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水桶里就飘满了鲜嫩的瓣,芬芳四溢。
看到石竹如同土豪一般乱撒瓣,就跟这些瓣不要银子似的,叶寒萱乐了。
整个侯府,所有女眷是不被允许一年四季都泡瓣澡儿的。
只不过,这个规定是明面儿上的。
无论是柳轻烟还是叶寒怜,只要她们想了,瓣澡一年四季就没有停过。
至于叶老夫人,叶寒萱轻嘲一笑,她这个祖母就跟独门独户,孤寡老人似的,奇怪得紧。
其他老人极喜欢大家围坐在一起,一家人一块儿吃饭。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叶老夫人这个祖母差不多已经有四年没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祖母有自己的小厨房,至于祖母的生活水平到底如何,谁会知道。
一句话,侯府这个节俭的规矩,也就只有她跟她娘才守着的。
这不,现在她的春晖园里已经没有了这个限制,石竹这丫头便闹开了。
让石竹出去之后,叶寒萱这才脱了自己的衣服,整个人浸泡在暖暖的温水之中,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想到上辈子江家的结局,使得她在熊弟弟的面前出了神。
若非熊弟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指不定,她就露出了马脚。
原主在她心底留下的声音是,上辈子江家十几口人,绝对是被冤死,天理难得昭彰。
原主把这句话、这个念头留在这具身体里。
显然,原主是希望她把江家的事情给弄清楚。
要是江家上辈子一家十几口人,当真是死在流匪手下,那么她就没什么好查了。
如果她真的想要弄清楚江家上辈子一家十几口是怎么死的。
那么她要查的方向,绝对不能跟流匪有关,而是该考虑:
如果江家人不是死在流匪手上的,那么到底是谁杀了江家十几口人。
这人灭江家满门的理由是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怎么瞒天过海,把自己犯下的罪刑,推到了那些流匪的身上?
上辈子,那个流匪既然愿意想告诉原主,江家人其实并不是他们杀的。
那么当日他们被抓到、被提审明,这些人就没表明,江家人并不是死在他们的手上吗?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官府贴出的告示明明是,那些流匪对那些已惨死的百姓的杀害,供认不讳啊。
想到这里,叶寒萱的脑仁最疼了。
她怎么觉得原主上辈子就是生活在一个又一个的迷团之中。
不提柳氏母子三人,光是叶老夫人这个祖母,就够叫人头疼,闹心的了。
偏生,江家的事情现在想深思一下,竟然也颇有扑朔迷离的感觉。
这么一想,叶寒萱心烦意乱地直接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热水之中,然后屏住气,抬头睁开眼往上看。
看着飘在自己头顶的红色瓣,视线微微扭曲的房间,叶寒萱吐了个气泡。
在憋到极限,肺部一压一压的疼痛告诉叶寒萱,她必须吸氧,透出水面时,一道灵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