面,那便是来道歉的,希望世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不隐瞒了,当初之事,全是二皇子与何洪他们吩咐我做的!”

皇太子有些惊讶,出声问道:“这是为何?”

“反正世子爷也查出来了,我确实是收了他们的贿。自从当年琴吉殿倒了之后,何洪在被刑部抓了之前,何党就已经有人拿着钱来找我了。我根本就不想收的啊!殿下,世子爷也都知道的啊,贪污行贿这东西,只要是走出去一步,就再没有回头路了啊,就算是能得一时好,岂能真得世世好,迟早是有露馅得一天啊!我自收了他们的贿后便是日日不得安眠,夜夜不得好觉啊!”

皇太子道:“尤大人,你糊涂啊!既如此,为何又是收了?”

尤齐的酒杯已经被人蓄上了,他又是猛灌了一口,道:“还能为何啊,皇太子殿下。他们递过来的钱,我能不收吗?我敢不收吗?!我不肯收,他们便要打断了我的手去收。”他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通红一片,他喘着粗气道:“我说不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就直接把我的女儿绑了,只要我不应,他们就能将她又奸又杀!你们没有孩子,可你们家中也都是有妹妹的人啊!岂能容能容她这样受辱啊!”

他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三品官,整整正三品的官,在他们的眼里是什么?是蝼蚁,是鼠辈!我一人身单力薄又是如何能拧得过他们那条大腿啊!”

他这话确实没错,本朝与前面几朝大为不同,许是因为灵惠帝幼年即为之缘故,朝政自小就被底下的大臣们把持,尤其是皇太后何家一族。半个朝堂都已经被他们把持,区区一个三品官在他们的眼里算是什么?

“我真的真的不想这样啊!后来许是世子爷年少成名,国公府更上一楼,惹得他们嫉恨,他们便叫我在大理寺里头频繁针对于你。这件事是我之错,可我已经入了他们的阵营,他们的命令我何敢不从!”

原来是听了何党的吩咐,何家的人针对国公府那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皇太子听了这话也有所动容,他也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凄声道:“国之不国,被蠹虫侵蚀成这般,全是我这个君主的过错啊!”

宋喻生即便心中毫无波澜,却也跟着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也像是伤心极了的样子,他感叹道:“这样听来尤大人真是辛苦极了,一边心怀正义,一边被人胁迫至此。 ”

尤齐听了这话更是委屈,哭嚷道:“不辛苦啊,命苦!”

宋喻生听了他这话笑了一声,后继续说道:“既然大人如今想要倒戈到皇太子这一头,可否让祈安看一看诚意呢?”

尤齐一愣,那哭声瞬间卡在了嗓子里头戛然而止,他给下人使了个眼色,道:“这是我近些年来和何党人的交易的账本,这个东西可是够了。”

尤齐这个举动几乎是交出了自己的老底,皇太子惊讶地接过了这个账簿翻看了起来,他看不出什么纰漏,翻了几下就给了宋喻生,道:“你看看。”

宋喻生接过,只是放在了桌上随意翻了几眼,而后冷笑了一声,抬眼看向了尤齐。

尤齐叫这一举动看得心下一惊,果然,只听他道:“尤大人,你现在怎么还敢骗我们?”

尤齐道:“你这话是何意?你凭何说这是假的?”

宋喻生道:“还能为何,因我看过正本啊。”

他早就让春风他们潜进他的府邸看过这账簿了,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没把账本给一快偷出来。

“你看过??!”

“四年前琴吉殿的事情,他们拿了十万两白银给你,外加京郊两座府宅,光是这一处就对不上了,你还要我去翻别的吗?”

皇太子见尤齐事到如今还在骗他们,脸色也冷沉了一些,方才他还真心实意同他哭了一回,结果又是挨了他的骗。

尤齐见被拆穿,而且老底也给宋喻生掏了之后,顿时面若死灰,他道:“那世子爷是想要怎么办?”

“尤大人这般‘忠君爱国’,我自然也不愿多做为难,只要你自己提辞呈,这件事情,我就帮你烂在肚子里面吧。若是不愿意的话,今日只要你出了抬瑃楼,我保证,明日整个京都就能知道,你同我们二人一起用了饭,而且,行贿一事.”

宋喻生话未完,笑着对尤齐说,“所以,尤大人是想要怎么选呢?”

这不就是在问尤齐是要官还是要命吗?!若是要官,叫那何洪知道他投了皇太子,能削了他一层皮,他还能怎么选啊,摆明了只能选辞官啊!

“虽然账本是假,可方我那番话,却有几分真心,这样的世道,有谁能独善其身?好,我不争了,我带着一家老小告老还乡,还望世子爷说到做到!”

宋喻生听了这话依旧没什么神色,他道:“嗯,那我希望明日就能看到尤大人的辞呈递了上去。话已至此,尤大人好生走吧,晚辈们就不送了。”

就是这般急?竟让他明日就提,尤齐本还想着拖几日,如今看来也是没了机会,他咬了咬牙,只能应下了这话,离开了此处。

尤齐走了,但皇太子却因他方才那一番还算是肺腑之言的话被牵扯起了心绪,他面露伤怀,道:“家国被阉党何党侵占,百官被他们践踏,三品的官于他们也不过是个玩物,父皇又宠幸方士无度,如今二弟三弟到了年纪父皇却还不封王于他们。若万山载雪,处处如履薄冰,我.我这个皇太子做的又有什么用啊,天下数万子民又当如何活下去啊!”

宋喻生道:“殿下莫要迁责自身,寒栗逼人,亦可雠三伏。挨过了凛冬,总能苦尽甘来。”

苦尽甘来吗?宋喻生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皇太子现在想要听这些话,虽然这些话太过于虚妄。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灵惠帝不大喜欢这个皇太子。

抛开别的东西不说,皇太子再如何不堪,好歹也是当年在文华殿被教习过的皇太子。文华殿里头的主讲官是当年的帝师宋首辅,其余几位讲师亦是位列三公,就是连陪读的都是世家第一公子宋喻生。

这样的阵容只有皇太子一人有,也只能是他一人有。至少在国家继承人这一方面,皇太子是实打实地被培养长大的。可是二皇子蛮横无理,仗着母族是何家那边的,便无法无天,同何家的人行事如出一辙,而三皇子亦是不成什么气候。

可偏偏灵惠帝就是铁了心地要和皇太子作对似的,故意不给他们二人封王迁离京都,留着他们在京都里头恶心皇太子一党。

其中究竟是何缘故,想来也只有灵惠帝本人知晓了。

皇太子凄声道:“父皇他他还是恨我!”

灵惠帝恨当初宋喻生的暗卫分明是去救德妃和李昭喜的,最后却是救下了他。

见他提起往事,宋喻生也不再说了,让他一人伤怀。

他们的厢房在二楼楼梯口那处,春风在厢房里面跟着宋喻生,而冰块脸夏同温楚一起等在外头。温楚同这夏站在一处就冷得不行,他整日摆着一张死鱼脸,不晓得的人以为是谁欠了他钱似的,叫人没由来得怕。

身边寒气逼人,她拢了拢衣领。

夏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没有说话,只是面颊绷紧了些,心中也不由得怀疑,他真就是这般吓人吗?

就在两人皆是默不作声之时,眼前忽然停住了一行人。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穿到年代!我带着空间吃香喝辣 退婚龙傲天之后 半生不熟 香绝天下:医品皇妃 影后她又刚又飒 凶案背后 六零小片警爱吃瓜爱工作 带孕出逃后!全能大佬她爆红了 全宇宙都知道陛下暗恋我 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