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余摇头,“并无大碍,解法其实很简单。”他看了一眼裴明砚,心知对方对他并非全然的信任,“上次我就同你说过,只要让我入侵他的识海,就能清除对方对他的控制,之后我再撤掉我之术法,他就能恢复正常,可是……你并不信任我。”
“抱歉,疏雨情况有些复杂,我不能让他有太多风险。”裴明砚心知这是极好的方法,可梅疏雨黑气在身,谁也不清楚这黑气为何会汇聚在他身上,离开之后又会去哪。
薛青余却是坚持的,“哪怕你能找来其他方法,风险必然不可能更小,且当中不知又要耗费多少时间与精力。倘若梅家天命之言是真,你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你没有太多时间了。”
“薛院主啊,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要说,你这急切的样子总让我觉得你别有意图。”
裴明砚当然知道,可黑气的事情,他暂时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毕竟目前,他们谁也不清楚真正的“有心人”是谁。
薛青余并不畏惧他的怀疑,“我们是合作对象,我必须保证你把余下的时间更多的在主人这件事情上。”
裴明砚沉思许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你所见到的一切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向任何人提及。”
薛青余停了一下,“我答应你。”
应下的薛院主终于不再强撑,他往地上那么一坐,“借地修养一会。”裴明砚无所谓,“你随意。对了,疏雨的事情,我会将真相告知于他,并尊重他的决定。同时,你也好生思量,此事对你并非没有风险。”
薛青余好一会后回答,“好。”
两人默契地不提玄天门之行。薛青余不选择直接说,应该是担忧魂识交流被人截断,裴明砚自然明白,于是也不问。
凉茶摊上。
方清看着空空如也的两个碟子打了个饱嗝,她灌了一碗凉茶下去,问:“我记得除了你,师傅还有个弟弟哇,怎么不见师傅叫他一起来,是不是师傅比较宠你啊?”
她这声师傅是越叫越顺口了。
梅疏雨懒得搭理她。
方清琢磨了一下,朝凉茶老板说,“老板,麻烦你跑一趟,去把你们这小城里有名的吃食都给我叫……叫十份,让人给我送过来。”
摊主擦擦汗,“这……么多,我这没钱,人家不会送啊。”
方清点点头,从口袋里左翻右翻,终于捯饬出几锭金子,约莫好几斤的样子,“是啊,所有,十份哦!要是能多点也没关系,让他们全给我送这来,钱应该够了吧?不够的话你让他们送到之后我再付。”
摊主激动极了,抖着手捧住金子,“够够够,我这就去。”
“等一下。”方清又摸出一个金镯子,“你帮我看着他们,等东西齐了一起送来,你摊子我会帮你看着,这镯子就当劳烦你的报酬了。”
摊主连连道谢,又把镯子收好,急急忙忙去了。
方清碰了下一直戴在手上的镯子,将这小小的茶摊隐藏了起来,终于朝梅疏雨说,“其实这才是师傅让我带你出来的用意。”
果然,梅疏雨头动了动。
方清明了该怎么和他说话,那就是——以裴明砚为中心。无论这个中心是夸奖裴明砚,让裴明砚更牛逼,亦或者是裴明砚想做的事情等,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而诸如正常人所在乎的,比方说她刚才所说的裴明砚偏爱他,正常兄控肯定可劲高兴,可这人却是没反应的。
所以,只有这件事本身是以裴明砚为重时,才会引起他的注意。
而根据裴明砚所说,这种影响不是永恒不变的,它有一个持续时间,如果长久不接触裴明砚,也不接触与他相关之事,这人逐渐会恢复常态。
可一旦时间过长,再次见面之时就会引起反弹,就如同现在他对裴明砚的偏执一样。
梅疏雨给了方清一个疑问的眼神。
方清没有再卖关子,而是问道:“我记得师傅还有个亲弟弟是吧?”
梅疏雨不解,却点了一下头。
他的配合让方清舒了口气,“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师傅与你既不是亲生兄弟,也无血缘关系,对你更是没有救命之恩。是什么让你如此执着?”
梅疏雨没说话。
方清没有放弃,“你在乎的是亲情?还是只是你大哥?”
梅疏雨眉头皱起。
方清深吸一口气,“或者我再换一个问法,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这样在乎你大哥?”
“你……什么意思?”梅疏雨问。
方清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你病了。病得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