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洛泱深觉这条路原来这么长,以前个叶故一起回家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可是身后总是会响起同行的其他学生的笑声,洛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分神去管这些,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却没想到洛可居然还没到家,在前面碰见了慢慢撑着伞走的洛可。洛泱眼眸微转,侧身躲开径直加快了步伐,越过了洛可。
却清晰地听到身后响起摄像机快门的声音,嘲笑声和指指点点的动作愈来愈大,如同那天的雨来的猝不及防。
洛泱转身的瞬间,被一个身影覆盖住,腰间被一个温热围绕,叶故低声的耳语落在耳畔。
“我来了。”
声音还带着喘息,身体的温度甚至顺从着空气的传播都让洛泱能够清晰的感知到。
叶故夺走了洛可手中的手机,看着那张偷拍的照片,直视着叶故的眼眸,洛可才觉得害怕,连声说抱歉。
叶故只是冷笑,将她手机里的照片删掉,说:“你可以不提醒她,但你不该拍照,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就应该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言,当做没看见,而不是做着随时准备大肆宣扬的预谋。”
那天是洛泱的生理期,好在叶故来了索性带着了洛泱上了自家的车回到了叶家。
洛泱抽回神,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惋惜,将包放在沙发边。
“fil先生,我非常佩服您,能够设计出玫瑰那样真实的样子。”
虽然男人始终没有说话,但洛泱并不觉得被怠慢了,仿佛是在和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叙旧一般,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
许久,男人终于抬起眸来,看着窗帘泄出一角的阳光在光可鉴人的瓷砖地上游荡着,漫无目的。
“那又如何,有才华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我不过是个身体残疾的废人罢了,你们口中血浓于水的亲人对我都弃之敝履,就不会再有人在乎我的死/活。”
fil先生语气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眼中尽数凉薄漠然覆盖视野。
洛泱沉默半晌,将一张卡片轻轻平放于桌面,“fil先生,曾经我也这样想过,但后来我没‘走’成,因为阳台的一支玫瑰,它该浇水了,我‘走’了,就没人会给它浇水了,如果你的离开会让窗边的手链沾上灰尘的话,我希望您再考虑一下,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您好好休养,我会再来看您的。”
离开无声,一如她来的时候,门关上,fil像是被打开了开关,拿起了桌上那张洛泱留下的名片。
——“当初既然种下了玫瑰,就该对她负责的。”
fil转动着轮椅,缓缓挪动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刹那,阳光毫无保留的贴向地面,一室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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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在照旧按部就班的进行,只是在婚礼前的一天,却被爆出八卦。
叶故被人拍到独自一人参加酒宴,名门富贵之人的身影比比皆是,照片里他依旧落拓矜贵,连没有聚焦的镜头都难掩他自带的风流韵味。
田甜坐在洛泱身边愤恨的刷着手机,一边慷慨激昂的回怼。
“你看看,这居然说你们是表面夫妻,对你不过是联姻,其实根本不在乎,婚后肯定也会被冷落?!”
她鼻腔轻哼,“这人是家庭不幸福吗?看到别人总要想一些凄惨的生活才能弥补他那难以平衡的内心!”
洛泱失笑,看起来并不在意,甚至安慰田甜。
“记者的话只能信一半,你第一天知道吗?还这么激动,他们排揎我是正常的,也确实没说错,一开始就是以联姻的方式公布的。”
田甜放下手机,坐到洛泱身边,担心的觑着她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破绽。
她有些气馁,“你真的不生气吗?难道你就不怀疑他是不是去外面找别的女人了吗?”
洛泱将手头边看完的文件放回了柜子里,分出一点视线看向田甜,好笑:“你觉得他如果真的要找,会愚蠢到明目张胆的去那种边边角角都是摄像头的地方吗?”
叶故纵然性子散漫不羁,但还是有脑子的,这点道理洛泱知道他不会不明白。
田甜叉着腰,她就是觉得叶故真的只是把这场婚姻当成了两家人的商业合作,她看不出来洛泱以后会不会幸福,总是担心,难免不信任叶故。
他在界内又是出了名的爱玩,担了这样的名头,田甜没法不多想。
洛泱长久的看着手机里那张灯光暗昧之间的形单影只,剪裁优良的西装妥帖描摹出他优越的身形,饶是洛泱这样眼光毒辣挑剔的人也指不出一点毛病来。
红酒杯的光泽闪耀的被摄像机拍出了曝光,周围的人影都被模糊,除去那觥筹交错的酒杯,独独能看到叶故一个人的模样。
纤细的手指顺着手机屏幕一点一寸的临摹过男人的侧容,从额头到鼻梁,滑落至唇。
敛起眉睫,洛泱看着窗外西落的夕阳,这样好的天气,值得喝一杯好酒呢。
(本章完)
作者说:今天晚了一点点~抱歉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