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组队名单一出,屋子里算是炸了锅了。
——“这什么见鬼的任务啊!男女平等我能理解,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六种性别啊?”
——“兄弟,你这还好呢,至少还是个人,我这他妈的是虫族啊!虫子啊!”
——“谁有我们离谱啊,我们要去秦朝改变二世而亡的命运?你直接让他把我们都坑了得了!”
——“诶,你们谁听说过超级玛丽吗,从恶龙手里救公主?我说咱也别救了,让恶龙一口把我咬死算了!”
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跟日了狗似的,只有李寻欢不一样。
他脸上的表情好像被狗日了。
谁能来告诉他,自己的任务为什么是深宫怨啊?为什么啊!还后宫斗争?是他想的那个后宫斗争吗?母仪天下?这四个字哪一个跟他沾边啊?!
李寻欢往左一看,上官金虹果然站在他身边,这位亲儿子死了都没让他变一变脸色的帮主也绷不住了。
他的脸上至少已闪过五六种颜色,这当然也可以理解,无论是谁,一下子从自己的卧室陡然出现在别人的密室里,莫名其妙地通关还不算,紧接着又被围观打了一架,还败给了武功不如自己的人,人还没从战败的耻辱缓过来,现在又告诉他,再过一会儿就要把他送入宫廷跟一群女人扯头,任务是母仪天下,不仅如此,还得跟自己的死敌相!亲!相!爱!
哪怕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骤然面对这么些变故,脑浆子都差点烧干了。
李寻欢深深叹了口气,又往自己右边一看,一口气直接呛在了喉咙里,撕心裂肺地咳。
这什么破游戏啊!怎么连出家人都不放过啊!
那是个年轻俊美的和尚,见他朝自己望过来,竟也礼貌地笑了笑,低声诵了句佛号,甚至还贴心地送上一块手绢。李寻欢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就听身后传来少女撕心裂肺的尖叫。
“李寻欢!是你?真的是你?深宫怨?你?”
说话的是林仙儿,又是他的一个老相识。
林仙儿人如其名,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完美,没有一处不惹得人心驰神荡,尤其她还穿了一身雪白的锦袍,腰线收得很紧,更衬得她风姿绰约,清婉如仙。
她的声音当然也很好听,只不过因为过于激动,使得她的嗓子如同被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听起来好像一只被踩着脖子的鸭子。
她似已完全崩溃了。
“天杀的!为什么你是深宫怨啊!你究竟做了什么被分到深宫怨啊!为什么我不是深宫怨那一队的啊!”
李寻欢:“……”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跟她换一换。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说到最后,林仙儿痛哭流涕,捶胸顿足,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情有多么悲伤!眼睛随便一扫,她就看到了木立在一边的上官金虹。
啊,原来不是重名,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铁石心肠,魔鬼一般的上官帮主呢。
林仙儿差点就被刺激疯了!
全场的任务她每一个都看过了,就没有一个比深宫怨这个关卡更适合她的,不是她说嘴,凭她的美貌心机手段,三个月内通不了关,她就吊死在里头!
看看那狗屁游戏给她安排了什么!
杀死地狱三魔神!毁灭世界之石!
哪个字眼能跟自己扯上关系啊?再看看自己的两个队友,林仙儿更绝望了,男的背着剑,那张脸活脱脱一冰封千年跳出来的僵尸,女的也是一袭白衣,看她瞅自己那凉飕飕的眼神,她总觉得自己随时会被那个女人弄死!
林仙儿只觉得脑袋发晕,舌头发苦,差点现在就死过去了。
同样不想活的还有叶孤城。
游戏虽然负责把队友放在一起,但队与队之间都是挨着的。
叶孤城很不幸地跟西门吹雪挨在了一起。
更不幸的事,西门吹雪一眼就看到了他的任务关卡,虽然朝他颔首打了个招呼,没说什么,但看他的眼神分明就在说:你到底在试炼场干了什么,为什么任务关卡是“少女心事”呢?
叶孤城深深地叹了口气,打算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矜持地,高冷地说了一句:“你也来了。”
西门吹雪却不领情,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来这里之前在做什么?”
叶孤城很尴尬,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在跟你说话。”
西门吹雪道:“哦?”
他又问:“在说什么?”
叶孤城不但闭起嘴,甚至还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待到出去后,再说也不迟。”
西门吹雪明白了,叶孤城的时间同样在自己与独孤一鹤决斗之后,那时自己恐怕已跟他定下了决战之约,这是当然的,早在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位白云城主的时候,他就预感,自己定会与他有一场无可避免的生死较量。
“我等你。”这句话说完之后,西门吹雪忽地话锋一转,道:“你的试炼场……”
“够了!”叶孤城忽然厉声道:“莫忘了我们还是死敌!”
他的语气虽然很重,但是脸却忽然红了起来。
叶孤城的脸很白,白得好像一块泛着荧光的玉石,所以当他脸红的时候,一抹浅粉晕在脸颊上,分外明显。
这不但西门吹雪好奇,别人也开始好奇了。
石观音就是其中之一,她早在两个人说话时就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叶孤城了,这个男人无论年纪还是长相都很合她的胃口,虽然她已五十多岁,却仍保持着青春貌美,对于男人,主要是对男人的身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自然了,自己这位队友也是非常不错的那种,反正待会儿要一起闯关,有得是机会下手,眼前这个就不一样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她同样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比林仙儿更多了几分危险的诱惑,尤其是笑起来,林仙儿的笑会让人想征服她,而石观音的笑,却让人不由得想被她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