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迪奥拉的声音让德布劳内瞬间清醒, 但被呼唤的正主似乎一点也没受到干扰，仍然在主动与他的舌头纠缠。
“巴蒂…佩普过来了。”比利时中场小声提醒，“他不会乐意看到——”
“怕什么, 他要是看到了就让他看。”巴蒂并不怎么在乎这个，他蹭了蹭德布劳内的鼻尖，拇指捻过他的下嘴唇，“这是你今晚唯一的机会，还想放弃吗？”
德布劳内低头看进巴蒂海洋般的眼睛, 那里面正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好吧，他就知道这小混蛋不会放过任何戏弄他的机会。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他不确定巴蒂是否清楚自己的心思，那么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了, 巴蒂他什么都知道。
“巴蒂？巴蒂——奇怪, 我明明看到他在这里。”
瓜迪奥拉的声音距离更近了，巴蒂仍没有放手的打算，在他看来，这是他的派对，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德布劳内确实惹他生气了, 但从他决定要如他所愿的给他一个吻的时候，这事的主动权就在他手里了。
用什么姿势亲，用几分力气亲, 甚至什么时候停下来, 都是巴蒂来选。
他会根据对方的反应, 比如说呼吸，节奏，以及某个地方的程度来决定接下来要怎么玩。
当瓜迪奥拉出现时, 这个游戏的可玩性升级了。
但可惜的是, 德布劳内退缩了。比利时中场抿起嘴推开了巴蒂, 他避开视线，伸手给少年整理了衣领。
他不敢接着玩下去。
可惜了，巴蒂想，如果德布劳内勇敢一点，他或许会对他改观，然后，会奖励给他别的什么也说不定。
“无趣。”
巴蒂抓住了德布劳内的领子让他低头，然后快速的咬了他的下嘴唇一口，没等德布劳内反应过来，巴蒂反手将他推回窗框上。
抬起下巴，拍了拍手，巴蒂放开声音提醒外面的主教练：“佩普！我在这儿呢！”
比利时中场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唰——’
窗帘被拉开，瓜迪奥拉探头进来，他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了些点心。在看到窗帘后面的情形后，他愣了一下。
“你在这儿做什么，巴蒂？”主教练狐疑地左右看了看两人，他问：“还有凯文，你又在做什么？”
“没什么。”巴蒂懒洋洋的回答，“凯文想给我看他的夜光手表。”
夜光手表？
瓜迪奥拉给了巴蒂一个不信的眼神。
“当我没年轻过吗。”他无奈地笑了笑，“不过也对，我那会儿还没有这么多新奇的玩意，话说凯文，巴蒂的18岁生日你就给他送这个？”
凯文-德布劳内恢复了一些理智，他从旁边把礼物盒捡起来。
“这才是我准备的礼物。”他局促的动了动嘴角说，“没什么钱，但很有纪念意义。”
瓜迪奥拉：“是什么，快打开它。”
啧，巴蒂悄悄白了比利时中场一眼，然后在主教练期待的眼神中你扯开缎带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一个足球。
巴蒂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2002年世界杯的复刻球。
但——
这是个一个3号足球。（尺寸最小的官方用球，适用于8岁年龄组的比赛）
“你干嘛要送我个孩子用的球？”巴蒂将球拿在手上颠了颠，“我5岁开始就和大人们用一样的了。”
“这是我在17岁时第一次进入一线队用赢来的奖金买的，那是我第一笔数量可观的、可供自己支配的钱。但这钱和我的零钱加在一起也不够买那个复刻版5号球（成人版），就只好买了个小的回来。”德布劳内笑笑说，“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那么热爱足球，而你就像足球一样，我……我想说的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忘了最初踢足球的真诚。”
在瓜迪奥拉的注视下，德布劳内只好强行拐了个弯，换上种正常的、能表达队友情的说法。
“这可真甜蜜，谢谢你。”巴蒂好像完全没意识到改口之前的那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抱着小球给了德布劳内一个拥抱。
dj又切歌了，听着鼓点，巴蒂想起来好像有个失魂落魄的人被自己遗忘在了角落。于是他两步走到窗帘外，冲德布劳内和瓜迪奥拉挥挥手。
“我还有事，你们聊。”
说完，他直奔吧台而去，拿上中意的鸡尾酒后穿过人群找内马尔去了。
还有故事没听完呢。
见巴蒂离开，德布劳内压下心里的复杂和瓜迪奥拉道别，准备提前结束今晚的派对回家。然而没等他走出窗帘，主教练卸下刚刚和蔼的表象拧紧眉毛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给他摔到了窗户上。
“别以为能蒙混过关，小子，刚刚在我进来前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
德布劳内下意识睁大眼睛，然后伸手去摸嘴角，瓜迪奥拉瞟了眼他的小动作，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想多久了我问问你，巴蒂他今天才过18岁生日，你们是队友，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瓜迪奥拉质问道，“他还是个孩子呢，或许他是比一般人经历的多，也懂那些事，但你，你比他大整整8岁，你是个成年人了。”
德布劳内靠在那儿，低头，一言不发。
“……尽早掐断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他就是这种性格，他不会回应你的任何感情。”瓜迪奥拉叹了口气，然后深呼吸，“你是我见过最有创造力的中场球员之一，别陷进去，你会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德布劳内稳住身子站好，然后整了整领子，“我……控制不了。”他小声说。
“那就想办法控制。”瓜迪奥拉斩钉截铁的说，“我做不到让巴蒂停止散发他该死的魅力，但我至少能制止你们这些男孩越陷越深。”
德布劳内沉默了好半天，点了头。
瓜迪奥拉也不是有意要训斥他，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又安慰两句后带着他的盘子离开了窗帘后面。等他一走，德布劳内再也坚持不住坐到了地上，他捡起刚刚被拆开的礼物盒，盯着看了几秒，又沮丧地把它们丢开。
老实说他不是没想过风险，但他就是……
真的很难。
有段时间他晚上做梦，梦里全都是巴蒂用那双蓝眼睛看着他，跨在他上面，然后边动还边亲吻他嘴角。他想要的不多，只要那双眼睛永远注视着他，且只注视着他就足够了。
这很贪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