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噶难听的声音自房中响起:“倒也是个命大的,都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死。”
自从谢瑾昏迷不醒,周慧捷便衣不解带的天天守在他床边,除了没帮昏迷中的谢瑾换衣服之外,其余的她都一手包办了。
就这样,周慧捷事无巨细的照顾着昏沉的谢瑾,而谢瑾也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将近半个月。
这天,就在周慧捷出去一下会儿功夫的时间,谢瑾缓缓睁开了双眼。
谢瑾双眸无神的望着帐顶,随后默不作声的起身来到屏风处将挂在上面的外袍拿下来,沉默的往身上套着。
“哐当!”装有水的木盆打落在地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丫鬟震惊的望着突然醒过来的谢瑾,随后转身朝门外跑去,边跑边喊道:“夫人!夫人!世子他醒了!”
本来气氛沉重的院子顿时热闹了起来,惊喜声、如释重负的叹气声,还有清晰可闻的喜极而泣的呜咽,通通一丝不落的传进了谢瑾的耳朵里。
一道熟悉的身影率先跑进了屋内,来人将谢瑾一把抱进怀中。
谢瑾朝外走的脚步顿时一滞,有些无措的望着身前的人。
周慧捷没有失态太久,察觉到怀中的儿子的沉默后,便立马放开了谢瑾。
周慧捷不着痕迹的用帕子将眼角的泪擦拭干净,望着谢瑾半是欣喜半是复杂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随后望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瑾儿,你这是要走哪去?”
谢瑾并没有隐瞒,他大大方方的的承认道:“去找赵姝。”
看着面前毫无异常的谢瑾,周慧捷柔着语气道:“你还记得那天在悬崖上发生了什么了吗?”
在照顾谢瑾的这段时间以来,谢景荣将那天发生的事都跟她讲了一遍,所以她是知道宫变那天生了什么的。
谢瑾点点头:“记得。”
周慧捷心中一顿,柔着语气试探道:“过几日,宣平侯府就要为姝儿做丧事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祭拜祭拜?”
谢瑾温和的脸色瞬间变的僵硬,他不悦的望着周慧捷:“娘,赵姝没死!”
自谢瑾十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唤过周慧捷“娘”,而是唤“母亲”,刚开始,谢瑾还小,周慧捷还能哄着他唤两声,但在这近几年,随着他年岁渐大,越发难从他嘴里撬出“娘”这个字来。
看着将这话说的异常认真谢瑾,周慧捷心中惊了一下,她压着内心的不安,勉强笑道:“娘知道,你不能接受姝儿去了的这个事实,但你一直都是坚强的孩子,娘相信,你会.”
谢瑾打断她的话:“赵姝没死!”
“我再说一次,赵姝没死!”谢瑾沉沉的重复道。
谢瑾一脸的平静,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认真。
(本章完)
作者说:作者专栏-新文《贪毒》已开文。
《贪毒》文案:最初的周多鱼是个和人说话都会脸红上半天的姑娘,她温顺、良善。
可时过境迁,她已不复是当初那个温善的姑娘,如今的她到处左右逢源、溜须拍马,还励志要将那群权贵哄得七荤八素、头昏脑涨,哦,不对,是惬意顺心。
她也知道,她这样的人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里,就是个可随意拿来逗趣、上不了台面的。
周多鱼尽心尽力的亲近、讨好所有人,但唯独对谢怍避之不及,
不是她不愿,而是不敢,
因为她不止深知此人的菩萨面貌、魔鬼心肠还知此人对她动了杀心。
为此,别说是跟他沾上半点关系,就是站的近了些,她都瘆得慌。
谢怍表面上对周多鱼温和有礼,实则打心底厌恶她粗鄙庸俗的举止。
若硬要说愚昧无知的周多鱼身上有什么长处的话,那就是识趣,也只有识趣,识趣的远离他与他保持距离,对此,谢怍还算满意。
此去经年,窄巷相逢,谢怍双眸沉静的望着身子紧贴着墙而过的周多鱼,缓缓敛目,嘴角弯了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是个识趣的好姑娘,知道对他退避三舍,
可,却碍眼的紧。
爱恨嗔痴,为贪为欲,求而不得,故生妄念
小剧场:
周多鱼虔诚的跪在佛前,眼前则是刚刚奉给菩萨满满一荷包、晃瞎人眼的金灿灿黄金。
她对佛像低眉浅颂:劳菩萨费神助信女屠尽恶鬼,事成之日,便是信女为菩萨重塑金身之时,嗯,纯金。
拜完菩萨,她面不改色、不着痕迹的收起刚孝敬给菩萨的黄金,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哪有事还没办,就收钱的道理!
【特别说明】:文中“恶鬼”仅用于比喻,全文无奇幻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