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 你又把母后藏到哪儿了?你怎么天天都和我抢母后,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才五六岁的小丫头提着宽大的裙摆,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后边跟着一长串的宫女老老实实地停在门口, 实际上都支棱着耳朵听着殿里传来的声音。
众所周知,舒君后是整个凤武国最尊贵的女人。
不说别的,就是当今女皇陛下和太女殿下每天为了舒君后必有一争。
反正舒君后受宠的程度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只有她们这些常年在宫里伺候的老人们才清楚。
女皇陛下登基已有好几年,这宫里仍然只有舒君后一个, 小太女更是早早就定下了。
即使前朝那些老臣再闹腾,女皇陛下仍然只守着舒君后一个人,还每天都和太女殿下抢人, 惹得小殿下常常闹脾气。
不过舒君后是一个很好的人, 对宫里任何人都宽容大度,所以她们这些宫人也是对她无比恭敬。
更别说每天都能听着陛下和小殿下的拌嘴,再听着舒君后劝和,也是这宫里难得的乐趣了。
宋絮随意地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小丫头,并不言语, 只是漫不经心的将手里的折子丢到一边,然后又拿起另一封打开看。
武荨看着一如既往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母皇,气得想哭。小鼻子一抽, 眼眶迅速泛红, 话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哭腔。
“母皇你就不能让母后白天的时候陪我一起玩吗?明明我都已经大方的把晚上的母后让给你了, 你怎么还不知足呢?”
“就凭声声是我的君后,怎么,你不服?”
直接把折子一扔, 宋絮站了起来, 绕过宽大的书桌走到武荨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上不带一丝笑意。
武荨倔强地抬头瞪着她,半点不害怕。
“是你的君后,也是我的母后,起码我们应该平分。”
“平分?武荨,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让你进军营锻炼了。省得你一天只想着怎么缠着我的君后。”
伸手戳了戳小丫头的眉心,毫不收敛的手劲直接将人戳得连连后退。
最后还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疼得武荨抬手捂住额头,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你、你、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你真的是我母皇吗?”
这回小丫头是真的委屈哭了,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宋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即使武荨那双和自己有两分相似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宋絮心底依旧毫无波澜。
“谁叫你这样说话的?教养么么还是太傅先生?”
“什、什么?我连说话都说错了吗?就因为我和你抢母后,所以你就这么讨厌我?”
武荨真的委屈,明明自己是太女,是母皇和母后唯一的孩子,为什么母皇只对母后好,在自己面前却总是不苟言笑?
难道真的像么么说的那样,自己不是母皇亲生的孩子吗?
“你说话没有错,我也没有讨厌你。但是叫你说这些话的人错了。”
宋絮将手背到背后,面上除了淡漠,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当初她和声声大婚之后,就将不足一岁的武荨接到东宫。
当时女皇为了堵住当时那群顽固腐朽的老臣更,便直接将武荨过继到两人的名下,直到现在也没有将事实真相告诉武荨。
宋絮并不想让武荨一直被瞒在鼓里,但是她现在还小,知道了这些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就打算等她再大一些了再告诉她。
只是没想到现在已经清理了一边的皇宫还是有人想要做手脚。而且大概率应该就是大公主正君的父家。
想到那位大公主正君,宋絮眸光微冷,看着渐渐止住哭声的武荨,叹了口气。
“说吧,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是教养么么……所以,这是真的吗?”武荨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位她从小敬爱的母皇,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反复默念着么么说的肯定都是假的。
宋絮朝门口站着的乌木挥了挥手,看着她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往外走。
慢慢蹲下来,宋絮和这个不足成人腰际的小丫头眼睛平视。
“你的生母,是我的嫡亲胞姐,已经过世的弘淳亲王。
你的生父,是品氏,现在已经改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