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珠端了水进来给乔元冬净手, 见夏芒木头般站着,便提醒她道:“夫人问你话呢。”
夏芒如梦初醒,“哦, 哦!太夫人夸奴婢伺候夫人伺候得好,让奴婢再接再厉来着。”
说着她还积极地接过了荣珠手里的盆,表示自己要亲自服侍夫人净手。
这毕竟也是系统任务之一。
荣珠已经习惯了夏芒最近忽如其来的勤快,将盆子递给她后便准备进内室去铺床。
“放着我来!”夏芒发自肺腑的一声呐喊把荣珠吓了一个机灵。
荣珠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夏芒涎着脸笑道:“好姐姐, 今儿本就该我当值,你去歇着吧,这些事我来做就好。”
荣珠转脸去看乔元冬, 乔元冬好笑地帮腔道:“由她去吧。”
荣珠点点头去了, 夏芒满意地开始做任务。
今儿因为太夫人的事耽搁了一下,所以任务进度有点赶,但这都难不倒夏芒。
乔元冬撑着脑袋看夏芒宛如穿蝴蝶般满屋忙活,动作间透着那么的殷勤,脸上还带着快乐的微笑。
真是个会讨人欢心的丫头!
夏芒铺好床, 开心地听着脑子里积分到账的叮当声,一回头对着乔元冬笑出一口大白牙:“夫人,时候不早了, 就寝吧。”
乔元冬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夏芒, 莫名被她那灿烂明媚的笑容晃了一下神。
没来由地, 她也跟着笑了一下,如冰融雪消,光华耀眼。
“说吧, 这两日上赶着殷勤, 想从我这里讨什么好处?”
乔元冬自忖还是了解夏芒的, 这丫头无利不早起,这阵子连着卖好,指定是对她有所图。
只是她猜对了一半,夏芒对她确有所图,只是图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夏芒正欢快地数着上涨的积分,突然被乔元冬这么一问,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懵然地看了乔元冬一眼。
乔元冬笑意盈盈看着她,脸上写着:夫人我现在心情不错,有要求你尽管提。
夏芒显然也看出来了乔元冬的意思,虽然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夫人的好心情,但不妨碍她捞好处。
夏芒涎着脸凑到乔元冬跟前,一通捏肩捶背十分狗腿,嘴上毫不客气道:“夫人要不给我涨涨月钱吧。”
乔元冬闭着眼享受着夏芒并不专业地服务,听见她的要求,忍不住啧了一声。
真是没追求!
主子身边的大丫鬟每月例银都是一两银子,再往上涨就不合规矩了。
不过乔元冬还是决定考虑一下夏芒的诉求,只是这种破例的事情,她还是要跟太夫人商量一下的。
第二天晨起,乔元冬去跟太夫人请安的功夫,就提了给夏芒涨月例事情。
为防单给夏芒一个人涨太夫人不同意,乔元冬还打算给所有大丫鬟都涨一涨,这样太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结果乔元冬没想到,她刚开了个头,太夫人就同意了,后面给所有丫鬟提月例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太夫人笑着道:“芒夏那孩子机灵讨喜,很得我心,给她涨一涨月例很应该。”
大孙子都混成丫鬟了,涨一涨月例当然很应该!
乔元冬对太夫人的态度很纳罕,昨夜夏芒跟她说太夫人很喜欢自己,她还以为夏芒是在吹牛。
原来竟是真的?
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忽然得了太夫人的宠爱。
乔元冬审读着太夫人的神情,按照常理,太夫人既然表达了对夏芒的喜爱,那她自然就应该顺水推舟将夏芒送到太夫人身边伺候。
但是乔元冬却刻意避开了这个念头,她转而道:“那我给她涨五百钱如何?”
太夫人觉得涨五百钱还是有点委屈大孙子,但是她也知道若是涨太多了,这钱过明路会引起其他下人不满。
于是她道:“这样,直接给那孩子涨一两,钱从我的私库里出,就当我赏她的零用。”
做祖母的给亲爱的大孙子零钱怎么了?
乔元冬一噎,每个月二两,那不就成姨娘了吗?
这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就被按了下去,乔元冬见太夫人竟从私库里拿钱赏自己的丫鬟,这不是挑明了要夏芒么?
她忍住心头的纠结道:“祖母既这般喜爱芒夏的话,不若还是把她调回主院伺候吧?”
太夫人意动了一瞬,要是大孙子能时刻陪在自己身边也是极好的,只是人家到底小两口的,怎好拆散呢?
她摆了摆手叹道:“她是个好孩子,正好留在你身边一处。”
处出感情了正好相认不是?
太夫人自认为打得一手好算盘。
乔元冬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又陪着太夫人说了会话,商量了一下项修安的婚事。
太夫人思忖一下还是决定先不告诉项修安,等到过阵子带着他上门拜会一下刘家,那时再提不迟。
毕竟小孩子年轻压不住性子,若是现在早早闹开来,跑到刘家去孟浪,没得坏了人家对他的印象。
然而太夫人不知道的是,刘家已经直接告诉了刘五娘这个事情。
刘夫人与太夫人是出于不同的考虑,她觉得儿女婚姻,还是要看孩子喜不喜欢。
刘五娘又被自己养成了那种憨直的性子,刘夫人生怕自己会错了女儿的意,最后她若是不喜欢项修安闹腾起来,反倒落得两家没脸。
倒不如先跟女儿说清楚,若是女儿没那个意思,趁着尘埃未定也好反悔。
当刘五娘知道自己定了亲,而且定亲对象还是熟人项修安后,刘夫人完全没在闺女身上看到一个女儿家该有的反应。
刘五娘挠了挠脑袋问刘夫人:“娘亲的意思是以后我和项修安就会像爹和娘一样过日子了?”
刘夫人看着闺女满脸的从容淡定,有些怀疑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嫁人。
她点了点头试图跟女儿普及一下为人妇的知识,结果刘五娘转身就走。
“诶!你去哪?”
刘五娘头也不回道:“我出去玩去!”
小闺女溜得飞快,刘夫人连撵都撵不上,只好由她去,末了头疼道:“算了,反正是要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