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祝馥考核当天率先发言的女beta评审, 按理说她的资格比她老，不应该做出向新晋的同级请教这种事。
因此祝馥自然的产生了疑问，“向我请教？”
对方自我介绍叫向晚舟, 入行已经八年，卡在中级也有六年了，过去的创作反响都很平淡，无论是荣誉还是金钱，她都没能得到什么。
“之前以为是天赋问题, 但经历了你的考核，我发现这更多的是一种观念上的问题。”
祝馥仍然在考虑，教授同行这个要求叫她猝不及防, 尤其是观念这种东西, 不同与基础和手法，是很难传达到位的东西，更多的时候它被归类于灵感，而灵感，并不是能教出来的。
向晚舟看出了她的犹豫, 主动披露了一件事。
“刘东海之前找过我，说你心思根本不在调香上，只知道投机取巧博名声, 然后就在考试的前两天, 他再次对我抱怨说你这样的还报名了中级,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细，所以我才有些误会。”
刘？想到那一圈评审，祝馥心里有了数,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这是为什么？”
“他和我一样在中级卡了很多年, 成果也不怎么样，不过去年他走了运，有一款香水卖得还不错，似乎还得到了一个奖项提名，他这个人更商业化一些，我以为他会高兴，没想到他气愤得很，是不是你们生意上有什么冲突？”向晚舟分析道。
生意上她倒是没遭遇过同行的交涉，但刚才她随口说的奖项可未必，祝馥记得清清楚楚，她在百业奖是怎么个曲折，有人背地里想破怪她的名声是跑不了的，这个刘东海就很说不准。
不过她知道了也没什么针对的想法，同行之间总是少不了摩擦，大家一起抢饭吃这都太正常了，现在她职称和刘东海一样，生意上做得也比他更好，很没必要做什么，她敢保证对方的心情现在难受得更狠，而她，要继续开疆拓土。
“先交换个通讯号吧。”向晚舟这边倒是更值得她考虑些。
祝馥说的开疆拓土也不是虚言，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店铺里摆放的就是其他人香水，现在她的名声打出去，也逐渐有香水店愿意卖她的香水。
别看她天天到处邮东西，有很大一部分人是不习惯通过这种方式买东西的，所以和其他的店铺合作，能接触到过往接触不到的客户群体。
没有谁会觉得自己的钱赚得多，祝馥自然也愿意找人合作，按照现在的趋势，她的店铺会装修成概念店，用来传达她的想法，经销的工作可以分散到网络渠道和这些同行店铺。
…………
与此同时，休息室。
宗项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你说认识她？怎么回事？”
“家里介绍的，戎家后娶的那个beta的女儿，当时听说是同行，就想着见一见。”苍蔚然盯着手环，不知道在看什么消息。
“李斯特多年不收徒，不会无缘无故安排她，你觉得她什么方面被看中？”
这话问的就比较深，不是指她天赋如何，能被收下就不会差在哪儿，至于是明舒的徒弟不是李斯特的，哄哄别人就行了，这两个谁收都没差别，宗项声心知肚明这是冲着他来的。
“别的暂时看不出来，倒是很有想法，虽然次次都是剑走偏锋，看起来是在意创意出头，实际上她的功底不差，我在拍卖场撞见过她买材料，偏门的固香剂都说得清清楚楚。”
有天分不可怕，有天分还知道努力，这就有成气候的趋势了。
宗项声叹了一声，“怪不得选她呢，可惜了——”
她不会有成气候的那一天，要怪就怪拜错了师父，生错了性别吧。做什么不好，非要和他们alpha作对手。
苍蔚然会意，“那个刘东海老师还用吗？今天又求到门口了。”
“见一见吧。”宗项声坐起身。
在这个时代，顶层的alpha享受的一切，都是其他人无法想象的，在外区很多房子仅仅能提供庇护的时候，alpha们的豪宅就已经能够全自动化的处理了。
譬如宗项声的住宅，除了休息室因为经常谈要紧的事，刻意没有接入只能系统，其他的地方都会中控的智能管家处理，所以此时苍蔚然只是打开门对着中控下达指令，困扰刘东海多时门户就此对他开放。顾不得能够登堂入室的欣喜，刘东海想到攀上宗项声的计划，立刻开始了诉苦，“理事，那个祝馥真的是太嚣张了！您大度放她一马，她可不知道感恩的，平日就横行霸道的，欺负得我们有口难言啊！您就放任这样的人混在行会里吗？”
“行了~说重点！”苍蔚然不耐烦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