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故想了很久, 还是决定答应将空余的公寓房租给沈繁,席靳洲收到他的消息也没法左右他的决定,只是叹气。
“喂, 在忙么?”
洛泱放下手头的文件,“没有,怎么了?”
席靳洲走在医院的院子,阳光些微刺眼,“那个房子就租给你那个弟弟吧。”
洛泱脑海空了几秒, 随后莞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不用啦,我之前已经拒绝他了, 而且他现在已经找到合适的房子了, 麻烦你了。”
席靳洲微怔,心中疑惑,但沉下气并无过多询问。
叶故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笔尖霎时一划,签名的捺画划出许多, 黑色墨水深重烙刻。
半晌,叶故拿起桌前的水杯,轻轻晃着。
轻描谈写似的, “我知道了。”
仿佛不曾在意过这件事情。
挂掉电话后, 叶故沉默片刻, 叫来刘旻,“叫柳叔来吧,我要出去一趟。”
刘旻应下。
彼时洛泱正在君度国际一栋小别墅前趑趄不前。
她握紧手包, 深呼吸一口气, 将笑容挂在嘴角上前按响门铃。
“fil先生您好, 我是lea,您现在并不认识我,但是没关系,您会认识我的。”
洛泱说完的时候,心都在打颤,她没有底,甚至害怕会不会和之前一样得到暴躁的回答。
但是许久,预期而至的暴躁却没有出现,门边的小窗应声打开。
“你回去吧,我马上就走了,别再来了,我的作品不过尔尔,不值得你三番两次前来,你走吧。”
窗格里出现一个面容立体却孱弱的男人,只能堪堪看到脖子以上的画面,似乎是坐着的。
洛泱看着他缓缓地转动着什么让自己能够转过身去。
洛泱心中猛然有了回答,想要说话时窗户已然落下。
整座房子再次被阴翳笼罩而挥之不去,洛泱仰着头看着别墅的阴影,心中有呼之欲出的想法,但是还是转身离开。
离开的路上,洛泱心绪凝结,招车的手即将抬起来的一刹那,洛泱轻碾过唇瓣转身就往别墅小跑去。
“fil先生?fil先生?!您在吗?可以开一下门吗?”
急促的敲门声透过厚重的门板传进去,然而过了三分钟仍旧没有丝毫回应,洛泱心中的想法似乎在逐渐的得到印证。
顾不上通红的手,洛泱锲而不舍仍旧敲着。
隔壁的别墅有人被洛泱闹出的动静吸引探出头来,却也只是看着,随口说了句:“这家人有点问题呢,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并不好听的话,洛泱却也顾不上,只能请求帮助,“麻烦您帮忙开一下这位先生家的门可以吗?他应该是出事了,我刚离开没多久,之前还是有人回答的!拜托了!”
如果说家里只有fil先生一个人,就算回答慢无可厚非,但是像现在这样晚于六分钟的,她就更加能确定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隔壁的邻居起先震惊,动作迟缓顿住片刻,但是很快就做出反应,嘴上一边怀疑洛泱言语的可信度,但还是拿着重物从栅栏门里走过来。
“这家人性格古怪的人,出事还真不是第一回了,姑娘你别急,我试试看,你躲远一点。”
洛泱看着他拿着重物一下一下砸在门上,凹搪形状出现在门上,但锁却纹丝不动,好在fil先生别墅的门做的并不算精细,用的也不算是高端的材料。
摇摇欲坠之中,门打开了,洛泱没有丝毫犹豫,在道过谢之后,径直疾步跑了进去。
“fil先生,fil先生在吗?!”
洛泱在一楼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一点人影,别墅一楼的每一处都好像没有人住过的崭新如故的痕迹,好像在昭告这里未曾有人存在过。
洛泱看到角落的电梯,愣怔一秒踏了上去。
二楼的连廊冗长而无光,洛泱跌跌撞撞在每一个房间之中穿梭着,每一次开门伴随着每一次如期而至的失望。
“fil先生!”在连廊尽头最后的房间里,洛泱找到了上吊未遂的男人。
她眼疾手快拿下了那根将他脖子勒的发紫的绳子,将他拖到空气畅通的窗户之下,让他尽量能够顺畅的呼吸,一边顺着他背脊的气息能够逐渐跟上空气的进入。
男人面色惨败,整个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但尽管如此,倒还能够依稀看得出他容貌的出众,只是那双无力地腿,看起来已经丧失了再站起来走路的机能。
医院——
席靳洲看着这个被洛泱带来的男人,眼神警惕,洛泱苦笑,简单说了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席靳洲眼神凝重看着挂着点滴的男人,“他的腿比想象的要更严重,但这取决于他愿不愿意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