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呢？这是她今晚宴会要穿的衣服, 让她给我好好收拾收拾，别出去丢了我们宋家的脸面。明白了吗？”
“是，小姐。”
保姆弯腰捡起被宋初扔到地上的衣服, 装回纸袋里。
宋初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咖啡，神情惬意。
看着保姆将地上纯白的长裙捡起来装回袋子里，宋初轻蔑一笑。
她已经打听到了，今晚舒家大小姐二十二岁的生日宴, 她穿得就是那款独一无二的白色的高定礼服。
原本她就看中那款礼服很久了，磨了爸爸很久才终于得到了许可。只是当她要去买的时候，却被告知礼服早就被舒家大小姐买走了。
她老早就看不惯舒声亦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自从她十一岁那年和妈妈一起搬来宋家遇到她的时候, 舒声亦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粒尘土一样。除了冷漠，其余都是不屑。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私生女？而她舒声亦时舒家正派的大小姐？
要不是宋絮和那个姓秦的女人，她也不会被迫顶着私生女的名头和妈妈到处东躲西藏这些年，以至于她现在努力想跻身上流圈也总会被人看不起。
即使是姓秦的女人死了，宋絮那个小哑巴也还是在。就算爸爸已经把她赶到顶上的小阁楼里, 但是每次看到她，宋初总能回忆起以前受过的那些苦日子。
姓秦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为什么宋絮就不跟着去死呢？时间是最能消耗人记忆的东西。宋絮要是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了, 那她就是宋家唯一的大小姐。
什么私生女身份, 就统统不存在了。
不过小哑巴活到现在, 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少乐趣。就像今晚，宋絮穿着这条高仿的白裙到宴会上，肯定会抢了舒声亦的风头。到时候, 舒声亦和宋絮两个人都会丢尽脸面。
这两个人出丑了, 她就高兴。
宋初浅浅抿了一口变凉的咖啡, 火红的唇瓣弯起诡异的弧度。
“快拿上去给她，化妆品也给她一套，让她好好收拾收拾，时间不早了。再晚点，就让她自己走路到月山别墅去吧。”
“是，小姐。”
保姆躬身，双手提着袋子上了楼。
*
阴暗狭小的阁楼房间，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窗高高悬在墙上，成为房间唯一的光源。
靠墙一只单人床，灰色的床被和整个房间的的色调一致，都显得毫无生气。小小的单人床中间隆起一团，宋絮慢慢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黑暗。