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公府的日子并不难过,夏芒虽然只是一个粗使丫鬟,但是每天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然而总也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从正院到厨房的路可并不近,夏芒一天四次的跑来回,碰上太夫人或者屋里大丫鬟们要个什么吃食了,还要额外多跑两趟。
为了保证饭食的温度,食盒都是双层设计的,光一个盒子就死沉死沉。
太夫人的饭食可不是一个盒子就装得下的,夏芒这两天下来腿都练细了。
就这还罢了,那几个大丫鬟偶尔还会要旁的吃食,一要便支使夏芒去拿。
好在每次她们也会给夏芒几个钱当做跑腿费,但其中总有特例。
有个叫连碧的,时不时便要吃个甜汤要个鸡蛋羹的,偏偏抠搜得很,不给夏芒跑腿费不说,连给厨房的赏钱都格外少。
一回两回便罢了,次数多了连厨房也不干了。
大家都是下人,谁比谁高贵呢!
自家平时伺候主子们就够了,你一个丫鬟享的哪门子福?
既然要人做事好处却不给够,哪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每次夏芒替连碧跑腿时,厨房总磨蹭半天。
甚或有一日因为这事,夏芒连午饭都没赶上,饿得一肚子气不说连碧还嫌乎她走慢了。
有句话叫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当天吃过晚饭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夏芒意外发现自己的被子竟然被泼湿了,她脑子一转便猜到了是谁。
八成就是兑儿!
这阵子因为自己抢了她的好差事,明里暗里没少被她挤兑。
但是夏芒不是轻易吃亏的人,总是不软不硬地顶回去。
本以为时间长了这事儿就过去了,没成想这丫头还变本加厉了!
恰好这时兑儿从外头进来,一看见夏芒,那眼神儿就忍不住往她手上的被子瞟了一下。
虽然很快便转开了,但到底没逃过夏芒的眼睛。
这下确定了个十成十!
找着了心虚的贼,夏芒冷哼一声,决定今儿就今儿了,干脆连着白日受的气一起撒了。
兑儿埋着头走到自己睡的床位开始解头发,夏芒几步窜过去伸手一把攥住了兑儿的头发。
“啊!!”
兑儿嗷一嗓子嚎起来,夏芒死命拽住她的头发就往自己床位上拖。
兑儿疼得泪都要出来,就要发出更尖锐的惨叫时,夏芒直接了三十积分从商城里买到了一双“陈年臭袜子”。
别问为什么商城里能买到“陈年臭袜子”。
也别问为什么tm一双臭袜子能卖三十积分。
毕竟资本的嘴脸从来都是这么恶臭!
夏芒反手就把那双臭袜子狠狠塞到兑儿嘴里了。
此时房间里除了她俩以外,还有另外三个小丫鬟在,只是谁也没想到夏芒会忽然来这么一下,一时之间都有些愣神。
兑儿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臭,这会儿眼泪鼻涕一起流,她瞪着双通红的眼,狠狠地剜着夏芒。
夏芒从来是个不怕惹事的主,她今日发作就没想着息事宁人。
将兑儿拖到自己床前,夏芒一把将她的头按在了那潮湿的被褥上,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兑儿只是瞪着她却根本不做回答,于是夏芒一个巴掌就抽了上去,也不知道抽到兑儿哪里,反正她是觉得自己手心生疼。
兑儿哀哀叫唤一声,那三个丫鬟反应过来想劝,夏芒警告她们。
“别来沾边,她惹了我我只跟她算账,你们谁管闲事我连你们一起打!”
比身量,夏芒这具身体还没有那三个丫头高。
但是这会儿从她嘴里说出这句话,那三人便真的愣愣地住了脚步。
夏芒于是一巴掌又一巴掌地往兑儿脸上抽,边抽边问:“是不是你?我问你是不是你?”
兑儿想反抗,却被夏芒整个人压在炕上身下动弹不得,半边脸埋在湿漉漉的被褥上,半边脸却火辣辣的疼。
虽说她自小就当了奴婢,但是也没有挨过这样的打,登时被夏芒给抽蒙了,心虚之下只得承认是自己做的。
夏芒见兑儿点了头,便拔了她嘴里的臭袜子,见兑儿张着嘴要喊,夏芒就威胁她:“你敢喊,我就又塞回去!”
兑儿没见过这么臭的袜子,这会儿熏得脑门子生疼,只得乖乖闭上嘴巴。
夏芒于是问她:“老实交代,你怎么泼湿我被子的?”
那三个丫头虽然被夏芒喊住了没敢往前凑,但也怕出事,于是有个机灵的直接跑到隔壁找大丫鬟了。
隔壁屋里吉桐正在给太夫人缝抹额,听见小丫鬟喊便急匆匆赶过去看,正瞧见夏芒压着兑儿审。
兑儿被夏芒的癫劲儿吓到,正老实交代自己的“犯罪经过”,于是恰好被吉桐听个正着。
夏芒见兑儿承认了还不放人,又压着她给自己道歉,逼着她答应明天给自己洗被子,否则又是一顿好打。
吉桐见兑儿虽可怜,但知道她有错在先,便也不好立即干涉,直等事了了才进去打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