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败热刺后, 曼城众人重振旗鼓,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欧冠小组赛第3轮。本轮比赛他们将去往西班牙加泰地区,客场挑战豪门俱乐部巴塞罗那。
对很多人来说, 这都是一场重回旧地,故人相见的比赛。
赛前,瓜迪奥拉进行了周密的部署,打法相较于之前的比赛有所不同,他希望他的球员们能够踢出一场凶狠的比赛, 踢出去,不要防守,中场和后防都要全力为前场创造机会, 制造进球。
四线作战球员的体力确实是个问题(英超, 欧冠,足总杯,联赛杯)但幸运的是,赶在他们动身上飞机的前一天,瓜迪奥拉的中场大将德布劳内伤愈复出。
队医和他本人都向主教练反复确认,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完全可以重新担起重任。
主力阵容基本确定,后防线不变, 虽然在与热刺的比赛中失误频频, 但瓜迪奥拉仍然选择相信他们, 没有拿下任何一人的首发(其实是没人可换)。
中场变化最大,曾经搭档效果不错的巴西双核,费尔南迪尼奥和费尔南多双双被换下。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失误有多让人难以忍受, 而是轮换需要。
德国人京多安出任首发, 席尔瓦重回边路, 德布劳内居中。
前场还是熟悉的配置,斯特林出任左边锋,巴蒂出任右边锋,阿圭罗顶在最前。
“一定要抢起来!我说的是中后场的球员们,京多安,席尔瓦,斯通斯,不要吝啬你们的狠劲!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巴塞罗那!是msn!如果不能把传控发挥到极致,他们会摧毁我们!”
“前场的巴蒂,阿坤,斯特林!你们跑起来,无球跑动对我们会非常重要,必要的时候还要回撤协防,梅西的恐怖之处应该不需要我过多强调。”
赛前会议最后在整个更衣室群情激昂的“打败他们”声中结束,明天他们就要飞往巴塞罗那,下午瓜迪奥拉没有安排任何活动,只是让球员们回家充分休息。
离开俱乐部前,阿圭罗拉住了巴蒂的胳膊。
“这次你可不能掉以轻心,里奥他真的很强,我和他从小到大都是一起训练的,我再清楚不过了。”他说,“所以,到时候我说要你跟我一起回防,你别留在前场,我们得一起创造机会。”
“我哪次掉以轻心过,亲爱的(babe)。”巴蒂挑眉看他,“我确实没跟梅西交手过,但是,真的需要那么多人回防才能拦住小跳蚤吗?”
阿圭罗被巴蒂突然的亲昵称呼吓了一大跳,甚至顾不上回答对方的问题。“怎么突然这么肉麻。”
“这不是你们阿根廷人的习惯吗,我特意为你改的。”巴蒂停下来说,“你不喜欢吗?”
“……你从哪里听来这奇奇怪怪的习惯的。”阿根廷前锋抖了抖,“叫我阿坤不是挺好的吗,不过,如果你想更亲密一点,可以用papi,这在我们那儿相当于baby或者dude。”
哈?
papi?
巴蒂蓝色的眼睛眨了眨,这就是文化差异吗。
“我可以叫你papi,不过我从没叫过任何人这个,当然,我愿意为你这么做,我未来的世界最佳搭档。”少年忍着笑说道。
“那我现在就练习一下。”他清清嗓子,然后压低声音,用那种很暧|昧的语调念到:“希望你今晚过得愉快,papi。”
阿圭罗下意识抖了抖,瞬间脸涨得通红。
“你你你干嘛突然跟我调|情!”
“我有吗?”巴蒂假装迷糊的问,他觉得阿圭罗慌张的样子有趣极了,“不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吗,在我们那儿,papi是daddy的意思,而它就是调|情用的。”
“不!你别骗我!”阿圭罗眼睛瞪得老大,“队里又不是没有巴西人,如果pa是调|情用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哦,你说的是pa啊,那和papi是不同的两种意思。”
巴蒂笑眯了眼,唇边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
“o pá才是正常的和朋友打招呼的方式,相当于hey men。”他解释说,“如果你对一个巴西人上来就说:嗨,papi晚上一起玩吗?他会非常自然的以为你在邀请他进行一场短暂的双人运动,当然,床上的那种。”
阿圭罗脸上红一阵粉一阵,最后他用双手拍了拍脸颊,降温的同时恢复了些理智。
“算了,我不在乎了,你随意吧。”他自暴自弃地说,“语言真麻烦,随你怎么叫,只要能听懂是我就好了。”
巴蒂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
“好啊,那我以后就叫你daddy了,怎么样?”
“啊啊啊不!”阿圭罗崩溃地向门外冲去,“放过我吧!”
计谋得逞的巴蒂大笑起来,迈开步子跟了上去,两人一路闹到停车场,直到泥鳅发动车子提醒巴蒂该回家了,他们才停下来。
自然,那个最重要的,关于‘协防梅西’的问题就这么被抛在脑后了。
……
当天晚上,巴蒂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幻想自己在诺坎普球场进球的画面,他不仅要进球,还要当着内马尔,当着梅西的面进球,所有人都会膜拜他,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世界最佳。
于是——
巴蒂失眠了。
“所以这就是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的原因?”
埃德森揉着快向大熊猫看齐的眼睛,努力让手机屏幕的光再暗一点,他幽怨地说。
“不是。”巴蒂拒绝说实话,“我就想找个人聊聊天。”
“那你为什么不找内马尔?”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好吧,我理解你,球队要踢巴萨了,紧张是正常的。”埃德森说,“我第一次首发踢欧冠也紧张,前一天晚上也差点没睡着觉。”
“我都说了我没紧张。”巴蒂不高兴的点点屏幕,“你不喜欢听我说话?行,我去找别人。”
“不不,我没有不喜欢。”埃德森打了个哈欠,认命的坐起来,然后用被子裹住头,“既然你说你不紧张——”
“我当然不紧张!”
“好,你一点都不紧张。”埃德森想,自己明明也挺暴躁的,怎么面对巴蒂时,那脾气就好像自动消失了,“你想聊点什么?”
巴蒂想了想。“聊你吧。”
“我?”埃德森有点意外,“你想知道我什么?”
“你的球队,你的生活,什么都行。”巴蒂摆摆手,“本菲卡也刚踢完欧冠吧,你是首发,感觉如何?”
要说这个埃德森可不困了。
“相当不错!”正在成长中的巴西门将说道,“本来我不是首发门将,但塞萨尔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所以教练就把首发给了我,你猜怎么样?我完全控制了比赛!”
埃德森兴奋的说个不停,从得到首发资格说到在联赛中零封对手。
巴蒂为他高兴。“说不定我们会在欧冠上遇到,本菲卡和曼城。”他说,“当然,如果你们能小组出线的话。”
“哈!你这话说的也太傲慢了!”埃德森笑着回怼,“当年的诺伊尔可是把沙尔克04一路带进了半决赛,我想我也应该能做到。”
巴蒂戳了下屏幕:“半决赛怎么够,你得把本菲卡带到决赛,然后我会告诉你什么是真正无解的射门。”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对了,巴蒂,我好像在新闻上看到你被罚款了,那是怎么回事?”埃德森问道。
一说起这个巴蒂就来气。
“他们说我毁坏草皮,”他愤懑地说,“我只是因为绝平球被判越位心里不爽所以拔了两根草,那罚单上写得好像我把整块草皮都铲起来那样。”
“那你最后交了罚金?”
“交了。但是俱乐部帮我交的,我不可能去那儿的。”巴蒂板起脸来,“要是我去,肯定会讨价还价,你也知道,我的技巧都是跟寻血猎犬学来的。”
“所以?”
“所以简称没有技巧。”巴蒂一本正经的说,“只需要一把枪和十几个小弟就能谈成,不包括外面的机|枪|手。”
埃德森嘴角抽了抽,实在无法想象巴蒂像黑老大那样带着枪和马仔到俱乐部谈判的样子。
于是他再次转移了话题:“还有罗斯柴尔德,我听说他们要收购曼联,其中一个还加入了青训。报纸都说跟你有关。”
“收购曼联跟我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的确是见过一个罗斯柴尔德。”巴蒂换了个姿势趴在枕头上,镜头里还能看到他翘起两只脚,他嫌弃的说:“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他最好通过测试加入曼联一线队,到时候同城德比我要他好看!”
说到德比,巴蒂想到了下次和曼联的比赛,差不多是圣诞节拿会儿,于是他开口问道:“你要不要来玩?”
“什么?”埃德森没想到这个。
“圣诞节你们会放假对不对,但英超不放,这边圣诞节是要用比赛来庆祝的,也不知道英国人是怎么想的。”巴蒂有些不满,但只是一瞬,很快就过去了。
“你知道我教父送了我一整栋楼对吧。”他说,“现在我住顶楼,下面的都空着,如果你来我可以弄出一套房子来给你住。”
弄出,一套房子来,给他住。
埃德森震惊地睁大眼睛。
“可以吗?”他问,“你会弄出一间屋子给我住?”
“不是一间,是整层。”巴蒂纠正他的错误,“大概4、5百平吧,如果你确定要来,那我现在就该请人收拾了。”
他停顿了一下,问:“所以你来不来?”
“来!”埃德森从床上跳起来,“等一放假我就去找你,我——对了,可以带朋友吗?”
“当然。”巴蒂笑了,“你想带谁来都行,越多越好,如果是美人就更好了。我们可以整夜的开派对,我比完赛回家就可以放松,根本不耽误时间。”
“好极了!!”埃德森将被子抛到半空,“那我可就期待圣诞节了!”
……
两人一直聊到天蒙蒙亮,埃德森实在顶不住了,巴蒂索性发发善心放他回去睡觉。
几乎整夜没睡加上他说几点起就几点起的特殊技能,直接导致他第二天在飞机上睡死过去。泥鳅还没拿到他的营养师资格证,但在瓜迪奥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下,他还是跟着球队上了飞机。
阿圭罗因为‘daddy’事件决心离巴蒂远远的,热苏斯又和费尔南多坐在了一起,阿兰德斯还要和团队商量训练问题,所以巴蒂拉着泥鳅去了最后排躺下,闭眼的时候飞机还没有离开曼彻斯特,再睁开就已经抵达了巴塞罗那。
巴蒂睡得昏天黑地,下飞机的时候摇摇晃晃,头发基本炸|开,顶部还多了几从竖起来的呆毛。
德布劳内从他身边经过,忍不住动手揉了揉那个浅色的脑袋。
巴蒂皱眉,红着眼角看过去,“你干什么?”
“没什么。”比利时中场假装正经的说道,“你有几根头发飞起来了,我帮你弄下去。”
睡眠严重不足时大脑袋运转也会变慢,平日里一点就炸的少年此时轻易相信了他的说辞,还感激地说了句谢谢。
德布劳内站在巴蒂后面,看着自己未来的室友后脑上仍翘起的几簇头发,忍俊不禁。
真可爱啊。
……
从机场去往酒店的大巴上冷气开得非常足,只吹了5分钟巴蒂就清醒过来,很快他们到达了预定酒店。这里装横的很豪华,一眼望去金光闪闪,就像是宫殿那样,巴蒂猜测它最少有4个星星。
酒店门外有一些忠实的球迷等在那里,巴蒂给举着自己球衣的几个人签了名。等他进去的时候,入住手续已经办妥,阿尔特塔正给球员们发着门卡,拿到卡的球员们结伴坐电梯上了楼。
等等——
“不是要分房间吗,怎么都走了。”巴蒂问,随后看到泥鳅跟着阿兰德斯也要往上走后,他懵了,“你到哪儿去,泥鳅,你老大我在这儿呢。”
黑人男孩扭头冲他笑得露出大白牙,“我没走错,巴蒂。”他说,“先生早就排好房间了,我和阿兰一起。”
阿兰德斯也冲他傻笑,还挥了挥手。
巴蒂:?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皱眉问,紧接着阿圭罗也拿到了房卡,他和席尔瓦一间,“搞什么,那我怎么办,自己住吗?”
“不。”
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巴蒂的肩膀,他回头,那个看起来性冷淡实则内心暴躁,场上经常化身压力怪,刚刚还摸了他头发的比利时人德布劳内正站在那儿。
“你好啊,室友。”
巴蒂:……
“我英语都不怎么会,让我跟他住,没门。”他皱皱眉对阿尔特塔说,“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根本不知道,也没机会挑室友,我要重新选。”
阿尔特塔有些为难,摊手示意这不是他的决定。
“那么——”巴蒂又看向德布劳内,“你对这个没有异议吗?”
“没有。”比利时人也会一部分葡语,他耸耸肩说,“我还挺想和你住的。”
这话让巴蒂着实有些意外。
但还没等他在说什么,瓜迪奥拉终于忙完来到了大厅。他只看了几眼就立刻猜到发生了什么,加泰人忍着笑清了清嗓子,对巴蒂说:“房间是你自己挑的,在飞机上,我问过很多遍还有没有人想换,你当时没说话,巴蒂。”
“我当然不能说话,我那时候还在睡觉。”巴蒂不敢相信地说,“然后你们就这么决定了,不考虑我?”
瓜迪奥拉摇头:“不,这你可说错了,我再三问过你的想法,泥鳅也问了,是你自己选了凯文-德布劳内,我这里有录像,你要看吗?”
说着主教练拿出手机,打开一段录像放给巴蒂看,画面中的少年躺在最后排睡得迷迷糊糊,被拍醒时脸上还有红印子。在引导下,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是自己选了比利时人做室友。
巴蒂:……
他对这个完全没有印象了。
看着主教练和善和目光,少年几个深呼吸下去:“我不管,你们至少应该安排语言相近的球员住在一起,我的英语还没熟练到可以和他无障碍交流的地步。”
“是这样的,巴蒂。”瓜迪奥拉消息,“你要知道,在后天上午和巴萨的比赛里,凯文在中路的运作至关重要,同时,他和你的连线或许会成为我们制胜的关键。”
这下巴蒂明白了。
他会和德布劳内分到一间完全是安排好的,为了培养默契,是战术需要。
巴蒂又看了眼那酷似漫画人物丁丁的比利时人。
行吧,也不是难以忍受。
瓜迪奥拉很亲近地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揉了揉那浅色的头发,“凯文人很好,多和他相处你就会知道,他只是对不熟悉的人冷淡。”主教练说,“我有预感,你们之间一定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最后帮助我们赢得比赛的。”
巴蒂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随后扬起脖子,甩甩头发,他说:“知道了,我会对他好点的。”
说着他从阿尔特塔手里拿过房卡,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拉上自己的行李箱,潇洒转身向电梯走去。走到半路他发现不对,停下来偏头过去。
“还等什么呢?”他对德布劳内说,“快走了,跟上。”
……
每个人都有半小时的休整时间,进房间后,巴蒂将行李箱往边上一放,直接跳到靠窗的那张床上尝试入睡。
他将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然而大脑却不听话的格外清醒。
5分钟后,睡不着的巴蒂索性坐起来,他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翘起一条腿到窗台上,然后毫不掩饰地看向忙前忙后收拾箱子的德布劳内。
“你不累吗?”他问。
“什么?”德布劳内把箱子里的乳液拿出来,抬头看向巴蒂。
“我说——”巴蒂想了想,用最简单的英语说道:“你知道我们只在这里比一场赛,住两天,对吧。”
德布劳内明白他的意思,他笑笑。“我知道,但我喜欢一切都有秩序的样子。”
巴蒂表示不能理解,对他来说,行李箱放在地上也挺有秩序的,需要什么就从里面找,一点不麻烦。
又过了5分钟,德布劳内收拾完了他的箱子。
比利时人拿出一个黑袋子,那袋子里鼓鼓囊囊,装满了东西。
他抱着袋子坐到床头,然后冲巴蒂神秘兮兮地招招手:“我带了好东西,意大利的。”
少年被勾起了好奇心。“是什么?”
“就是——”比利时人眼角带笑,手伸进袋子,缓缓移动,然后突然,他从袋子里揪出一个条状物丢到巴蒂怀里,“给你。”
那是个长长的,两头被封死的,香肠?
但和一般的香肠不同,这个是深棕色的,上面还有小突起。
“意大利的巧克力肠?”少年惊喜地把它握在手里,“这可是我的最爱,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家。”德布劳内又拿出了小刀,“事先声明,在今天之前我不知道你喜欢它。”
他把刀递给巴蒂让他切那巧克力肠,“我父亲是个商人,经常到世界各地去,从我10岁那年他把这宝贝给我起我就爱上了它。”
巴蒂没听懂这个长句子,但那并不影响他对巧克力肠的热情。
两人用小刀把它一块块切开,巧克力,榛子,还有朗姆酒的香气顿时溢满整间屋子。
塞了两块进嘴里后,巴蒂舔舔手指,然后试探性地开口说:“这东西热量很高,教练明确规定不可以吃的。”
“我知道。”德布劳内耸耸肩,“但我就是想吃。”
巴蒂偷笑。
试探成功了,看来这长了一张性冷淡脸的比利时人也不是个乖宝宝的类型。
“现在你也吃了。”德布劳内又说,他切了一块大的边吃边说,“如果你告密,我们两个都会完蛋。”
巴蒂没说话,他拍拍手上的残渣起身走到德布劳内面前,阴影洒下,比利时人有些搞不清状况。
“你要,呃,你要做什么?”
巴蒂勾起嘴角,俯身从他嘴里的巧克力上掰下一块,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丢进自己嘴里。
“我当然不会做叛徒。”少年笑的像只偷吃零食的猫,“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