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时她身无分文,便带着女儿一路乞讨回长安城,自己舍不得吃,将讨来的食物都留给了女儿,自己宁愿挨饿受冻,也不忍心女儿受苦,大冷天将自己唯一的御寒的外衫给了女儿,自己只穿一件单衣,几乎不曾冻死。
也是那个时候她身体受损,得了寒症,落下了病根,便不能再有孕了。
没想到她辛苦拉扯大的女儿,居对她这般薄情冷漠。
她只觉心中悲凉,她看向窗外晦暗不明的夜空,发出了两声哑笑,“阿娘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干活。”
她心中已然没了念想,回去也只是干不完的脏活累活,她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走出荷风院,她不觉便泪流满面,回到了偏院,她觉得身上实在太臭了,又没有热水,便只能独自去井边打水,冰冷的水淋在身上,她的嘴唇冻得乌紫,心也越发冰冷。
到了后半夜,夜里竟然下起了小雨。
魏宣跪在御书房内,向元嘉帝坦白在煜王府发生的一切:
“父皇,儿臣昨夜赴皇叔的寿宴,戚家娘子误入偏院,我醉酒之后夺了戚家娘子的清白,儿臣愿意承担后果,对戚家娘子负责,儿臣特来向父皇请罪,还请父皇答应儿臣娶戚家娘子为妃。”
煜王荒淫,又有那种嗜好,定是那女子不堪受其祸害,逃到了偏院。
太子醉酒临幸一个女子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太子与沈家有婚约,若是沈家没出这档子事,他定是想都不想便会拒绝了魏宣。
可自从沈尚书从刑部大牢换出沈烨,沈皇后将手伸到了刑部,他也要重新审视这门亲事。
沈家若再出了一个太子妃,只怕沈家更加无法无天,枉顾朝廷法度,沈家更加不会把他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他下旨将沈皇后禁足在凤仪宫内,沈尚书也停了职,可却迟迟没有处置沈家,便是忌惮沈家还有个在外征战的大将军,现在御书房的案头弹劾沈家的折子已经堆叠成山,他皱着眉头觉得头痛欲裂,苦恼不堪。
皇后和沈尚书犯错,沈素娥也受到了牵连,针对魏宣和沈素娥的婚事,朝中也有了不少反对之声。
说是沈皇后失德,沈家包庇儿子,沈家德行有失,沈三娘不配再入主东宫。
若是往常,元嘉帝必定会勃然大怒,甚至对他重重责罚。
元嘉帝越发觉得这太子妃之位不能落到沈家的头上。
若是太子妃不出自沈家,那自然也不能是刘淑妃和李昭仪的人,戚家一个小小的四品参将,毫无根基,日后也更好掌控,也可借此机会打压沈家的嚣张气焰。
片刻之间,元嘉帝便将朝堂局势在心里做了一番衡量,便亲自去扶太子起身。
“你如何看待沈家出事?”
元嘉帝想动沈家已久,只是沈家势大,沈津云手握重兵,元嘉帝也颇为忌惮,所以他迟迟没有处置沈家,只是停了沈尚书的职位,禁足了沈皇后。
可此事不能由元嘉帝自己出面严惩沈家,若是太子能出面对付沈家,沈家的仇恨就会转移到太子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