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她所愿,再也没有去纠缠她。
只是,光棍节那天,全班同学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每个同学几乎都分到了棒棒,而何曦手中却空空如也。
她会失落的吧?我这样想道。
然后,趁她去上厕所,偷偷往她书包里放了根葡萄味的棒棒。
如果心上不能甜,至少为她的味蕾带去一丝甜意吧。
骑士没有继续找寻公主,但仍然在挑战恶龙。李不凡邀请我去她家中做客,我答应了。
席间,宁小朵的父母也在,于是,我将宁小朵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们,并装作很担心她的样子,怕她继续这样下去,连大学也考不上的。
夫妻俩便争执了起来,最后,一致决定移民欧洲,让宁小朵接受更适合她的教育。
骑士没有打败恶龙,但赶跑了恶龙。
不久后,宁小朵果然随着父母出国了。
我以为新的生活即将到来,没想到反而是谣言接踵而至。
就因为我去李不凡家中吃了顿饭,学校里便传上了我与她谈恋爱还见家长的风言风语。
我看着潘苒发的说说上的配图,那是李不凡别墅客厅里的监控画面,画面恰到好处地停留在李不凡主动为我夹菜这一场景上。
没有李不凡的允准,潘苒如何能拿到她家中的监控画面?
我悄悄看向了何曦,其他人误会都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她怎么想。
她的表情很难看,我不知道她是信还是不信。
于是,当天下午,我便擅自在广播里公然辟谣,也从此离开了广播站,断绝了和李不凡的唯一联系地。
宁小朵出国后,我明显感觉到何曦的变化,就好像压在她身上的大山轰然倒塌,她如释重负,身心都变得愉悦起来。
看到她的变化,我也发自内心地高兴。学校对面的避风塘翻新,新添了一面粉墙,可以在便利贴上写下美好的祝愿,再贴上去,用以祈求。
温婉邀了我好久,我才肯去,看到满墙的祝愿,心痒手痒,便也悄悄写下一句“愿何曦平安喜乐”,在温婉的注视下,将它贴在了墙上。
我和温婉抱着奶茶坐在了窗边,看着窗户上的中国结,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婉婉,你说她真的会来找我和好吗?”
温婉说:“会的,既然丁羡婷说何曦是被宁小朵威胁的,现在威胁不在了,她一定会找你和好的。”
我嘬了口奶茶,只觉得心里也甜滋滋的。
可是我等了好些日子,何曦也没有来找我和好。
她还像从前那样,见我只装作不认识。
我想她的内心一定很纠结吧,可我还是好难过啊。
就这样过了很久。
高考百日倒计时的第二天是学校八十周年校庆晚会,我有一个独唱节目,我特意穿了露肩礼服,把我手臂上的伤疤完完整整地、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我只想向她证明,过去的伤痛我都不在乎的,她也不必因为对我说过伤人的话而有心理压力。
就像当年她对我说的那句话一样,“茧壳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作茧自缚,只有自己破茧而出,方能成蝶。
所以,我可以等,等到她愿意来找我和好那天。
演唱完毕,我提着裙摆缓缓走下台,下意识看向她的位置,蓦然发现,她正举着手机拍我。
我就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配合地站立在远原处,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镜头,莞尔一笑,眉目清明。
即便她肯把我留在她的相册里,却依旧没有来找我和好。
我给她找了借口。
一定是快要高考了,她怕影响我学习,所以才不来找我的。
唉。
她究竟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啊?
我真的不想等了。
高考结束后的那天晚上,我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我对她说:“虽然你没有向我道歉,但是,我原谅你了。何曦,我们和好吧。”
她同我握手,默认了我的请求。
我把我亲自为她折的千纸鹤递到她手里,对她说:“改天见。”
折千纸鹤的信纸上,有我写下的告白内容:“何曦,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请于6月10日19点前到达初夏酒吧,我便知晓了你的回答。”
我不想公然告白让她为难,倘若她也喜欢我,那么在酒吧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我与她心照不宣地对视,将爱意互诉。
假如她不喜欢我……
我没有去想这个结果,她大抵会喜欢我的吧。
可6月10日那天,我在初夏酒吧等到19点,都不见她的身影。
她没来。
她没有来。
我知晓了她的回答,只觉得心里发冷,连血液都被冻住了。
温婉看了我一眼,便去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这时,秦依然为我点了一首《同桌的你》,邀着我去唱。温婉打电话回来,为哄我高兴,也催着我去唱,还拿出了dv,说要好好记录下。
盛情难却,我只好拿着话筒走了上去。
我盯着歌词显示屏,唱到那句“谁为你做的嫁衣”时,身旁传来动静,转过头,一把匕首却狠狠地刺在了我的胸上。
我盯着凶手的眼睛,觉得他很熟悉,像是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可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了。
好痛。
这里好危险,还好她没有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