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揣着这种奇怪的感觉进到屋子里, 谢瑾已经穿好衣服了,正端坐在座位上喝着茶。
赵姝关心的望着他:“大夫怎么说?”
谢瑾:“多休息就可以,没多大的事。”
赵姝舒口气:“那就好, 那就好。我还生怕你后半生要在轮椅上过了呢。”
谢瑾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顺了顺气,开口道:“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赵姝承认她这么想是有点不厚道,但他伤的地方在背上,她会这样想也算是正常的, 但看他这么震惊的样子,她还是有点心虚:“这也是在正常的为你担忧一下嘛。”
谢瑾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我谢谢你啊!”
赵姝讪讪的笑:“不客气。”
两人一时之间没了话,赵姝脑海中就想到刚刚大夫那奇怪的样子:“瑾表哥,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大夫有点奇怪?”
谢瑾给她倒了杯茶:“哪里奇怪?”
赵姝想着大夫的笑, 使劲找着描述的词:“就是、就是,他出来看见我的时候,那笑容有点瘆人,就像、就像,”赵姝挠了挠脑袋, 灵光一动:“就像媒婆相看大姑娘一样!”
谢瑾眸子一闪,低头喝茶掩盖内心的心虚:“许是你看错了吧。”
赵姝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我肯定没有看错!”
谢瑾忽悠她:“人家做大夫的都是那样笑的, 只要他手上的病人无碍, 他们都会笑的很不一般。”
赵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真的吗?但我看其他大夫就没像他这般笑啊。”
谢瑾继续胡诌:“真的, 那是你见过的大夫少且医术一般,像这个大夫一样医术好的都是如他这般笑的。”
赵姝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好吧。”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了之前的惊心动魄,大夫将解药研制了出来, 弭县也在慢慢的恢复生机。
很久没见到的赵尧夫妇来了一趟赵姝的院子, 通知她启程回京的日子, 随后便相携去了段景衡的院子与其拜别,虽说段景衡是小辈,但他是弭县的父母官,更何况他们一大家子又住在段府,临走前去只会一声是应当的。
赵姝要走了,谢瑾也就没有任何了理由再留在这了,吩咐谢二收拾好东西便跟着赵姝一起走了。
临上马车前,段景衡将一根玉簪送给了赵姝,赵姝本不想要,但碍不住人家说的冠冕堂皇,人家段景衡说了,无法做一起相携走到老的人就做一对异父异母的兄妹,这根玉簪就当是他送给妹妹的礼物。
人家都这么说了,赵姝要是再推辞那就有点不识好歹了,赵姝乖顺的将礼收下,顺势唤了段景衡一句哥哥。
虽说在她那句哥哥出口后,段景衡的脸便僵了,但这不妨碍赵姝装作没看见。
那玉簪通透水润,赵姝一眼就喜欢上了,因此在回程的路上,赵姝的发上都别着这根玉簪。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赵姝有多对这根玉簪爱不释手,谢瑾就有多么看这根玉簪不顺眼。
好几次,谢瑾阴戳戳的看着她头上的玉簪,都被她逮了个正着,她也不说什么,就顶着那根玉簪成天在他眼皮底下晃,让他看的到却摸不到,急死他!
一行人进了上京,谢瑾匆匆撂下几句话,吩咐谢二送赵姝回府,便快马加鞭朝皇城赶去。
赵姝掀着车帘望着远处那骏马疾驰的背影,等背影跑出视线,赵姝偏头看向马车一侧的谢二:“谢二,宫中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你家主子那么急。”
听到这话,谢二怔了怔,随后对赵姝恭敬道:“回姑娘话,世子他这是赶着回宫向陛下请罪。”
赵姝心头跳了跳,她心中有个模糊的点,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于是含着心思小心翼翼的问道:“瑾表哥犯什么错了吗?”
谢二看了她一眼,赵姝觉得这一眼很有深意,还不等她琢磨出个一二,就听谢二板正的声音在一旁道:“世子去弭县找您的时候还在禁闭期间。”谢二本不想多嘴,但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原本世子还有一天就过了禁闭期了,但得知您出事,世子他一天都等不了,不,应该说一刻都等不了,世子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违背陛下的旨令,赶去弭县救您。”
赵姝手死死的抠着车窗:“那他如今进宫,陛下会如何罚他?”
谢二恭恭敬敬道:“卑职不知!”
赵姝不死心的问道:“那陛下真的会砍他的脑袋吗?”
谢二死板的回道:“这个卑职亦不知。”
赵姝的心似被一只手用力、放松,再用力再放松的挤压着,一刻都不得安宁。
赵姝望着谢二脸含期待道:“你能带我入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