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然对一个小丫头有了感觉……
[人有三急]事件过后,靠躺在床榻上谢安微微叹了口气,无力地抚了抚额头,饶是他面皮再厚,亦感觉十分尴尬。
这个该死的蠢丫头,竟然敢偷看……
而更叫谢安感觉难以接受的是,他方才竟然对这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胸量没胸量的蠢丫头有了感觉。
说实话,王馨只能算是长地标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但是其他作为女人应该具备的条件,在她身上并不能完全体现出来,比如说,胸。
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血腥后果,这句话断然不能在长孙湘雨面前提起:谢安当真是没有想过,天底下还有比长孙湘雨更平坦的女人……
瞥了一眼坐在房门附近小木凳上用针线缝补着衣服的王馨,谢安不由扫了一眼她胸口,脑海中顿时跃出一个最为贴切的字眼。
一马平川……
对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性格没性格的蠢丫头,自己方才竟然兴奋了?
虽说自离冀京后这一个半月来未曾有机会接近女色,但也不至于饥渴到这种地步吧?
谢安实在想不通。
说实话,像王馨这样光长年纪不长身子的小丫头,谢安在冀京时没见过一千至少也碰到过八百,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阅女无数了,怎么可能会有感觉呢?
就拿谢安众位妻子中[最具胸襟]的长妇梁丘舞来说,这个少根筋的女人就算是在习武的期间,就算胸口紧紧缠绕着裹胸的布条,也要远远比谢安如今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更雄伟,什么叫做难以一手掌握的女人?这说的便是梁丘舞,而眼前小丫头……
谢安暗暗叹了口气,对王馨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女性特征发育过慢报以深切的同情,虽说长孙湘雨也同样算是长期营养不良,但至少她那是挑食所致,而眼前这个小丫头……
果然是方才二人的姿势太容易令人心生遐想吧。谁叫这蠢丫头就那么半跪在自己双腿之间,小嘴方向正对着……
咳!
感觉到小腹处渐渐升起一团火热,谢安连忙将心中的胡思乱想抛之脑后。
“你……干嘛呢?”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谢安率先开口打破了二人间长时间的沉默。
其实,王馨不是没有注意到谢安打量自己的目光,可问题是,在发生了方才的事后。她亦羞于与他说话,尽管未经人事的她直到方才这才亲眼目睹男性某个部位的不可思议。但是作为女子的本能让她明白,那不是她应该去偷看的……
呸呸呸!我才没有偷看!
感受着双颊处所传来的阵阵灼热,王馨抬起头来,看似平静地张了张嘴,用她一贯对谢安不屑的口吻冷冷说道,“不但脑袋不好使,眼睛都不好使么?——没瞧见我这是在替你缝补衣服么?”
说话时,她正用针线缝补着谢安那身焰红色的衣服,毕竟谢安昨夜从山崖上滚落下来。身上的衣服早被刮地破破烂烂。
不过看她俏脸微红的表情,兼之有些闪烁的目光,不难看出,她依然因为方才的事有些羞涩与尴尬。
“哦……”没话找话的谢安点了点头,忽然,他感觉有点不对,仔细一瞅王馨手中正在缝补的衣服。用唯一还能使唤的左手撩起被子,用眼睛扫了一眼,下一刻,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了。
“你……替我换了?”
“这不废话么?”王馨秀目一白,没好气说道,“你一身是血。我哪能叫你脏了我的床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减弱了许多,眼眸中闪过阵阵羞燥之色。
不过谢安可没工夫理会,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内衣呢?”
王馨显然没有听明白谢安话中的深意,不在意地说道,“洗了。在院子里晾着呢!”
谢安闻言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望着王馨。
我说方才怎么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敢情我里面光着啊?
“你……你怎么能脱……脱本公子里面的衣服?”
“不然如何替你敷药?”白了谢安一眼,王馨不耐烦地说道,“我以为我愿意啊?全身上下都是血,我擦拭了好久……”
“擦……擦拭?”谢安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
他这才意识到,在他重伤昏迷期间,那个蠢丫头似乎是替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替他敷了药,包扎好了身体各处被石头割破的伤口。
说得再易懂些,这个蠢丫头竟然在他昏迷的期间,将他给扒光了……
奇耻大辱……
从来就只有谢安去解女人的衣衫,哪有反过来的?
这个蠢丫头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男女之防的概念么?
“蠢丫头!”谢安怨气浓重地骂了一句。
正低头缝补着谢安衣衫的王馨闻言俏目含怒,不悦说道,“我可是救了你的命,你还骂我?”
“救归救,你怎么能脱本公子的衣服?”
“不是说了是为了替你擦拭身子与敷药么?——我娘重病在床这许多年,每次都是我替她擦拭身子,没见她似你这般抱怨的!”王馨一脸气愤地说道。
“这能比么?——你娘是你娘,本公子是你什么人?再说了,你娘也是女人,本公子是男人……不同的!”
“有何不同?无非就是我娘是因为重病难以自理,你是闲着没事到山上瞎溜达……吃饱了撑着!”最后一句,很明显体现出了王馨仇视富家子弟的心理。
也难怪,毕竟自父亲逝世后,王馨母女二人的生活相当清贫,为了养家糊口、为了照顾重病在床的母亲,她不得不为生计忙碌,每日辛苦,赚那微不足道的些许银子,可似谢安这般富家子弟呢,却吃饱了撑着,每日闲着没事去调戏她。拿她取乐,这如何不叫王馨心中气愤,暗自埋怨老天不公?
“我闲着没事到山上瞎溜达?”谢安气地一口气憋在心口,倍感难受。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被百余名广陵刺客追杀,那百余个广陵刺客,将他所借宿的客栈团团围住。要不苟贡、萧离、徐杰三人死命护着他杀出来,他堂堂刑部尚书谢安的首级。早被人给拿去换酬金了。
“古人云,诚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公子不跟你争吵!”
“……”王馨张了张嘴,忽然默默地低下了头,继续缝补着手中衣衫,这个反映,着实有些出乎谢安的意料,他原以为这个刁蛮的小丫头会跟他争吵的。
咦?这丫头竟然没还嘴?
谢安惊讶地望着王馨,见对方毫无反应,感觉有些没趣。遂闭着眼睛静静休养。
忽然,一声不易察觉的抽泣声从房门附近传来,叫谢安心中一震。
“喂?”
“……”王馨毫无反应。
“喂?”
“我不叫喂……”正在替谢安缝补衣服的王馨也不抬头,冷冷说道,她的语气中,不知为何有些生硬梗咽。
这丫头哭了?
察觉到这件事的谢安着实有些吃惊,要知道。前些日子他那般调戏她,她都未曾哭泣,而眼下,自己不过是说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就哭了?
这算什么?
不得不说,谢安不愧是脑筋活络的聪明人。细细一想,他就明白了。
啊,很有可能,这个丫头并没有听懂那句话,毕竟她看样子也没念过什么书,尽管清楚他谢安所说的这句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却不是很明白。不知该如何还嘴……
正如谢安所猜测的,低着头替谢安缝补衣服的王馨,此刻眼眶泛红,很显然是谢安那句拽文的话让她意识到两者间的身份差距,毕竟大周是个尚文的国家,会读书写字的书生哪怕是在市井中也享有极高的地位,因此,寻常人家哪怕是缩衣少食,也要让自己的儿女到当地的私塾学堂念书,或者请有学识的人教字,男儿姑且不提,女儿家在大周也不是说个个大字不识,至少她们懂地最基本的日常用字如何写,懂得在谢安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加减运算,要不然,似王馨每日在大街上向过往行人兜售水果,还不得被人给坑死?
不可否则,女儿家学习的条件,要比同龄的男子苛刻地多,毕竟大周百姓家庭普遍儿女众多,并不是每一个女儿家都有机会接触到读书写字,总归似王馨这等普通百姓人家女儿,不可与长孙湘雨这位朝中前任丞相胤公之孙女、当朝兵部尚书长孙靖之女相提并论。
说白了,在谢安不经意的那句话中,王馨对自己产生了自卑,可以说,尽管谢安是无心之失,但是他这句话,要远比以往如何一句都要恶毒,以至于坚强如王馨亦不由暗自垂泪,在心底埋怨老天的不公。
想想也是,天底下谁家的女儿不希望像长孙湘雨、梁丘舞那样拥有着显赫的家势?难道王馨就当真心甘情愿自己每日操劳于家中生计么?
不,她只是没有办法而已,她如何不想赚更多的钱替母亲治病,让母亲每日能够安安康康,只是她没有办法而已……
“对不起……”床榻的方向,传来了谢安由衷的道歉声。
“……”闻言有些意外与惊讶的王馨抬起头来,用微微泛红的双目瞧了他一眼,继而又慌忙低下头,故作平静地说道,“无缘无故道歉做什么……”
无缘无故……
无缘无故你干嘛一副要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