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想上手帮忙也不被允许,被勒令在一旁歇着,等牧家骏铺好床,他又把屋子给打扫了一遍,不仅如此,还把门口的薄雪给清的干净。“就那么一点雪,留着也没事。”楚叶看着他谨小慎微的动作,只觉得想笑。
“那不行,万一你出门不小心摔倒怎么办,这院子里就你一个人,出了事也没人帮你。”话是这么说,但是在未来几天,他都老老实实地守在这里,晚上他自觉去旅馆睡觉,白天就呆在这小院里,还带着楚叶去镇上买了肉菜鸡蛋,不仅如此,俩人还跑到市里,牧家骏一直念叨着她的衣裳不够厚,拉着人往百货大楼去,硬生生地从上到下买了个整齐。
楚叶不愿他的钱,想拒绝,这人大手一挥把钱包拿出来,刷刷几下就付了账,见此情形,楚叶沉默了,她默默拿出自己的工资,也为牧家骏买了一件质感上好的羊绒衫,这个都顶上她快两个月的工资。
牧家骏高兴地恨不得在人群中搂着楚叶亲昵,他极力控制自己,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癫癫的,明明是富家子弟的模样,此时看着竟然像一个傻子,惹得身边的客人都不自觉离两人远了一些。
等到回去的车上,他还紧紧把衣服揽进怀里,楚叶只觉得好笑,“你平日的那些衣服不见得比这个便宜,你怎么还这么一副傻样?”
“你不懂,这可是你给我买的第一件衣服,我当然高兴了,我不仅今天高兴,就是再过三十年,我想起这件事也还是高兴。”牧家骏笑得明朗,眼中的热烈就是在冬日也觉得灼人,楚叶不好意思地撇过头,也就在这时,左手仿佛被什么触动,紧接着,一只大手牢牢锁定她的掌心,两手相握,十指交缠。
楚叶再不敢看他,发红的脸颊贴近车玻璃,想借此散热。
临近年关,镇子上又热闹了起来,人们备年货,买新衣,逗着小孩买上一两件小玩具,这些场景和楚叶的家乡小镇并无什么不同。
也许是自己心境变化,在这种阖家欢乐时刻,她也没觉得多感伤,大抵是以前就算是过年,家里给她带来的欢乐也是少的,如今自己独立出来,竟觉得处处是轻松。
牧家骏又在这里陪了她几天,最后临近过年不回家不行,他又和楚叶腻歪一阵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而楚叶也没闲着,她找了个好天气,也坐上车回到镇上,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回家,而是扭头去了百货大楼。
临近年关,百货大楼正是繁忙的时候,楚叶没有费力就找到了三姐所在的柜台,毕竟因为楚出色的销售能力,早早地就被领导调到了显眼的地方,楚叶好不容易挤过人群,找了块人少的地方等着。
等到人稍微少些的时候,楚叶才走过去打招呼,楚原本还以为是客人买东西,抬头脸上又挂起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问好,等看清是楚叶后高兴地不行,又碍于在工作身边还有客人,她硬生生止住,弯腰从柜台拿出一把钥匙,让她先回家等着。
楚叶点头答应,等到了三姐家里,只有外甥女高兴在,高兴原本在桌前画画,听见门开还以为是大人回来,开心地跑到门口迎接,待看到是楚叶时,呆愣一瞬,随后高喊“小姨!”
楚叶揉揉她的脑袋,跟她说了会儿话后,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木头雕成的小马玩具,还拿出一包巧克力奶和饼干,哄的小孩高呼“小姨万岁!”
等到了晚间,三姐和三姐夫都下班回家,俩人都累得不行,索性去国营饭店打包了几样饭菜,往盘子里一装,就是几人的晚餐。
等吃罢晚饭,楚好奇她怎么突然来了,楚叶只说是想她和高兴了,等楚又问到家里的年货准备的怎么样时,楚叶闪烁其词,说应该准备的还可以,楚上了一天班,早已累极,根本没有察觉到她话语间的躲闪,等到她过完年回娘家探亲发现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时,那时就又是另一番景象。
晚上她依然和高兴睡在一起,第二天一早,楚还想挽留,被她以回家有事拒绝了,楚叶又坐上回学校的汽车,回到了那个租住的小屋子。
除夕这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在清晨消失,放眼望去满是银白,楚叶挥着铲子把院子里的雪堆砌起来,又团了个大大的圆球放在最上面,隐约透露出雪人模样。
今天一天,楚叶忙活的不停,她自己擀面调馅包了四十多个饺子,她给自己的下了十几个,剩下的放在外面,天寒地冻的一时也不会坏。
外面连绵不断的爆竹声伴随着夜幕的降临缓缓变成孩童们的嬉笑,那些小孩子出门捡拾炮筒,碰见一些还能点燃的零散鞭炮,就又是一顿哈哈大笑,接着不知是谁点燃了火,只听“嗖”的一声,鞭炮便又在这黑夜炸开一朵火。
楚叶吃罢饭就回了屋子,亮着灯光看几本闲书,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嘭嘭嘭”的敲门声,她原本以为是街上的孩子玩闹,本不想理会,不料那声音再次响起,依然是不急不慢的三声。
这不像是小孩子敲门,楚叶心生疑虑,起身走到门口,“谁啊?”
“是我,牧家骏。”
(本章完)
作者说:感觉写的好干巴(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