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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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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难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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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冶和席玙的身高都很优越, 但席玙要比苏冶更高一点,从背后环住苏冶的时候,下巴能够刚好抵着苏冶的肩。

苏冶浑身漂浮着浴室中带出来的热气, 和闻起来很舒服的沐浴备品的香氛。

那点雪松气息被压下去不少,席玙鼻尖贴着苏冶的脖颈,才在木香中嗅到一点点熟悉的气息,不过这些也已经足够。

真奇怪,酒店的备品都是统一品牌, 但用的人是苏冶,席玙就觉得这些香气变得无比吸引人。

回去后让小杨买一套放在家里,席玙心里漫无目的地想着, 圈住苏冶的手臂又紧了紧。

客厅里安静了好几分钟。

半晌, 苏冶手指抚摸着席玙的手腕,“去洗澡吧。”

“嗯。”席玙又嗅了下苏冶微湿发丝内的香气。“记得吹头发,累的话就先休息。”

苏冶点头,朝他笑了一下。

席玙看着苏冶进了客卧,插上吹风机后才回到主卧, 进浴室整理一天的疲惫。

洗完后,走出浴室,席玙第一反应是直接拐到门边, 边擦着头发边往客厅看了一眼。

客厅的灯已经关掉了, 只有露台外透进来的灯光, 吹着一点窗帘,轻飘飘地晃起。

客卧的门关着,依稀能看到一点光, 席玙猜测着苏冶或许已经躺在了床上, 按苏冶的习惯, 可能会看会儿书,也可能就是纯粹地裹着被子发呆。

苏冶平常很安静,但躺在床上的时候不是很老实,动着动着就把被子裹成一团。

那点光很稀薄,席玙想要的不至于此,但现在他也不准备操之过急。

他现在有足够的耐心,等着苏冶慢慢理清自己的心情,主动来到他身边。

席玙轻轻关上门,转身。

背后忽然传来熟悉的,他心中正在想着的人的声音。

“洗完了?”

苏冶坐在床尾凳上,双手捧着一杯热牛奶,稍微探着身子向门廊这边看了过来。

主卧的门刚好合拢,门把手在席玙的掌中发出“咔哒”一声。

苏冶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站起来递给席玙。

席玙心中怔忡片刻,接过,带着一点笑容,“怎么总给我拿牛奶,又不是小孩子。”

苏冶听着这句“小孩子”,很短暂地抿了下唇,又很快放开,“喝了之后能睡得好一些。”

这样的对话好像不久之前就发生过一次,不过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不大一样。

席玙没想太多,他没有睡前喝东西的习惯,但这是苏冶递过来的,他很自然地端起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席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冶有些欲言又止,双手很自然地交握在身前,但手指一动一动,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席玙不明白苏冶是怎么了,但结合下午安思嘉过来的事,他很敏锐地开口,“安思嘉和你说什么了吗?”

苏冶摇摇头,“不是.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睡。”

席玙微挑了下眉,“苏老师不仅要监督我写新曲,现在还要监督我睡眠了?”

苏冶嘴巴动了两下,似乎想应下这个问题,但又有些不安。

“嗯。”但苏冶犹豫了片刻,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得早点休息。”

“好吧,有苏老师监督,我肯定不会开小差。”

席玙原本只是想习惯性逗一下苏冶,倒没想到苏冶会真的承认下来。

苏冶其实是个不太禁逗的人,在席玙的记忆里,他一逗苏冶,苏冶要么是假装没看到,要么不理人,实在受不住的话就会蹙着眉轻声叫他别闹。

这是苏冶第一次很坦白直率地回应着他。

倒不是说苏冶以前不直率,只是苏冶的直率多数都要以谨慎做底,说话总是不说太满,似乎是怕发生什么难堪似的,总要留几分余地。

譬如以前席玙记忆里,苏冶坐在琴凳上翻着乐谱,低着头说过于激烈的节拍会带给人心动的错觉。

苏冶总是这样,先给彼此留很多的余地,再试着去露出一点点真心。

席玙费了好大功夫才让苏冶有了一些改变。

现在这样的苏冶让席玙觉得很新奇,但新奇之后,席玙直觉苏冶有点不对劲。

“水水,你怎么了?”

苏冶交握着的手指捏紧了一瞬,回忆着刚才看到的东西。

安思嘉临走时说要和苏冶微信聊,语气随意的像是这五年的隔阂从不存在,他们从来没从苏冶的好友列表里消失过。

苏冶很感激安思嘉的善解人意,把安思嘉这句话记在心里,一直在默默念着,像得到了什么恩赐,回来洗完澡后就马不停蹄地给安思嘉和江从风发了好友申请。

其实苏冶刚回国的时候就想过要把他们加回来,但始终害怕自己太过突兀,更因为不知道队友们如今是什么态度而犹豫徘徊。

苏冶很清楚,自己退团的事有多伤队友们的心。

安思嘉似乎是真的在休假,苏冶的好友申请发过去后很快就通过,一连发了好几个撒的表情包过来。

江从风则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在生气,苏冶和安思嘉聊了几句后,也没看到江从风有通过申请。

苏冶有些紧张和焦虑,手指戳着微信新好友的通知栏,心里拿不定江从风有没有消气,不经意间点进了紧挨在底下的席玙的好友通知。

是昨天深夜在露台,席玙握着手机,问他“什么时候把我加回来”的那一次。

当时苏冶实在是太愧疚了,火速通过了席玙的申请,后来两个人忙着拍戏,没拍戏的时候基本也在一起,苏冶就没怎么看手机。

直到不小心戳到这一栏,屏幕自动跳转,跳到验证消息的界面。

苏冶忽然发现,昨晚那条来自席玙的好友申请的默认验证消息下,有一个可以展开的选项。

苏冶点开。

一瞬间,排在时间最近的那条“[y]申请添加您为好友”的下方,跳出了许许多多或长或短的验证信息。

因为拉进了黑名单,导致苏冶从来没收到过这些。

他呼吸一下子顿住了。

这些验证信息实在太多,像是一长篇的聊天记录,苏冶连续滑了几下才滑到底。

整整五年的时间跨度。

那些简短的文字里包含着苏冶没有看到过的,但今天在安思嘉口中稍微窥到了一些的席玙的另一面。

一开始最早的验证消息里,席玙的语气看起来相对还算比较冷静。

知道苏冶删了所有队员的好友后也没有太过慌神,有条不紊地去找了星立的高层,同时想办法联系着苏冶。

苏冶的电话自然不可能打得通,席玙只能靠这种看起来有些好笑的方式,试图得到苏冶的回应。

当然,苏冶根本就看不到这些。

五年后的苏冶看着那些验证消息旁边的时间节点,仿佛透过了这些冷冰冰的文字,窥到了席玙过去的生活。

仿佛他们两人借助着这些未能接收到的信息,短暂地在过去的某一点交汇。

过去的席玙,现在的苏冶。

这些简短的消息在苏冶刚离开的那几天从来没有停过,天天都会发过来。

直到其中的一条,连续不断的天数日期以此为界,开始有了断层。

[我找到你小姨了,她什么都没说。]

[苏冶,我不配得到你一个解释是吗?]

苏冶捏着手机的指节用着力,隐隐泛白。

他坐在客卧的床上,能听见一点点主卧独卫传来的洒淋浴声。

刚才从背后环绕着自己的温暖又毫无征兆的怀抱似乎还像错觉一样残留在苏冶的肩颈上,只是那种温暖的体温似乎一下子急速变烫,烫得苏冶后背忍不住条件反射似的微微躬起。

高挑漂亮的人一下子像是缩水了不少,苏冶手肘抵着大腿,小臂酸痛地悬空捏着手机,坐在床边蜷成一团。

长发从脸旁拂过,镜中的苏冶仿佛突然背负上什么沉重的行李,不堪重负,压得他呼吸发闷发紧。

席玙独有的散漫的声音像幻听一样响起,细心又体贴地叮嘱着苏冶。

“洗澡之前记得开空调。”

“烟还是别抽了,苏老师。”

“你怎么又不穿拖鞋?”

苏冶躬着背,踩在温暖地毯上的脚本来并不冷,但脚尖却忽然像是被寒风吹到了一样动了下。

他捏着手机,脚尖够到胡乱丢在一旁的拖鞋,好生穿好。

穿好之后,苏冶的背躬得更低,上半身几乎要贴拢抵着双腿。

手机上的荧光晃得苏冶眼睛痛,而上面的文字让苏冶喘不过气来。

一喘不过气,窒息感就开始向上蔓延。窒息感一漫开,苏冶的大脑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晕眩。

他伸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腕,掐得皮肤立刻迅速泛起红紫,疼痛让开始晕眩的大脑获得了一分清明。

苏冶却仍嫌不够似的,食指拇指松开,又用力掐着自己的小臂,掐得指甲深深嵌进皮肤里。

那截雪白的小臂上没什么肉,只有一层薄薄肌肉。

几下功夫,多出好几块印子,像落在雪地里的残破的。

苏冶像是修道的苦行僧一般,顺着摸完小臂,又开始摸到自己大腿,一下又一下,像上瘾一样,对自己又掐又拧。

那双眼睛因为疼痛而纠了起来,冒出生理泪水,让苏冶的视线有些模糊。

他必须要这样,必须要靠着这种疼痛保持清醒,来仔仔细细地去看这五年席玙留下的讯息。

不能有遗漏,他必须看完。

哪怕是一枚苦涩难咽的果子,他也必须要咽下去。

如果不这样做,他就没办法得知席玙的焦灼和痛苦。

而这些都是他苏冶造成的。

在席玙那条提到苏岚的验证消息后,大约过了将近四五个月的时间,才终于又有了新的验证消息。

[oril要解散了。]

很短的几个字,像是公事公办的告知,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看不出席玙发出这条消息的时候情绪如何。

苏冶模糊间想到,除开他之外,席玙是第一个退出oril的成员。

oril在席玙退出后,在星立的坚持下又苦苦支撑了一段时间才彻底解散。

所以席玙其实退出后也和他一样,一直在无声关注着oril的消息。

这条信息之后又过了大概半年,席玙没有规律地陆陆续续又发了一些验证消息,情绪从质问苏冶的那一条慢慢变得冷静。

又或者只是因为这些文字太过简洁,让人没办法看出背后发消息的人的心情。

[我出单曲了。]

[江从风去选秀节目做导师了。]

[第一张专辑官宣了。]

[安思嘉前几天来,问最近有没有你的消息。]

[那块广告牌我续上了。]

看到这一条,中午站在人群之中大声叫着苏冶名字的安思嘉在苏冶的记忆中浮现。

安思嘉大概是oril团里最冷静的人,中午那场闲聊,他絮絮叨叨地告诉苏冶他找高层打听了不少,始终没打听出什么。

安思嘉话里话外,是一种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苏冶不可能无故退团的语气。

他说,他从没有觉得苏冶是其他人说的那样。

即使安思嘉完全不清楚苏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一直相信着苏冶对oril的感情没有作假。

哪怕当问起苏冶退团的真实原因,在苏冶含糊带过的情况下,安思嘉仍旧最大限度地表达了理解和包容。苏冶忽然发觉,其实就像他牵挂着队友们一样,队友们也一直牵挂着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但这个发现却让苏冶更加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他咬着牙关,一只手摸到自己的雾剂吸了一口,强迫着自己双眼视线集中在手机屏幕的文字上。

席玙发来的这种简短消息还有很多,像一个小小的日记本,但似乎不掺杂任何情绪,只是在客观地一条条告知着这些事情,像一种积年累月的习惯性报告。

苏冶觉得这种情绪很熟悉,他安静想了很久,想到是席玙那支《浅幕》的mv里,席玙在镜头前漠然转开的那个眼神,和这些简短消息无比相得益彰。

是一种抽走了所有情绪,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一点惯性执念的感觉。

席玙的消息断断续续,到某个时间点又出现了大幅中断。

2019年12月31日,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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