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二牛被上蹿下跳的竹筒子吓得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冲进来的光复军将士给制服了。
两人吓得连声求饶,福枝更是扯起脖子对着季玶喊道:“兄弟,赢畊殿下,小的可是您亲兄弟啊,本是同根生,本是同根生啊!”
“二牛,别求他了,他跟你讲的这个故事,一听就是假的,就是想要转移我二人的注意力,让那女的好有机会搞小动作,且故意拖延时间等着援兵上来,我们俩都上他的当了!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纯属巧合。”大牛看明白了一切后,垂头丧气地对二牛说道。
季玶给走上前来的陆乙迅速使了个眼色,陆乙会意后,立刻对进来营救的光复军将士发号施令,让几个兵将先将满嘴求饶的兄弟两人押解下山,剩下的都退出院子外等候。
看着所有人都退出了院子,陆乙也准备跟着一起退出,退到一半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顿住了脚步,对着季玶施礼道:“殿下,那个苓妃娘娘当年送出去的稳婆已经找到了。”
季玶一听急切地追问道:“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她是怎么说的?”
陆乙回道:“在一个麻风村子里找到的,当年她为了让苓妃娘娘放心,带着这个秘密主动请命去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麻风村子里做医女,如今那个村子已经没了新增病人,她就在那里养老了,听闻了肖后政权被推翻,又看到我们带去的苓妃娘娘留下的信物,便就相信了我们,把真相和盘托出了,当年确是她托一个远房亲戚把另外一胎送养的,据她说是送去了苏宁府地界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是佃户还是地主,她就不清楚了。”
季玶听了陆乙的话,像是并不意外,只轻轻地嗤笑道:“果然橘生淮南与橘生淮北是不同的,一个皇子竟被地主家养成了这个样子!”
站在一旁的乔婉儿听到他二人的一番对话后,不禁一愣,她刚才所以为的和大牛所说一致,季玶讲故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和吸引那兄弟俩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个双胞胎的故事竟然是真的!
是了,若不是双胞胎,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季玶上山后,看到大牛二牛两人的废物样,便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且他发现亲兄弟福枝虽是表面上叫嚣着要杀了乔婉儿,但其实是对她余情未了的,连自己在她面前脱个衣服都不许,所以福枝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掉乔婉儿,那么乔婉儿的安危也就没必要担心了。
他之所以要耗那么长时间陪着两个废物演戏,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福枝在乔婉儿面前形象尽毁,就算是亲兄弟,那也是他的情敌不是,毕竟情敌占了青梅竹马的优势,令他心里很是没底。所以当福枝不顾骨肉亲情,说要杀掉他这个兄弟时,季玶虽然很是看不惯,一个人顶着和自己同样的一张脸说出那般恶毒的话,但心里还是偷着乐的——这样一个恶毒之人,乔婉儿怎么可能会喜欢?
要说起来,季玶还真要感谢这个亲兄弟,没有带着乔婉儿远走高飞,或是藏起来过小日子,而是想要杀了他这个兄弟去当皇帝,把自己对比成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好男人,拱手将媳妇让给了自己,若不是如此,他还真的有点担心,以后莫不是得拉下脸去跟亲兄弟抢媳妇。
季玶说完,便给陆乙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你赶紧消失吧……他刚才还在心里暗骂陆乙想要割了他的舌头,现在看到此人却是无比的亲切,要感谢他的碎嘴让福枝偷听到了自己喜欢乔婉儿的事,最终这件事儿才能得以如此完美地收场。
陆乙汇报完,看到季玶那急不可耐要赶他离开的眼色,一脸的忍俊不禁,于是很知趣地快速退出了院子,并顺手把院门严丝合缝地给关上了。
季玶见陆乙出去后,便转头看向乔婉儿,却发现原本还站在自己近前的那个女子,此时竟是站得离自己远远的,且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下人状。
“婉儿,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走近一点,念你救驾有功,本宫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乔婉儿虽然是知道了季玶的真实身份,但在他刚才亲自己那一口之前,一直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并不陌生,确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但当他一声口哨唤来了那么多光复军的兵将之后,看到兵将们在他面前一口一个殿下,且都唯命是从,立刻就感到这个男人有点陌生了,和他对食的太监怎么变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
这样的陌生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想要跟这位即将成为一国之君的人保持距离。
“快点走过来啊,难道还要本宫亲自走过去不成?”季玶看乔婉儿站在原地未动,便催促道。
乔婉儿听到君王都发号施令了,想矜持也不能矜持了,得赶紧遵命不是,于是快步走至季玶近前……君王动动嘴就可以了,怎么能让君王亲自动脚呢?
不想刚走至近前,再一次被那个男人偷袭了——果然这位君王只会动嘴——他湿热的唇又覆了上来,重重地盖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这一回,乔婉儿找到了和上一次相熟的感觉,她没有躲避,毕竟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了,一回生二回熟么。时间虽是比上一次长了不少,但二人却都生出了同样的感觉——为何会如此短暂?大概是因为对方口中的香甜是永远都品不够的。
“婉儿,你是怎么发现那个福枝不是本宫的?”季玶对这个问题一直有些好奇。
“他发现奴婢藏了一把剪刀,便问,藏剪刀何用?奴婢回答说,剪刀不是可以杀人吗,防身之用。然后他大笑着说,头一次听说剪刀还可以杀人。奴婢先头就察觉出,他说话行事和以前很有些不同,当听他这样说时,立刻识别出,此人一定不是殿下。”乔婉儿回道。
“然后你就带着季宁逃跑?被他抓回来后,他可有告诉你实情?”
“奴婢一开始怀疑他是戴了一张和殿下的脸一样的人.皮.面.具……小时候不是听人讲故事,说有人会做这样的东西么……此人定是个不怀好意的坏人,然后就不动声色,寻了个机会带着季宁逃跑,但是没跑成,被他兄弟二人抓了回来,那陈二牛就把被殿下调包的事情跟奴婢说了,说殿下才是真正的……骗子,奴婢一直是半信半疑的,直到看到殿下出现。”
“哦,原来如此!”季玶听乔婉儿所说和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那婉儿你刚才偷偷将绳索剪断,不是用了身上藏的剪刀吗?那陈二牛明明知道你身上会藏这物件,难道事前没有把你身上的剪刀搜出来?”
“搜了,他只知道我袖口里藏了一把剪刀,便只搜出了这一把,却并不知道,我后腰处还藏了一把备用的呢!殿下,您不是靴筒里经常会藏着备用的刀子吗?这也是跟殿下学的呢。”乔婉儿回话时,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唔……婉儿,还知道留后手,悟性甚好!”季玶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婉儿,那陈二牛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啊?”季玶本是觉得不应该问这样一个问题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殿下,他能对我做什么事儿啊?他不就是个太监吗?”
“本宫这不是担心,万一他跟我一样也是个假的呢?”
“他可不是假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乔婉儿回道。
“什么,婉儿,你……怎么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难道……你……看到了什么?”季玶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回殿下,奴婢确实是看到过了!”乔婉儿倒是回答得十分利索。
“唉!看到就看到过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季玶刻意地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殿下,你想哪去了,那个陈二牛很小的时候那里就被狗咬掉了,奴婢小时候曾替他包扎过伤口,确实是很早以前就看到过。”乔婉儿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刚才说话不说完整绝对就是故意的。
“什么?原来他小时候就被狗咬掉了!所以他去当太监,连净身都省了!”季玶听乔婉儿这样说,忽然想起上次她替自己包扎伤口时说的那番话,说他早就被她看了去,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季玶忽然感到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这位兄弟从小就缺斤短两,与自己相比,身心上皆不占优势,抢女人怎么可能抢得过自己?
“话说……殿下,您……真的是假的吗?”乔婉儿憋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道。
季玶:“!”
果然,此女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本章完)
作者说:注1:古代有经验的稳婆可以通过观察和触摸孕妇肚子或听胎音的方式来判断怀的是否是双胞胎。
今天六千多字!还有一章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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